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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從文樂回來就變了。
他打聽的傅驍玉的消息,總是不可避免的會捎上文樂。
聽說傅驍玉去鎮國府求親了。
聽說鎮國府少將軍拒絕了。
聽說祭酒大人與少將軍把酒言歡......
尹柳嫉妒得發狂。
一個鄉野村夫,塞外的狼崽子,不懂的禮數的丑鬼!怎麼能跟傅驍玉綁在一起!那可是傅驍玉!
而今天,尹柳終於見到了文樂。
他覺得勸誡自己的理由似乎都崩塌了。
文樂終於有了點飽腹感,摸了摸肚子,抬眼看著眾人說道:「都坐下吧,罰站呢?」
眾人有些尷尬地四下落座,沒有什麼比剛說別人八卦,扭頭就見著八卦正主更為尷尬的事兒了。
文樂讓人撤了膳食,換了茶點,說道:「春闈快開始了,樂在這兒以茶代酒,希望各位公子可以拔得頭籌,奪得三甲。」
公子們還沒有功名,哪兒敢讓文樂敬,趕緊端著茶杯回禮。
唯一沒動的就是尹柳,他黑著一張臉,手攥著桌子角,骨節都捏得發白。
剛剛還站在他這邊與他同仇敵愾的人,立馬就倒戈偏向了對方。
周崇看著那尹柳的臉,輕哼一聲,心想就憑你這氣度,你也別想做少奶奶進傅府的大門。
想完又趕緊拍拍自己的腦袋,整天讓嚴伯少奶奶少奶奶的洗腦,文樂才不做那少奶奶呢!
「你覺得你配得上祭酒大人嗎?」尹柳問。
一旁的公子倒吸一口涼氣,借著角度,狠狠地拉了拉尹柳的衣袖。
他是禮部尚書的兒子不假,可這群公子哥可不是,他們平日裡也是蹭著尹柳的名號尋歡作樂,但可不想因為尹柳的過失引火燒身。
誰能知道文樂是個什麼脾氣?
真要氣著了,抬起槍把他們跟串糖葫蘆似的穿成一串招搖過市,以鎮國府的軍權,皇上敢對他做什麼嗎?
尹柳還不知足,見文樂不說話,更是覺得自己踩中對方命門,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祭酒大人做官連著兩朝,從武帝到文帝,從一個小小的博士做到現在國子監祭酒,官拜四品。而你呢,你只是占據著父母祖輩的蔭蔽,生來便比別人高一等,你的官名怎麼來的你不知道嗎?還不是皇上畏懼你家兵權,破格提取的!」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周崇猛地拍了把桌子,吼道:「放肆!天家的事兒,豈容爾等黃口小兒胡說!」
嚴伯連忙跪下,說道:「殿下息怒!」
一個殿下奠定了周崇的身份。
在場的人才想起來,文樂已然入宮伴讀許久,眼前這人應當是......
「九皇子息怒!」
零零散散跪了一地,連同文樂也跪了下去。
周崇氣得不行,將文樂扶了起來,指著尹柳的鼻子大罵說:「你可知道,就憑你剛剛這幾句話,本宮就能治你的罪!」
尹柳嚇得直抖,文樂少將軍名號不實,可周崇是實打實的皇子,哪怕不是皇上親生,也是入了玉碟的,將來死了也能入皇陵,容不得他一個平民置喙。
周崇輕哼一聲,說道:「有這膽子對著少將軍叫囂,不如去問問傅祭酒商人賤籍配不配得上鎮國府嫡孫!」
跪了一地的公子們恐懼皇家威嚴,一個個頭恨不得埋進地板里。
作者有話說:
周崇:老子就是文樂娘家人,怎麼了!
第20章 羊肉饃饃
馬車上安靜得仿佛死寂。
文樂托著腮幫子出神。今天他們鬧得有些大,聲音一點沒遮掩,不知道明日會有多少人又開始八卦,多少人拿著算盤掂量他和傅驍玉到底誰高人一等。
想著想著,文樂就瞥到周崇。
嚴伯在外面騎車,周崇跟個怨婦似的,咬著手帕說:「一個什麼功名都沒有的沒教養的小王八蛋,還禮部尚書的兒子,禮義仁智信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糟心玩意兒......」
文樂想笑,把他那咬得不成樣子的手帕扯了下來,說:「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麼?」
周崇氣憤得不行,說:「我就生氣你啥事兒沒幹,愣是讓人這麼詆毀。他們知道啥啊!光我瞧見的,就有好幾次傅驍玉上趕著找你,怎麼在他們嘴裡倒成了你追著他不放了,跟誰樂意似的?」
就這麼一路聽他罵人聽到皇城根腳下,周崇還得趕著宮禁回去,說:「要不你今天跟我一塊兒回去?」
文樂搖頭,說:「可別了,我明天休沐,後頭回宮給你帶炸糕。」
周崇知道勸不住他,想了想說:「雖然......你也不用太忍著,實在不行你把名號記下來,等我找著機會收拾。」
話沒說透,文樂明白意思,道過謝後,目送著嚴伯帶周崇進宮門。
文樂家裡這情況受眾人敬仰,百姓愛戴,但可不怎麼受高位的人喜歡。老夫人不催他學習不催他練武,只希望他少讓上頭那位惦記幾分,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
這些道理,文樂一直都明白。
要不然,以他以前在塞外的脾氣,今天那尹柳敢開口論他的是非,早八百年就讓他撕爛了那張嘴。
文樂憋了一肚子的火,深吸一口氣後,沒讓思竹接,自己走著路回了鎮國將軍府。
文樂的院子裡沒幾個丫頭,都是小子,老夫人家教嚴厲,不肯讓他被床幃之事絆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