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三皇子被禁足七天,好不容易到手的一點差事也給皇帝盡數擼了個乾淨。
這事兒周崇沒跟文樂說,他和三皇子打的那一架,傷都是在皮肉,老早就好了。周崇不想惹事兒,但也不怕招惹別人。橫豎就是這條爛命,難道真能一輩子跪下去?
秋獵開始,三皇子也給放了出來,周崇知道他有心報復回來,連院門都不出,整天和文樂在院子裡以病告假,皇帝知道他受了心傷,哪兒敢多解釋他真不是自己親生的種,乾脆由著他在院子裡修整。
直到秋獵後半段,周崇是再也躲不過去了。這幾天是天子近臣和皇子的圍獵,獵場的獵物也由小兔子小雞轉為了梅花鹿、狍子甚至還有叢林深處的野熊。
文樂雖說是伴讀,算是皇家半個奴才,但管事太監顧忌他鎮國府嫡孫的身份,愣是扣出一個單獨的帳篷給他住,不讓他與小廝太監們擠一個帳篷。
宮裡人人都是人精,文樂被領到一個單獨帳篷的時候,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小金龜遞給了那掌事太監。
那人謝過賞賜,笑著下去了。
文樂身上一直掛著一個小布袋,那是紫琳為他準備著的。出來秋獵,不怕君子怕小人,那布袋子裡裝著銀錢小物件,就讓文樂遇著替他著想的下人就主動一些打賞,多結一些善緣,以後在宮裡也好相處。
帳篷里應有盡有,文樂伸了個懶腰,倒了一杯茶喝。
來了外頭,沒思竹照顧,茶都是涼的,喝著苦澀無比。他嘗了一口就癟著嘴放下了,突然想念傅驍玉院子裡那杏兒。
「不能想他!」
文樂罵了自己一句,聽到掀開門帘的聲音,指著桌子說:「膳食放桌上就成。」
「你想誰?」
文樂嚇了一跳,回過頭看,進來的正是傅驍玉。
身後的馬騁笑著聽從文樂的意思,把飯菜都給擱在了桌上,看著冷掉的茶水,皺著眉換了一壺熱的,這才合上帘子離去,找了幾個相熟的太監守著帳篷。
文樂聞著龍井的味道,喉頭微動,倒了杯茶,不回答傅驍玉的話,但手卻很誠實地多倒了一杯。
傅驍玉看他那彆扭的模樣就想笑,看他那多出來的熱茶也不接,走近後,搬著椅子坐到了文樂旁邊,看著他說:「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想誰?」
「誰也沒想!」文樂被他逼近,一個勁兒往後退,撐著身後的椅子生怕給掀翻了。
傅驍玉勾著唇笑,手搭在文樂的肩膀處。
「你幹嘛?」
「看看你的傷。」
文樂「哦」了一聲,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落。
衣服解開外頭的兩層,裡頭的褻衣也鬆開了系帶。
文樂突然扣住傅驍玉的手腕,磕磕巴巴地說:「已經好了!痂都脫落了!」
「我不親眼看看不放心。」
「真、真好了!」
傅驍玉見文樂的推脫不似作偽,挑著眉掃了眼他亂糟糟的褻衣處露出的鎖骨,低聲問:「你別是害羞吧?」
文樂瞪大了眼,說道:「誰害羞了!大、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你有的我沒有嗎!」
傅驍玉趁著他說話顧一頭顧不了第二頭,直接掀開他的褻衣往下扒拉。紗布已經拆了,傷口果然像文樂所說,痂都掉了,只留下長出來的粉嫩新肉。
這麼深的傷口,苗遠說的可能會留下疤痕。
傅驍玉眉頭皺了一下,手指在那傷口上一抹而過。
剛長出的新肉及其敏感,像是所有神經都暴露在外面,文樂看他兩眼都看著自己的傷口,沒顧忌到別的,趕緊拉上衣服。
銀光閃過,傅驍玉摁住他,把合上的褻衣又給扒拉開了。
手臂的傷口下方,扣著一個臂環。銀色,上頭嵌著寶石。
文樂咽了口唾沫,嘟囔著解釋說:「我、我是看它漂亮我才、才戴的!」
少將軍,鎮國府的嫡孫,自小就是在金銀堆里長大,什麼物件沒見過。連玉都懶得掛,嫌累贅的文樂,竟然佩戴了那臂環。
還是藏在最裡面最隱秘的地方。
傅驍玉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心臟好像被人取了出來,如何拿捏都看對方喜歡。
文樂看著傅驍玉的臉色,捏著自己的衣角說:「我、我......大不了還你。」
說著就要動手去取那手臂上的臂環。
傅驍玉握住他的手腕,壓低身子,在他手臂處的傷口上吻了一下。
多一分是唐突,少一分是克制。
文樂抖了一下,從後背激起的顫抖讓他整個身子都綿軟了。
年少,血氣方剛,正是大戶人家開始給自家少爺尋通房丫頭的年紀......
禁不起挑弄。
「文樂!瞧我給你拿了什麼來......」周崇拉開帘子就往裡頭走,手裡舉著一把弓。
自己的兄弟,衣冠不整,被自己最害怕的夫子壓在身下,面色潮紅。
周崇冷不丁也紅了臉,猛地回頭,同手同腳地往外走去,走回了自己的帳篷里。
門外的嚴伯有些擔憂地看著周崇的面色,突然聽到他在自己帳篷里罵了一聲,說:「我就知道他倆有一腿!」
嚴伯:「?」誰?
文樂看到周崇走後,臉上的血色就消失殆盡,抬手就往傅驍玉身上錘,說:「傅驍玉!讓你解我衣服!這下好了!九皇子都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