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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0:05:16 作者: 游目
    紫琳點頭,說:「秋初事兒多。」

    老夫人琢磨一陣,把著簪子說:「這會兒給他指不定就被他賞給哪個丫鬟了,你替他先收撿著,免得來日後悔。」

    「是,老夫人。」

    夏季炎熱,早上起來太陽就遙遙掛在天邊了。

    休沐結束,文樂又要回到被人戲謔的宮中伴讀生涯。鎮國府里宮中還有一點路程,天都還沒亮,思竹就把文樂叫了起來。

    穿上正裝,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

    實在是來不及吃飯了,文樂眼睛都沒睜開,端著一盤甜點就上了馬車。

    吃著吃著腦袋就靠在了馬車上,隨著馬車晃動的角度,頭一點一點的。

    昨兒被傅驍玉那登徒浪子大變態臭流氓氣得大半夜沒睡得著,剛入睡就被思竹叫了起來,現在困得厲害。

    拿了宮鑰進去,可不能再坐轎子。

    文樂在裡頭補覺稍微精神了些,左右揉揉確認沒什麼眼屎後,才下了轎子,恢復他那少年意氣少將軍的模樣。

    今天又是一月一次的儒學授課,又得和那傅驍玉見面。

    文樂功課都沒做完,仗著自己臉皮厚,大剌剌地跟在同樣睡眼惺忪的周崇後頭進了國子監。

    耳朵如果和鼻子嘴巴眼睛一樣,可以自行決定要不要看要不要聞要不要說就好了。

    昨兒七夕,傅祭酒為少將軍投壺一事,沒一天就傳遍了南朝。

    今天肯定會被人叨叨。

    「下月就蹴鞠比賽了,咱們下了學堂把隊分了吧?」

    「就是,四皇兄每回都搶走最厲害的那幾個公子,姐姐妹妹們都沒得玩了!」

    「女孩兒家家的玩什麼蹴鞠,讓榮妃知道了,不讓管事嬤嬤好好教訓你一頓才怪!」

    「四哥!」

    沒有傅驍玉,沒有傅祭酒。

    文樂眼睛一亮,用手捅一捅周崇的腰,說:「蹴鞠比賽?」

    周崇作為透明人,以前不懂事兒的時候也去玩過一次。被大皇子一個蹴鞠踹得鼻樑都斷了,臥床休息兩三月,這才不敢厚著臉皮往他們擠。

    說是兄弟一場,其實就是個玩物,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

    周崇怯懦地看了一眼熱鬧的人群,說:「沒咱們的事兒,到時候當個替補就行了。」

    「怎麼就替補了,你不想贏啊?」

    周崇生怕他聲音太大,被人聽到,拉了拉他的衣服,壓低聲音說:「你小點聲......往年分成四個隊,今年三皇子外出剿匪不慎受傷,正在宮中修養,應該就三個隊比試。父皇到時候也會來看,贏了有好彩頭。」

    文樂眼睛亮亮的,到底是小孩兒,對比賽輸贏還是很有興趣。

    「祭酒大人到!」

    侍衛的話讓皇子們不再叨叨,乖乖坐下聽課。

    文樂伺候在周崇身後,餘光看著那傅驍玉進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就腰帶是墨綠色,上頭繡著木蘭花。安靜的課堂沒人敢發聲,直至傅驍玉走到中間,才陸陸續續有人躬身行弟子禮。

    腳步聲停了下來,文樂還弓著腰呢,沒聽見動靜,微微抬頭打量四周。就見自己面前黑了一大片,正對著那木蘭花的腰帶。

    「怎麼沒戴那金鑲玉?」

    皇子皇女們:「......」哦!

    文樂:「......」好不容易靠著蹴鞠轉移了他人注意力!

    第6章 冰湃果子

    國子監非常大,五進五出,進了院門後就是正殿,南朝皇帝年幼都得來這兒走上一遭。

    太祖皇帝立的規矩,非叛國惡行不得斬殺文人。

    原本文人的地位就高,南朝皇子皇女受教育的地兒更不用說。傅驍玉生起氣來,拿著那戒尺都敢往皇帝兒女身上招呼。

    側殿裡安靜得很,伴讀們站得筆直。

    聽了傅驍玉這話,場面尷尬得厲害。

    皇子皇女們眼睛滴溜溜的轉。

    八卦不八卦的不重要,主要是想知道文樂少將軍為什麼不戴那金鑲玉。

    文樂站在周崇後頭,連帶著周崇也受到不少視線追捧,低垂著頭,恨不得把腦袋塞到桌底下。

    還好傅驍玉沒任由這種尷尬的態勢持續下去,收回眼神,拿著桌上的書,開始講起那些晦澀難懂的道理。

    文樂鬆了口氣,聽到周圍失落的嘆息聲,又倏地把這口氣提了起來。

    怎麼整得像他做錯事一樣?

    傅驍玉一堂課能上一個時辰,上完還有別的事兒做。

    人一走,課堂就哄鬧著開起了玩笑。都是皇帝的種,文樂再發火也不敢上臉,只能眼觀鼻口觀心,就當自己年紀尚幼,還不了解男女情/事,一副老子就是聽不懂愛咋咋地的架勢。

    難得有點八卦聊,春心萌動的少男少女們都說得有些過火。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負責上書法課的岳老夫子進屋,聽到兩句就上了頭。

    「祭酒大人有容有貌,才華艷絕,文樂還真就不喜歡?」

    「還不知事兒呢吧,都說鎮國府管得嚴,你當跟你一樣,十幾歲通房小侍一大堆。」

    岳老夫子氣得直抖鬍子,把抱進來的筆墨紙硯往桌上一放,嚇得眾人都端站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口一個通房,一口一個小侍,整天色慾薰心,草包一個,枉為讀書人!」岳老夫子說著,指著那領頭幾個皇子罵。

    皇子被罵不開心了,一旁的伴讀只能上前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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