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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53:15 作者: 梁三小漢
於頑還在猜,包?班?彭?皮?明?
於頑頓住,看向荊瀾生,重複了一遍。
明?
荊瀾生拉起於頑下船,「去試試就知道了。」
明亞彭自然而然被分到貴賓休息室,除了他們一家外,還坐了個裴野來。
於頑隔老遠就看見沙發上弓起背垂著頭的裴野來,這才想起把答應給人上藥的事情拋在腦後了,忙讓荊瀾生找了個醫生過來。
明亞彭和李顯惠在休息室里等得不耐煩,尤其是李顯惠,見到於頑更沒有什麼好臉色,因為明天還在船上的醫療室躺著。
於頑看了二人一眼,直接了當地問起靖寧連環殺人案的事,以及為什麼那37名去過南島的遊客剛好都在船上。
明亞彭似乎是沒想到說要抓犯人結果盤問到了自己頭上,當下臉色立變,也顧不上忌憚荊家這位小輩,氣道:「於頑,我夠給你面子了,你現在這意思是我是犯罪嫌疑人?我有什麼動機?你又有什麼證據?」
於頑搖了搖頭,誠懇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向您求證,為什麼會剛好邀請到這些人。」
明亞彭沒好氣道:「有的是公司來往過的客人,有的是客人的朋友,這條船上就算有我不認識的,那也是別的客人認識的,我又不是旅行團,我是在開宴會,請到這些人有什麼奇怪的嗎?」
於頑一直在觀察明亞彭的反應,語速神態和微表情都沒有問題,他沒撒謊。
於頑又陷入懷疑,是自己猜錯了?但醫師給他的明天的資料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他吧,他身體那麼不好。
荊瀾生似乎沒想那麼多,公事公辦地問到另外一個明姓的人。
明母李顯惠這時候站起來了,保養得當的臉上出現裂痕,慍怒指責道:「荊總你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我兒子才18歲,他身體不好我們平時都不讓他多走路,現在你說他和殺人案有關係?」
其實不怪明母生氣,有誰會懷疑一個有先天性心臟病常年坐在輪椅上的病人是殺人主謀呢,於頑正想讓荊瀾生不用較真追問明天的事,腦子裡的碎片線索突然成堆涌了上來。
陳太和家中的監控里,那隻第三個人的腳,當時他們推測的是年齡不大或者很瘦。
貨艙交手時,那個只能供未成年人或者極瘦的人通過的狹窄的通道。
還有為什麼他一開門,剛好在一層撞到了基本不下四層的明天。
最可疑的還是醫師要給他看的那份關於明天的文件,雖然於頑提醒自己不要跟著醫師的思路走,但從其他幾個細微疑點來看,這個明天,或許沒有看上去那麼脆弱或簡單。
當然所有的結論都是猜測,沒有直接證據或動機能證明明天有參與其中,於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荊瀾生的屬下們已經把全部客人都清點記錄了一遍,按照要求把那37位客人單獨放在一起,加派人手看護著,兇手不可能穿過重重阻礙貿然動手,一旦有可疑的小動作出現,無異於自爆。
但這樣全面的保護只有半天時間,明亞彭那裡碰壁之後,他們又回到了沒有頭緒的狀態。
裴野來站在休息室外,剛才於頑和荊瀾生進去問詢時他自覺地退了出來,於頑出來見他臉色依舊不大好的樣子,問是不是藥沒效果。
裴野來搖搖頭,「我不大習慣陌生人碰我,晚上我自己塗一下就好。」
荊瀾生銳利視線穿過於頑直直射向裴野來,裴野來表情淡淡,鏡片棱過光線看不清眼裡是什麼情緒。
硝煙彌散開來,只有於頑在原地愧疚得要死,開口道:「我先給你上藥吧,不好意思啊剛太多事兒了。」
裴野來婉拒著,「沒事,真的,你忙就是。」
於頑被那箭偷襲過兩次,知道那箭的厲害,這樣想著心裡更愧疚了,說什麼也要把藥上了再來。
一直沒作聲的荊瀾生扳過於頑的肩,把人扳轉身後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微微低頭拉近距離,說:「於頑,我們時間不多。」
過於近的距離讓噴灑的呼吸熱度格外高,說完這句荊瀾生又拉開距離,將怔愣後手忙腳亂的於頑推向安置遊客的休息室那邊,直起身對上旁觀這一切,眼底意味不明的裴野來,冷冷開口:「也算是和裴醫生認識,傷口不處理可不行。」
於頑覺得這兩個人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太奇怪了,但現在不是細想這個的時候,於是放心地讓荊瀾生替自己還人情,對裴野來點了點頭,跟著黑西裝離開,沒有聽到荊瀾生最後一句話。
「死了就完了。」
於頑一離開像是帶走了這裡所有的生機和熱鬧,兩株寒草立在沒有溫度的荒原中,一株冷峻,一株陰寒。
裴野來表情不變,笑了一聲,「托小魚丸的福,及時把我拉開,否則真死了也不一定。」
曖昧的稱呼成功地讓荊瀾生臉更沉,裴野來還覺得不夠,回味似的說:「以前我在他身上留的疤不見了,有點可惜,那是很漂亮的疤,但沒關係,」裴野來故意停頓了一下,挑釁道:「他現在身材很好,我不捨得了。」
裴野來抱著手,好整以暇等待著對方震怒的反應,死一樣的寂靜持續了三分鐘,裴野來收笑,鏡片下的眼睛去掉刻意和善的偽裝,露出最真實原始的侵略和敵意,「學乖了,不像以前一點就炸。」
裴野來從他身邊走過,毫不在意將後背露給敵方,手肘撐在圍欄上看於頑忙進忙出,隨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