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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53:15 作者: 梁三小漢
    「別動。」裴野來輕輕掐住於頑的臉,固定住頭部,冰涼的藥棉輕掃在血痕上,又癢又刺痛,「疼嗎?」

    於頑心想這點傷口還不至於,但頭被固定住搖不了,剛想開口,臉頰一側的傷口被微涼的風輕輕吹動著,裴野來離得很近,像哄小孩子一樣給於頑吹著傷口,讓於頑想起來展弋那小子小時候騎自行車摔了後耍賴不起來,老伍輕輕給他吹傷口一樣。

    他又不是小孩子。

    「沒事兒,小傷。」於頑偏頭,對他笑了一下,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裴野來給他找件自己的外套,說:「穿這件吧,你那件上很多血,太引人注意了。」

    於頑又一次說了謝謝,說完感覺自己每碰上一次裴野來,都是在不停說謝謝。

    於頑提著箱子要走,裴野來叫住他,真誠地問道需不需要幫助。

    於頑彎眸,笑出一口大白牙,「我不會客氣的,但現在我還能行。」

    房門打開又關閉,裴野來長指一下一下點著金屬醫療箱,看著他的背影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快點寫到小荊總出場!

    第53章

    回到304艙房,於頑把箱子打開鋪在床上,裡面是一沓紙,準確地說,是一份無比詳盡的人物資料,上面的人於頑見過,這次郵輪旅行的東家,明家的小少爺,明天。

    明天,今年滿18歲,明家獨子,出生帶有先天性心臟病,明父明母照料得仔細,也寶貝得很,從小請的是家庭教師上門任教,成績優異,但性格孤僻,少年時期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且拒不配合藥物治療,心理醫生建議讓他試著融入同齡人群,於是初中開始試著在學校學習。

    於頑腦海里想起來那個坐著輪椅的男孩,氣色不算好,但確實被照料很精細,舉手投足帶著嬌嬌少爺的范兒,於頑接著往下翻,介紹到明天的學生時期了。

    英雛私立學校,靖寧最好的私立中學,就讀的孩子非富即貴,或成績特別拔尖,學校多的是心高氣傲的富家公子,看不慣病怏怏、屢次被特殊照顧的明天,多次出言奚落找茬,明天從來不往家裡說,直到別家小姐捅到明家去,明父母勃然大怒,準備對霸凌者家出手時被明天攔住,明父母愛子心切,只得作罷,轉而去寺廟求了僧人,僧人交代他們找與明天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且降生時刻要正好隔12個小時的孩子,說是可以衝去病晦,在明天初二那年,一個叫金燦的女孩子被帶進明家,從此與明天同吃同住,在學校作陪讀,在家作玩伴,明天意外地很接受這個女孩子,二人親如兄妹。

    金燦?於頑想了一下,一張清秀但凶乎乎的臉出現在記憶中,兩條黝黑的辮子油光發亮,看起來確實很健康有活力的樣子,於頑還記得展弋生日那天,小女孩金燦滿帶防備的雙眼,和展弋被叫家長那天,小姑娘白他一眼的樣子。

    紙張翻閱了一大半,後面是明天的高中時期,羸弱的心臟支撐不起日益成長的身體,他開始長期地缺席課程,但成績依然優異,在各個青少年國際賽事獲獎名單上,不少能看見他的名字,到了高三,只有大型考試會回去參加,其餘時刻都在別墅里靜養,時刻配備著一隊急救醫生待命,身體被頂尖藥物和精細照料撐起來,他的主治醫師預料,明天最多還有一年時間。

    於頑感到可惜,那孩子和展弋一樣大,卻要這麼早承受死亡。

    後面幾張紙是明天的病例,於頑快速翻閱,上面說明天血型特殊,一直未能找到合適的心臟替換源。

    這一條信息引起於頑的注意,臟器?難道連環殺人案和他有關係?

    一些猜想浮現在心頭,難道是變態醫師的擄人組織剛好動了要給明天的心臟,或者這些人的行為觸及到了明天的逆鱗,被明家集體滅口了?

    於頑坐在資料堆里想著,明家是完全請得起職業殺手的,但那麼殘忍的殺人手段,明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於頑過濾一遍猜想,並沒有完全跟著這份資料走,這是變態醫師給的東西,是真相還是圈套不好說,衛星電話沒有動靜,這變態醫師倒真像給他考試一樣,一會兒神神叨叨在旁邊念這道題都不會做,太失望了,一會兒真想讓他說點什麼的時候又在裝啞巴。

    不論如何,這位小少爺,還是得見一下。

    於頑出了艙門,下到二層找陶子然,臨近午夜,賭桌散了一半,陶子然正在兌籌碼,於頑走過去攀著他,笑著問:「怎麼樣啊陶兄,賭場得不得意?」

    陶子然把零星幾個籌碼遞給前台,哭喪著臉說:「輸了套首付,我爸得打我了,我想回歸情場了…」

    於頑拍拍他肩膀,寬心道:「真男人不怕輸,既然賭場失意,那情場肯定很快會順意,等著吧,我嘴可靈了。」

    陶子然癟著嘴問他在哪裡去玩了,於頑攀著他上三層,邊走邊問:「沒來過這樣的大船,好奇的很,各處看了看,對了,這船的主人,明家,是什麼來頭啊?」

    陶子然想了想,答道:「明家啊,本家在隨城吧,靖寧風水好,他們一家就搬過來了,在靖寧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的,主要是當家的心好誠信,據說是為了給兒子祈福,在靖寧雖然比不上荊家,但還是很有頭臉的人物,哦,荊家你知道嗎?」

    於頑噎了一下,點點頭說知道,又問:「這不是那明家小孩子的生日嗎,怎麼沒個祝壽儀式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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