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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53:15 作者: 梁三小漢
於頑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混亂的,什麼叫病因是病人自己身體裡發育出來的?難道是先天遺傳問題?
柏青被轉到普通病房。給老伍打了個電話後,於頑坐在椅子上看著柏青,氧氣面罩裏白霧淡淡起伏,臉色白的不像樣子,被子一蓋幾乎看不出床上還躺著個人,溫重嶺在旁邊小心地為她掖好被角後走過來,坐在於頑旁邊,問醫生說了什麼。
於頑腦子裡也是一團亂,把醫生說的話轉述給他,溫重嶺聽完也陷入沉默。難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發現問題。
於頑在沉默中抬頭,看著一身狼狽的溫重嶺,問:「你喜歡柏青?」
溫重嶺聞言無意識挺了挺身子,撥弄一下已經亂掉的髮型,鎮定回答:「很明顯嗎?」
於頑目光變得探究,「你們,交往過?」
那天在病房裡,他倆的暗流涌動於頑想不注意都難,他才不信什麼前座呢,前男友還差不多。
說到這個,溫重嶺黯淡了一瞬,閉嘴不答,他倒想說是,但怕柏青從病床上跳起來打死他。
荊瀾生在一邊很樂意看溫重嶺吃癟,看時間快半夜了,想著於頑今晚肯定要在這兒陪護,索性把鑰匙丟給溫重嶺,「回去換身衣服,明天再來。」
溫重嶺接住鑰匙,一臉疑問,你讓我這個男主角走,你在這裡陪床!?
無聲疑惑換來荊瀾生一個警告的眼神,溫重嶺看到旁邊取點滴的於頑,得,醉翁之意不在姐,在弟。
病房裡安靜下來,於頑掛完點滴後看到荊瀾生沒和溫重嶺一起走,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的同時,又被種莫名的滿足感包圍。
「你去摺疊床上休息下吧。」於頑抓了把頭髮,「可能有點小。」
荊瀾生起身,外套搭在椅子上,拉著於頑一起走向帘子後的摺疊床,於頑撲騰著說自己睡沙發就行,但還是被按在了小小的摺疊床上。
床太小,於頑後背貼著荊瀾生胸膛,進退兩難,稍微一用力摺疊床就發出吱呀聲響,又怕吵到帘子後休息的柏青,於頑扭兩下就消停了,這時候才是真的安靜下來,好像都能聽到滴答的點滴聲。
老伍連夜從外地回來,清晨時分,在他破門而入的瞬間,於頑拉著荊瀾生從摺疊床上彈起來,老伍就位之後,於頑帶著荊瀾生匆忙回了局裡。
才早上六點多,但門衛室的電話已經打了好幾通了。於頑啃著包子,遞給荊瀾生一杯豆漿,腮幫鼓鼓地說:「這兩天倒把劉心慈那妖婆給忘記了,昨天值班的小鄧說她在拘留室里砸了一夜的欄杆。」
等到二人到了局裡,看見於頑出現的劉心慈舉起枕頭就往他身上招呼,枕頭砸到欄杆後彈回拘留室地下。
「嚯,這麼大火氣。」於頑走到拘留室門口,裡面被破壞得一塌糊塗,劉心慈頭髮松垮,青黑眼圈掉到面中,咬牙瞪著於頑,恨恨開口:「你他媽吊著我是吧,以為一直把我關著,我就熬不住了把什麼都告訴你們?想得美!我告訴你,你他媽不把我放回南島,醫師的秘密你永遠也別想知道!」
說好第二天給人答覆但卻因新線索忘了的於頑淡淡看她一眼,引來劉心慈更歇斯底里撞擊欄杆。
「行了行了。」聳動鐵欄杆的聲音撞得於頑耳朵疼,「醫師已經招了,除非你現在再拿出點什麼我感興趣的籌碼,否則,你提的條件無效。」
於頑仍然在炸人的第一線穩定發揮。
劉心慈像是要把頭從鐵欄杆里擠出來,對於頑扯出個難看的笑來,「我不信,醫師他絕對不可能說,說了他就是死路一條,你在騙我。」
怎麼突然變機靈了?於頑喝口豆漿,犯人機靈了,他的事就不好辦了。
於頑看眼外面,劉傑舉著包子對他點點頭,轉過頭,對著勢在必得的劉心慈說:「我答應你,但我只能送你出靖寧。」
劉心慈表情立馬難看起來,「玩我呢?出了靖寧你們要抓我還不是手掌一翻的事。」
於頑隔空把豆漿杯拋緊垃圾桶,不緊不慢地說:「你以為公安系統沒人監督是吧,我能送你出靖寧算不錯了,南島現在多少人盯著不知道嗎?」
劉心慈似在猶豫,於頑又慢慢接道:「再說,你只要把醫師的秘密告訴我,到時候全靖寧的關注點都在他身上,我又急著立功,誰還有閒心管你呢?」
劉心慈用力捏住欄杆的手都變了形,良久才泄力蹲下去,頭顱頂著亂糟糟的頭髮緊貼在地面。
她答應了。
於頑也稍稍鬆口氣,還是挺好騙的。
辦公室,高行和姍姍來遲的相玉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於頑沒參與他們,坐在劉傑桌子跟前,把做出戲騙騙劉心慈的事情敲定下來,就定在今晚。
打完嘴仗的相玉歇下來,拿起於頑才寫完的薄薄的一張紙,彈了兩彈,「就這麼點兒啊?好歹是個重罪犯呢,這麼輕敵啊?」
於頑伸個懶腰,「她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還能翻什麼花樣啊。」
相玉笑笑,卻沒想到一句調笑話,倒真的被他預見點什麼。
第51章
晚上九點,一輛普通私家車從市局停車場開出去,一路上高速,目的地是靖寧與鄰市的交界口。
於頑開著車,從後視鏡里看一眼雙手還上著鎖鏈的劉心慈,這妖婆指名只要他一個人送,不准有任何車子跟著,荊瀾生開著警車,只能和劉傑他們遠遠地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