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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53:15 作者: 梁三小漢
於頑下車開了門,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荊瀾生熟門熟路往於頑房間走,於頑跟在後面默念好兄弟很正常,好兄弟很正常。
脆弱的心理建設搖搖欲墜,於頑坐在床上,荊瀾生在浴室洗手的水聲一陣陣傳來,迴蕩在房門緊閉的臥室內。
「是正常的吧!?可是這位好兄弟說喜歡他,是不是不大好,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於頑從來沒覺得自己睡了十年的房間這麼陌生,直到赤著上身的荊瀾生走到他的面前,氣定神閒地開始翻找藥品。
豆腐渣工程的心理建設碎裂了,於頑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這不是入洞房是什麼!?
「你脫衣服幹嘛?」
盯著藥膏研究的荊瀾生語氣理所當然,「熱啊。」
擰開管帽,荊瀾生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不自在的於頑,「你脫啊。」
於頑磨磨蹭蹭,荊瀾生彎唇,「大男人,怕什麼。」
於頑聞言一頓,隨後十分無所謂地脫掉衣服,雖然紐扣滑了幾次沒解開。
房間內的燈是淺黃色,用了很多年顏色變得略深,暖黃燈光打在於頑健康偏白的皮膚上,將胸膛上青紫瘀傷都照得柔和。
荊瀾生坐在床邊,肌肉飽滿的上身被燈光蒙出一片蜜色,他剛衝過水還微涼的手指撫過於頑腹上薄肌,停在瘀痕處,像是在確認位置。
輕掃遊走的手讓於頑全身浮起一片癢意,想自己上手撓兩把,卻被荊瀾生制止住:「別動,要上藥了。」
於頑找話道:「你別不信,我說我恢復能力比一般人要快得多真不是玩笑,我…」
於頑話陡然止住,荊瀾生指尖沾滿了白色藥膏,輕點在他腹部的瘀傷處,指腹打圈把膏體一轉一轉地往外塗抹,不同於剛才的輕掃,指腹帶著力度,像是要把自己的指紋印上去,被塗抹的區域從皮膚表層開始泛起熱意,乳白膏體被抹開後是透明色,能清晰地看到瘀痕邊緣冒出紅粉。
荊瀾生的專注度讓於頑有種自己還在南島那棟大樓內,還真的被拉去做手術的錯覺。但瞟到他光著的上身,又有種在某洗浴中心,點了個英俊的技師來抹油服務的感覺。
荊瀾生仿佛很投入角色,半分鐘才接話,「嗯,你最厲害。」
於頑適時閉嘴,他沒亂說,身上是一點痛意感覺不到,一股難受的癢意席捲倒是真的。
荊瀾生在他身上塗滿圈圈,藥膏的特有味道充斥在整個房間,於頑感覺整個胸腹都被塗滿了,立馬坐起來,結束這場沒有痛覺的上刑過程。
「還有其他地方撞到了嗎?」荊瀾生視線開始掃描他的全身。
「這兒?」荊瀾生按住他的腿,手撫上膝蓋。
於頑僵住。
「這兒呢?」手往上移,掌心擦過外側大腿。
「還是這兒。」於頑腰側被輕柔握住,一隻手冰涼,一隻手溫熱。
腰間過電,於頑猛地從床上彈起,癢意像閃電一樣瞬間上涌又瞬間消失,剩點酥麻餘韻流竄在腰間。
「沒了!」
荊瀾生抽張紙,擦拭著指尖殘留的膏體,姿態優雅將於頑從上往下掃一遍,似在欣賞一件手作。
於頑喘口氣,背對著荊瀾生坐在床沿,找了張硬質對摺朝自己身上扇,讓藥膏快點干,他好穿衣服。
房內一時無言,窗外的雨倒是越下越大。
藥膏幹得差不多,於頑套上衣服,轉過身說:「你可以就在這兒休息,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出房間的步子算得上急躁,於頑跑到展弋房間關上門,爬上床用被子埋住自己,企圖消下身體亂竄的火焰,在這場預示初夏來臨的暴雨天中,於頑恍惚覺得自己快要引燃整張床。
紅暈爬上臉頰,於頑偏頭,一半臉埋在軟綿綿的枕頭上,閉上眼尾泛紅的眼睛,於頑重重呼口氣,火潮似是讓他失智成個毛頭小子,渾沌間聽見了門被壓下鎖把推開的輕微吱呀聲。
第48章
應該是展弋房間,他的門被他踢球踢壞過,開關門會有聲音,於頑迷糊想到。
…!展弋房間!?
於頑清醒一大半,迅速抽手出來彈坐在床上,被推開的門前站了一個人,和荊瀾生對上視線的同時,於頑心虛地拉過剛被自己蹬到一邊的被子,蓋在腿上。
「怎麼了?」於頑啞聲問,聲音像抽了五塊錢的刺喉煙一樣。
荊瀾生不答,一步一步走進來,停在於頑面前。
客廳里的風從門口灌進來,撞到荊瀾生朝兩邊嘯去,於頑兩邊是橫穿直撞的冷風,面前是荊瀾生散發著熱源的身體。
於頑抬頭,不對等的高度讓於頑敏銳覺察到慢慢浮起的危險因子,他從未見過荊瀾生露出過這樣的神色,淺瞳都暗下一個度,唇線繃直,表情談不上壞但絕算不上好。
於頑清清嗓子,又問一遍:「怎…」
熱源猛然拉近,話被堵在喉嚨里,於頑瞪大了眼睛。
本能格擋的雙手被眼前人更快一步地抓住壓在腹前,力道不大但完全掙脫不開,手禁錮的力道是強勢的,橫壓過來的身軀也是強勢的,但唇間觸感卻是出人意料的柔軟,只不輕不重的相貼在一起,不退也不再向前進攻。
呼吸第二次噴灑在面上時,於頑才終於找回神智,猛地一偏頭,遠離滾燙的呼吸源,兀自急喘著氣,荊瀾生柔軟唇瓣隨著於頑的動作擦過他透紅的臉頰,順勢在那塊紅上淺啄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