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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57:09 作者: 五仁湯圓
呵,還學會從內部策反了,沈蒔乾脆無視掉這個人,跟在崽後面進屋。
走到客廳中央,被江沉星攔住了。
「天吶,」江沉星指著他的手,「讓我看看沈大少手裡是什麼?動物餅乾?這是從小就不吃零食的你,該吃的東西嗎?」
沈蒔:「跟你有什麼關係。」
江沉星「嘖」了一聲,動動鼻翼,「再讓我聞聞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沈蒔也蠻好奇,難道牛奶味的餅乾味道這麼大,都沾到身上來了。
「嗯,聞出來了,」江沉星圍著他轉了一圈,說的煞有介事,「是戀愛的酸臭味!」
「......」
沈蒔第N次忍住了想把他打回家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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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星這次不是特意來破壞發小心情的。
吃完飯,他趴在桌子上,就像一隻生無可戀的大型犬科動物,「你就陪我去吧,我失眠好幾天了,再不去看看就要得有絲分裂了。」
容白舔著酸奶蓋,從房間裡拐出來,「星星哥,你得什麼了?」
「精神病。」沈蒔淡淡道。
「精神病?」容白略顯擔憂地看著江沉星,「那得去醫院看看呀。」
沈蒔嗤了一聲,「他不去醫院,讓我陪他去廟裡看看。」
江沉星翻過來,枕在另一面手臂上繼續癱。
「不是,你不覺得這事太詭異了嗎?我從小睡覺就沉,地震都震不醒我,現在居然失眠了?就算能睡著,也總是做夢,夢裡全是......那個誰,你說我不是被下降頭了,還能是什麼?」
沈蒔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起來。
下降頭這件事符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說,單單占用他陪崽的時間去拜廟這件事,沈蒔就不是很能接受。
他推了明天的行程一是為了陪崽,二是為了帶崽去複查。
不愧是狼族,骨骼恢復速度比常人快了一倍還多,沈蒔想再帶崽回去拍個片子,問問醫生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可惜江沉星捏住了沈蒔的軟肋。
他見沈蒔不應,轉頭去磨容白。
理所當然地,善良又單純的狼人起了惻隱之心,答應了這個荒唐的請求。
江沉星想拜的廟在臨市某個小鄉村,開車過去要四個小時左右,崽的傷耽誤不起,早上沈蒔便帶著容白先去醫院複查,順道給江沉星掛了個精神科。
醫生看了片子之後說恢復的不錯,也沒開藥什麼的,只囑咐需要靜養。
沈蒔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出了醫院之後發動車子趕往臨市。
沈蒔不是話多的人,江沉星飽受精神摧殘,除了偶爾冒幾個詞之外一路無話,四個小時都是靠容白東一句西一句扯著,路途才沒那麼枯燥。
到了臨市,進入縣城,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雨絲。
時針指到十三點,這個縣城特別蕭條,三人找家還算乾淨的餐館吃了頓飯,回到車上繼續出發。
娘娘廟所在的村子距縣城不到半小時路程,因為道路規劃還沒到這邊,沈蒔的越野車開不進村子,只能停在村口。
三人下車,沈蒔撐傘遮在容白頭頂,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
「小蒔,我怎麼辦?」
沈蒔言簡意賅,「淋著。」
淋雨就淋雨,有什麼的,最好淋到感冒發燒什麼都不想睡一覺,江沉星腹誹,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兩人身後。
容白打開書包,默默把傘遞給江沉星。
沈蒔的傘不大,他把傘傾向容白,容白怕沈蒔衣裳被雨淋到,向右跨了一小步,緊緊挨著沈蒔。
「地滑,小心點。」沈蒔握住容白手腕,輕聲道。
村里還是土路,沾了雨水便成了泥路,容白腳剛好,不想重蹈覆轍,乖乖的看著地走路。
走著走著,他發現沈蒔握著他手腕的手在漸漸往下滑。
容白轉轉手腕。
「咳、」沈蒔低磁的聲音在傘下特別好聽,「衣裳料子太滑。」
因為要進村,三人都是一身運動裝,容白穿了一件薄薄的衝鋒衣,料子比較滑,沈蒔抓不住是正常的。
一小會之後,那隻握著手臂的手,變成了握著容白手指。
江沉星:???
這也行?
大佬大佬,佩服佩服。
這村子規模不大,一路數過來大概三四十家,因為下雨路上沒看見村民,牲口也都跑回窩或者棚躲雨了,路邊小水溝里只有幾隻鴨子和大鵝在戲水。
容白似有所感,向水溝看了一眼。
同在一把傘下,容白的舉動沈蒔看得一清二楚,他問:「想吃鴨鵝了?」
「不是不是,」容白連忙否認,「就是看著挺有意思的。」
離開村子再走一段才到娘娘廟,荒地上雜草從生,小廟看起來破爛不堪,掉了一半的廟門前只有一條被信徒和村民踩出來的小路。
可還沒等踏上那條路,三人便站在原地,再也不能往前走上一步。
於那破敗的小廟身後,於那貧瘠的草地之上,一顆五人環抱粗的花樹蒼翠挺拔、枝葉繁茂,大團大團紅色的花朵盛放於枝葉之間,差點燒紅了這半邊天。
娘娘廟所供奉的「娘娘」,便是這株樹的樹神。
萬物皆有靈這句話,沈蒔原本不信的,可認識崽之後,他信了。
於是當下收起了無畏之心,低著頭牽著崽,緩步向廟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