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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57:09 作者: 五仁湯圓
沈父喘了好久才平靜下來,直接下命令,「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麼搞這些丟人的事,沈家就你一個獨苗,你必須給沈家生個孩子出來!」
沈蒔靜靜看著父親。
即使保養的很好,眼角皺紋還是殘忍地昭示出他已經步入老年階段。
如果可以的話,沈蒔也想好好孝順父母,給他們一個無憾的人生。
可他註定要辜負他們了,如果像從前一樣沒有喜歡的人,他還能拖著。
現在不一樣了。
沈蒔握緊雙拳,眼底猩紅一片。
「爸,媽,爺爺,對不起,生孩子這件事……我做不到。」
「你、你、你……」
沈父高高抬起手,手臂顫抖。
「老公!」
「沈煜!」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客廳。
沈老爺子嘴裡嘆著「作孽」,到處找花鏡,沈母呆在原地,眼淚不停地流。
這一個巴掌似是耗盡了沈父所有力氣,他陡然轉身,聲音虛弱,「你走吧,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
容白窩在沙發上,玩了一會手機,刷了一會劇,都晚上十一點了,沈小蒔還沒回來。
沈蒔走之前和他說了要回父母家,容白怕打擾他家人團聚,一直沒好意思問。
他也交代了一定會回來,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容白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安心,給沈蒔撥了個電話。
「嘟嘟嘟......」
一直到自動掛斷都沒人接。
容白更擔心了,又撥了一遍。
這次終於打通了,容白急忙問:「沈小蒔,你在哪裡?」
電話那邊雜音很重,有嘩嘩的水聲還有沙沙的風聲,停了一會沈蒔才道:「在外面,一會回家,你先睡吧。」
男人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沙啞和疲憊,容白捏緊手機。
這個聲音......肯定是有問題!
掛掉電話,容白直接衝出了門!
沈蒔靠著江邊欄杆,領帶不知什麼時候拽掉了,西裝外套搭在肩上,鬆散的領口被風吹的左搖右擺。
他也不在意,低頭數數盒子裡的香菸,隨即抽出來一隻,銜在嘴上點燃。
從小這裡就是他的避風港,有什麼難過的事過來吹會兒風就好了。
對岸是一片新城區,夜裡燈光璀璨,沈蒔輕笑一聲。
那萬家燈火,已經沒有一盞屬於他。
突然,透過煙霧,他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子跑了過來。
那影子似是在找什麼人,跑的氣喘吁吁,整張臉整個脖子都紅了,沈蒔夾煙的手顫了一下。
隨即他離開欄杆,朝那人大步走過去。
「沈小蒔!」
容白剛叫出來,猛地被擁入一個寬厚的胸膛里!
抱他的人雙手鉗的很緊,容白甚至能感覺到他緊繃的手臂肌肉。
「沈小蒔,你怎麼了?」
「你怎麼沒穿外套?」
靜止良久,兩人同時開口。
容白低頭看看自己這身行頭,出來的太著急,只穿了半袖T和灰色家居褲。
怪不得剛才計程車司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我不冷,」容白說,「你怎麼了,和家裡吵架了?」
沈蒔「嗯」了一聲,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容白身上。
衣服上濃重的煙味嗆的容白皺了皺眉,他微微側頭看向沈蒔後方。
欄杆上的礦泉水瓶里,堆疊了無數隻菸頭。
「為什麼吵架?」
就像瀕臨窒息的人終於接觸到氧氣一般,沈蒔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點小事,」他淡淡道,然後揉了揉崽的頭毛,「走,咱們回家。」
.
容白糾結來糾結去,最後決定不刨根問底。
雖然他很想知道沈小蒔因為什麼和家裡吵架,自己能不能幫到忙。
帶著疑問,容白迷迷糊糊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飯香都飄進屋子裡了。
飯桌上,容白想了想道:「劉姨,今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但是會按時回來吃飯,你不用管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還有......別告訴沈小蒔。」
原來沈大少叫沈小蒔呀,名字還挺可愛的,劉蓉咂摸了一下,說:「好。」
主人家的事她不便多問,而且這麼合心意的工作很難找到了。
容白見劉蓉答應,幾口扒完碗裡的飯,穿上外套匆匆去了盛世桃源。
每次見到何馬利他都在大廳里忙活,兩條羅圈腿都要忙活成飛毛腿了,容白過去拍拍他肩膀,「何哥。」
「哎呦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小白,你怎麼來了,來看我們?」
聽小可說這位小迎賓大概是被金主領走了,何馬利笑著問他,「怎麼樣,過的不錯吧。」
「過的很好,」容白說,「何哥,我不是來看你們的,我還想回來打工。」
還來打工?
難道那位金主玩完把他甩了?
雖說相處時間短,但是這孩子單純好騙,何馬利還是挺喜歡他的,同意了他回來打工的請求。
只是容白這次走的時間長,何馬利又招了個迎賓上來,正好容白是偷著打工的,不能上夜班,中午晚上還得回去吃飯。
何馬利想了想,讓容白干兼職,按小時算工資,容白同意了。
「那下午就開始上班吧。」容白特別著急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