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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50:18 作者: 韓北繼
    「溫醫生,你認為祝安嶼現在的精神狀態怎麼樣?」姜霞雲揉了揉太陽穴,看得出來她也認為祝安嶼在講胡話。

    「嗯...這個不好說,」溫雨星全程一直看著祝安嶼,能從他所有的微表情上看出變化,「但是我認為他現在的理智應該是清醒的,如果他三天前說出這種話,那肯定是不可信的。」

    「為什麼這麼說?」

    「祝安嶼送進醫院之後我就幫他做了檢查,發現他身體裡含有過量安定藥劑和一種致幻的藥物,不過這兩種藥都是起到放鬆心情緩解壓力的作用,尤其是第二種藥物經常當做安眠藥使用,只要控制用量,能起到非常好的作用。

    但祝安嶼體內沉積了相當於好幾個成人的藥量,副作用就是視線模糊,雙腿發軟,情緒過分跌宕起伏。我已經幫他停了那種藥物,所以他現在的狀態應該比之前好上太多。」

    「你是說這類藥物不能過量嗎?即便是再嚴重的病情?」

    「沒錯,精神病主要靠的是心理調節,藥物只是起到輔助作用,病人長時間用這種藥會產生依賴性,不亞於d/p,他身體這麼瘦弱可能就是和這個有關。」

    和不緒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他記得歐陽霍當著他們警方的面多次給祝安嶼注射藥物,難道就是那個?

    「我聽祝安以說他哥的病情早就穩定了,又怎麼會用這麼大量的藥?會不會是警方調查祝安嶼後害怕他發作所以才臨時加藥的?」

    「不會,」溫雨星無奈的聳聳肩,「我有化驗過很多次了,而且還和首都的老師討論過,這點你不該質疑我,而是查一下他之前接受過什麼樣的治療。」

    和不緒不語,他又聯想到了歐陽霍奇怪的舉止。他拿出手機給孟旭又發送一條「注意歐陽。」,然而這次對方沒有回覆。

    正當眾人陷入沉默之時,祝安嶼忽然主動開口,「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那段監控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蔡浩言的視線不自覺看向牆壁那邊,似乎是在尋求指示。柳子岐快速調出監控擺在眾人面前,和不緒在對講示意蔡浩言繼續問下去。

    「這麼說你發現了監控的疑點是嗎?」

    「這也不難,裡面有三個最主要的矛盾。首先這個人戴著口罩,憑你們的主觀臆測我是兇手這點根本不現實,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從事發地點到達療養院乘坐交通工具需要不到兩個小時,而我沒有任何通訊設備,只有寥寥無幾的現金,在寵物店買完東西之後就不剩什麼,我無法乘坐需要花錢的交通工具,如果步行回去可能要花費三個小時,加上天氣不好時間可能更長。

    你們看監控此人最後出現的時間是2號凌晨4點36分,而療養院每天早上7點開飯,7點10分就會有護士給我送飯,我能及時趕回來的機率幾乎為0。

    最後就是我是個左撇子,監控上的人應該是右手拿刀吧?我不認為在我精神渙散下還能刻意在監控下面換手拿刀。再者你們也只因為這一起案件才懷疑我的,可之前三位女性被害時我都沒有不在場證明嗎?」

    思路清晰調理明確,成功令蔡浩言張了張口卻沒吐出一個字,姜霞雲有些不可思議,他真的是精神病人嗎?腦子也太靈光了吧?關於姜水街到療養院這段路的路程他們是有考慮,但是實在沒想到祝安嶼居然沒有錢回去,他弟弟可是現在當紅明星啊,這點零花錢還是有的吧?

    「和隊,監控的男子真的是右手拿刀...。」柳子岐低聲說道。

    不等和不緒回答,祝安嶼便托腮微笑著看向蔡浩言,「從我離開療養院到現在已經多久了?」

    「...已經四天了。」

    「你們是24小時看守我的吧?」

    「對。」

    「那麼這段時間再發生案件,就不能算到我的頭上了吧?」

    蔡浩言臉色一僵,不止是他,旁人也心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什麼意思?」

    祝安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能聽見裡面說話。」

    蔡浩言猛然起身,他捂著自己的耳機,不明白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什麼。

    緊接著就在下一秒,和不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成功令所有人打了個激靈。上面的來電人是孟旭,他的手機鈴聲和辦公室的座機聲音一樣,都是祝安以的歌曲。鈴聲配合祝安嶼那張完全相似的臉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你們看,這不就來了嗎?」祝安嶼瞳孔漆黑,臉上表情全無,好像是在為自己的預感若有所思。

    第13章 第五名被害人#13

    「死者名叫馬思楠,女,今年24歲,是綠島療養院新來的實習護士。」

    9月8日上午11點整,十餘輛警車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將綠島療養院圍得水泄不通,在聚光燈填充下的地下室里,檢驗科陸贏光神情嚴肅的向和不緒做匯報,「經法醫初步鑑定,死者死於脖頸喉結處正中央的穿透性傷口,其餘身上除去雙眼被挖以外,無明顯外傷。這起案件和女性連環殺人案的行兇手法相似,應該是同一人所為。」

    「推測死亡時間是?」

    \「10點至11點之間,準確來說應該是10點44分,\」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陸贏光,而是從遺體身邊站起的孟旭,「對不起和隊,我讓兇手在眼前跑掉了。」

    遺體位於綠島療養院的地下負一層,也就是祝安嶼的病房附近。可這件事巧就巧在,被害人是在發現兇器的安全通道里遇難的,她以坐躺向上的姿勢躺在樓梯中央,面前正對著就是泰迪犬的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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