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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47:30 作者: 祭望月
    而鏡頭前的郁浩然就沒白涼這麼鎮定了,說起來他也是個已經出道了兩年多,有過兩部電影主演經驗的演員了,比起剛出道的新人來說他應該不會怯場了才是,但他今天在鏡頭前的表現卻有些差強人意。

    原本伶哥兒跟二爺說話應該是親昵而曖昧的,帶著點年輕人的俏皮和跳脫,但郁浩然站站周齊鳴面前,肢體都有些僵硬,台詞也念得吞吞吐吐。

    片場外圍的粉絲們只看得到演員們的表現,聽不到演員們念台詞的聲音,加上她們也不知道劇本是什麼樣的,所以並看不出來郁浩然的表現是劇本本身要求他刻意這樣演,還是他沒有發揮好。

    但白涼離得近一點,聽到郁浩然連台詞都念不好,不禁皺起了眉頭,甚至開始懷疑張副總跟他說的郁浩然表演技術進步很大那句話的真實性。

    這一幕白涼原計劃可以一條過的,因為只是主角們的日常對話,只要稍微把自己代入角色,就算面對空氣都能演出來,更何況還有周齊鳴這樣的老戲骨在對面給郁浩然帶戲。

    可以說這一幕就伶哥兒聽說二爺來看他了,充滿歡喜和緊張地一路小跑到院子裡,跨過月亮門走到二爺跟前的那一段郁浩然演得勉強過關。白涼以為既然郁浩然開頭能把伶哥兒那種雀躍又緊張的心情演出來,後面的應該會漸入佳境才是,結果沒想到郁浩然站到周齊鳴面前後,整個人像突然卡殼了一樣,表現得生硬無比,好像一開始的緊張非但沒有變滿心歡喜,反而越來越緊張了。

    眼看著郁浩然手足無措得連台詞都念不出來了,白涼終於喊了cut,然後招手讓他們倆回來,詢問郁浩然是怎麼回事。

    白涼也沒有大發脾氣,他是個新手導演,在別人看來也應該是沒有什麼資格對著演員發脾氣的,而且進組第一場戲嘛,這麼多人看著,多多少少有點緊張,這也可以理解。

    他溫和地關心道:「學長,你是不是沒有記住台詞?也是,昨天趕著拍定妝照,大家很晚才睡,今天一早就起來忙開機儀式,忙完馬上就過來開拍,沒考慮到給你們多看看台詞的時間,你要不再抽空多看一會?」

    郁浩然在周齊鳴面前被白涼這樣說,感覺很沒面子,生怕自己在周齊鳴看來是個連台詞都背不下來的草包,他臉都漲紅了,期期艾艾地看了周齊鳴一眼,見周齊鳴沒有責怪他的樣子,他才跟白涼解釋說:「台詞我記住了的,就是看到周老師後有點緊張,發揮得不好。」

    白涼聽郁浩然這委屈的聲音,哪裡還有以往那個自信張揚的模樣,他啞然失笑,指著臉上帶著笑意的周齊鳴說:「你怕周老師做什麼,周老師又不吃人,再說了,你都已經跟他住了兩個晚上,就算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也都處出感情來了吧?」

    白涼那句無心的「你都已經跟他住了兩個晚上」讓郁浩然聽得臉上一紅,這會倒是有幾分伶哥兒見到二爺時的喜悅之情了,但他想說因為他太緊張,這兩天晚上都沒睡好,平時在房間裡也是唯唯諾諾的,就怕自己吵到周齊鳴,更別說跟周齊鳴套近乎了。

    周齊鳴見狀,出面說道:「可能是我剛才沒把握住角色的分寸,演得太過嚴厲,把這小郁嚇到了。」

    郁浩然聞言連忙搖頭:「不關周老師的事,周老師已經演得很好了,是我自己不爭氣,再給我點時間適應就好了。」

    白涼見他們還相互搶起責任來了,不禁覺得好笑,乾脆就給他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去調整狀態,他過去跟副導演討論剛才那一幕戲哪裡還需要改進。

    後勤聽說片場沒在拍戲了,馬上派人過去徵詢白涼的意見,白涼還拿著劇本跟攝像師說鏡頭意境,突然就被別人喊他的聲音打斷了。

    來的人白涼認識,是後勤組的一個小姑娘,因為跑得急了,兩根辮子都有點凌亂,氣喘吁吁地停在了自己面前。

    白涼停下嘴上的話,問小姑娘:「有什麼事嗎?」

    小姑娘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們在粉絲們送的花籃里發現了一個沈珩先生送的花籃,所以過來問您一下,要不要單獨處理那個花籃,放到哪裡比較好。」

    白涼驚奇地咦了一聲,沈珩給他送花籃了,他怎麼不知道,而且之前通電話沈珩也沒給他說,這難道是小驚喜嗎?

    想到這裡,白涼的心蠢蠢欲動起來,也顧不得給攝像師講什麼狗屁意境了,劇本往桌子上一丟,跟小姑娘說了句帶我去看看,然後也不等小姑娘,拔腿就離開了片場,丟下一片場不明覺厲的觀眾。

    粉絲們送的花籃已經從舉行開機儀式的地方搬回了他們住的那個四合院的前院裡,劇組幾個後勤人員正在清點,見白涼來了,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喊了聲白導好。

    白涼點點頭讓他們忙,然後在小姑娘的帶領下找到了沈珩送來的花籃。

    沈珩送的花籃和其他人送的粗看並沒有太大區別,但白涼認真數了數,上面有十七朵香檳玫瑰玫瑰,因為還搭配了白百合滿天星和棕櫚葉,所以看起來玫瑰才沒那麼顯眼。

    送香檳玫瑰的意思不言而喻,白涼嘴角抑制不住上揚,眷戀地看著嬌脆的玫瑰,他抬起指尖輕輕點了點正欲綻開的花瓣,裡面的露水就流了出來,想來是剛從農場摘下就打包送過來的新鮮玫瑰。

    露水從花瓣滴到白涼的指尖上,冰冰涼涼的感覺喚回了白涼的思緒,他收回自己的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將花露搽在自己掌心,沒一會就被風乾了,但香味想必已經殘留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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