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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47:30 作者: 祭望月
    律師並沒有理會許升的擔憂,而是粗略地將合同內容看了個大概,又確認簽名蓋章處無誤後,看向白涼道:「合同我大概看了一下,上面寫了你的父親白立賢先生以研製香水配方技術入股XS,給XS的配方僅限於XS獨家使用,不得透露和授權第三方使用,也就是說,即使你是他的兒子,你也沒有權利使用他給XS的配方。」

    白涼不緊不慢地回應他說:「這個我了解,但是這個是有特殊情況的,你不會是沒有看到吧?」

    許升的律師感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過度的自滿讓他對白涼說的話十分不屑,以為白涼是在拖延時間給他的律師想到應對方法,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樣說是在質疑我的業務能力和職業素質嗎?」

    白涼居然點了點頭,態度誠懇地說:「是啊,我是挺懷疑你的職業素養和業務能力的,畢竟你連證據都不仔細看完就閉著眼睛斷章取義,這讓我都不得不為你的當事人感到擔憂了。」

    說著白涼看向已經心虛得手腳發抖的許升,笑著問:「不知道許升先生是去哪裡打聽到這位律師的,是不是被人誆了啊?」

    許升的律師自從有了些名氣後,就自視甚高,認為世界上已經沒有他翻不了的盤了,可是如今他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兒當著他的當事人,當著法官,當著那麼多媒體觀眾的面,指責他的專業素質,這就讓他憤憤不平。

    他惱羞成怒,一時忘了身處嚴肅的法庭,一手拍在桌面上,衝冠眥裂地衝著白涼說:「你這是因為無法反駁我提出的質疑,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嗎!你信不信我可以告你誹謗!」

    法官見狀連忙敲了敲錘子,嚴聲道:「肅靜!肅靜!」

    許升的律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哼哼著把拍在桌子上的手抬起來,整了整自己西裝的衣襟。

    白涼完全不在乎他剛才的威脅,慢條斯理地說:「這並不是誹謗,而是你的職業素質真的不過關,難道帶你入行的老師沒有告訴你,拿到物證後首先要把物證仔仔細細地看過一次嗎?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知道的常識,你居然不知道,難道我不應該質疑你的業務水平嗎?」

    許升的律師簡直要被白涼的牙尖嘴利氣得要保持不住風度,他拎起白涼提供的物證,在空中揚了揚,沒好氣地說:「我已經從頭到尾都看了一次了!」

    白涼頗為遺憾地對許升說:「看了許升先生真的是看錯人了,合同後面明明白白寫了好幾條附加條件,他竟然看了那麼多次都沒看到。許升先生應該還記得合同後面還附加了什麼條件吧,要不你給你的律師念一下?」

    許升聞言,幾乎心虛得腿一軟當場跪下,心裡早已經把這個自以為是的狗屁名律師的家人都罵了個遍,他就不應該信任這個自大的律師,導致他現在處在進退兩難的境地。

    許升的律師不信邪,又重新拿起合同看了眼最後頁上面寫著的內容。

    「此合約在甲乙兩方因公司經營不善,或經營理念出現分歧,其中一方可以選擇終止此條合約。其他情況,包括但不限於公司破產解散、任意一方反悔、或一方死亡後沒有與其繼承人再次簽訂合同,此合同而作廢。甲方不得再使用乙方提供的配方生產產品,乙方也不得以甲方的名義做事。」

    許升的律師念完附加條件後,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是他大意了,以為這場官司穩贏,所以看證據的時候也漫不經心的,倒置錯過了最重要的內容。

    他面色不好地看向許升,許升聽他居然還當眾把附加條件念出來,對他的業務能力是真的失望,還後悔自己輕信了他的實力,以為請他來就能把對方告得屁滾尿流,結果沒想到是個豬隊友,還讓他名聲掃地。

    白涼看到他們如喪考妣的樣子,終於感覺到了報復的快感,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明顯可見,好像迫不及待就要哈哈大笑了一樣。

    他又補充道:「我父親去世後,作為合作者的許升先生對我父親的事情不聞不問,甚至也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問我是否同意他繼續使用我父親研製的配方。還在我父親去世後,繼續使用我父親的配方盈利,沒有按照合同上的分紅按期打款,這樣一來,好像違約的應該是許升先生才是吧。你覺得呢,法官先生?」

    許升不等法官判決,就主動認錯:「這是我的過失,是我沒有提前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又一心想著為我亡故的朋友討回公道,便輕率地向市法院提出起訴,以至於給法院和白先生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擾。為了表示歉意,我許某就當著這麼多媒體的面,給白先生和法院的各位工作人員賠禮道歉,並主動撤銷這次訴訟。稍後若是白先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也歡迎私下找許某來討論,許某一定好好對白先生進行賠償。」

    法官聽了許升的話後,看向白涼問道:「原告申請和解,被告有什麼異議嗎?」

    白涼勾著嘴角說:「我有異議。」

    許升聽到白涼這句話,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要跌倒在地,好在他及時扶住了面前的桌子,才不至於當眾出醜,但他寧願此刻真的昏過去,以躲避白涼的反擊。

    但事與願違,他清清楚楚地聽到白涼說:「許升先生在當年商業機密泄露案上,將責任全部推卸到我父親身上,導致我父親破產身敗名裂以至於自殺。而許升先生卻恬不知廉恥地違反合同,繼續使用我父親的技術盈利,並且沒有徵得我的同意,這幾年間也不曾按照合同上的規定,支付給我技術股的分紅。而事後,許升先生又以為我父親討回公道,將我的公司告上法庭,給我的公司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我覺得我才是應該要討回公道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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