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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47:30 作者: 祭望月
白涼回想剛才那幾道充滿探究性的目光,心裡不太舒服,感覺像是有人像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一點點剝光,他頓時覺得盤子裡的蛋糕也沒有那麼好吃了,放下刀叉跟沈珩的秘書說:「那我們就先上去吧,我有點困了。」
秘書便幫他取下衣領上和膝蓋上的餐巾,然後帶他從人少的樓梯上二樓休息室。
用眼角餘光一直關注著他的那些賓客,只見他從位置上站起來,轉身的時候似乎看到他衣領下戴了根銀色的項鍊。
看來不管是看起來多麼清高的形象,被包養的人內里還是有那麼一點貪圖錢財的虛榮心的。不管是身份顯赫的企業家還是見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好的交際花,看到白涼戴著銀項鍊之後心裡都這樣想道。
二樓人就少了很多,大部分是酒店的服務生,也有幾個客人在安靜的角落裡聊著天。
白涼經過二樓走廊的時候,會場下面燈光就暗了下來,聚光燈焦點在正前方的小舞台,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領結的司儀用德語和英語念了一次開場白,然後邀請今晚的特別嘉賓上台致辭。
聽到司儀念出「Barzel von Lehmann」這串名字,白涼停下了腳步,往走廊扶手那邊靠近,居高而下地看向前面舞台。
果然看到沈珩在幾個漂亮性感的禮儀小姐的擁簇下走上了舞台,他西裝領子上別了個小型的麥克風,說話的聲音經過麥克風,從會場四面八方的音響設備傳出來。
白涼聽不懂他說的德語,即使在奧地利生活過一段時間,他也只是跟著沈珩或者Abel兄弟倆學了幾句日常用語,以及幾個生活中經常會出現的物品的單詞而已。
能認出「Barzel von Lehmann」這串拗口的發音是沈珩在奧地利用的名字,對白涼來說已經不錯了。
沈珩站在台上說了幾分鐘的話,台下的觀眾,特別是女性觀眾,看他都要看得入迷了,白涼從後面還能看到她們時不時跟旁邊的女性交頭接耳議論的動作。
白涼不得不承認,沈珩這個老東西魅力實在太大了,只要他想,估計會有大把大把的性感女人或者漂亮男人對他投懷送抱。
沈珩致辭結束回到場下,果然很多人不顧司儀還在台上說著無關緊要的事項,都朝著沈珩所站的位置靠攏,說說笑笑地跟他搭訕。
白涼這會卻不想去休息室了,他手肘支在走廊扶手上,眯著眼睛往沈珩那個方向觀察,果然有不少人蠢蠢欲動。
跟沈珩交情比較深的,性格又比較粗獷直爽的朋友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忍不住問他:「哦,巴澤爾,你這是結婚了嗎?」
沈珩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
他親口承認自己結婚的事,在人群里引起一陣轟動,朋友見他不打算瞞著,就更加好奇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接到?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你心甘情願地踏進婚姻的墳墓——噢你以前是這樣說的,婚姻不是必需品。」
沈珩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朋友又問:「今天你自己來的?你的另一半沒有跟你來嗎?」
沈珩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覆,便不再開口。
他結婚這件事給在場的女士極大的打擊,她們想要對此刨根問底,最好是打聽出能讓沈珩放棄單身至上這個想法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優秀,再跟自己對比一番,看她到底配不配得上沈珩。
女人嫉妒起來讓人害怕,她們不停地往沈珩身邊靠近,想要更近地接觸到沈珩,從沈珩身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她們還是不願意相信沈珩已經結婚了,她們之中有的已經迷戀沈珩很多年,但都沒有得手,有些則是當過沈珩的情婦,抱著一絲絲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想法,有些從少女熬成了貴婦,還對沈珩心心念念。每個人都對沈珩抱著僥倖心理,看著他身邊的人來了又去,也不見沈珩真正為誰動過心,即使給他生下孩子。
不過這樣對她們來說也是件好事,這樣沈珩就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她們還能對沈珩抱有各種各樣的幻想,但現在沈珩無名指上的戒指打破了她們的美夢,如果沈珩身邊站著他的伴侶,那麼嫉妒心一定會使她們在沈珩面前變得無比醜陋。
她們跟沈珩聊著一些女人的話題,企圖從沈珩嘴裡撬出一些關於他伴侶的任何信息,她們聊什麼時候哪裡又會有什麼歌劇演出,哪裡有時裝秀,哪裡有聚會,還慫恿沈珩到時候抽空帶上他夫人去參加一下,也讓大家都認識認識他的夫人。
沈珩無心聽她們說的這些無聊的事情,她們所說的都是終日無所事事的貴婦人愛做的事情,完全不合適白涼,先不說白涼有沒有時間,就算有,沈珩也不會同意讓白涼做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白涼到底是個男孩子,男孩子就應該有男孩子的樣子,沈珩有空倒是願意帶他去攀爬,帶他騎馬或者游泳,射擊或是踢球。
聊著聊著聊到了香水方面,女士們問沈珩他的夫人喜歡什麼樣的香水,然後又湊到沈珩身邊,借著建議他買什麼樣的香水送給妻子能最討妻子喜歡而想對沈珩動手動腳。
白涼這可忍不下去了,別人欣賞他的東西可以,他甚至還會享受一下別人覬覦他的所有物的自豪感,但要是有人對他的所有物產生占有的念頭,那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於是白涼想都沒想,轉身就往樓梯走,沈珩的秘書見他突然回頭,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忘記拿了,急忙跟上,在他後面低聲詢問:「白少,您是忘了拿什麼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