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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7:39 作者: 風宸雪
    「如果皇上願意歇息,皇上急歇下了。」

    這話回得仍是沒有任何差池。

    張仲望了一眼,正房內不曾暗去的燈火,道:

    「我開了衣服湯藥,明日早膳前,你來那方子,煎熬了奉予皇上。」

    「諾。」

    今晚,這算當的什麼差啊。每個人都乖乖的,李公公看著院正的身影消逝在院門 外,莫非奈何地攤了下手。

    張仲回到右邊屬於他的院落,推開房門,裡面,垂落下白色紗幔,紗幔後,長身玉立著一穿絳紫袍的男人,真是軒轅顓。

    「師傅,一路上,伴駕得得那名小太監,是不是納蘭夕顏?」軒轅顓的語音有些低暗,一如,這間房的燭火同樣是昏暗莫名的。

    因為,僅在書案上,點了一盞燈柱。

    而書案的窗上厚厚地垂了絨簾,這樣,外面的人,是透不過窗上的剪影,知道,房裡是有倆個人的。

    「你即都知道了,何必再問我呢?」

    張仲徑直坐於書案前,剔了一下燭芯,去除便簽,開起方子來。

    「師傅,徒兒一直很奇怪,她已中千機之毒,為何能安然誕下皇嗣,,還能活到至今,方同無礙呢?」

    軒轅顓一邊問出這句話,一邊,掃了一眼張仲的筆下的字跡,字跡行雲如水般的灑脫,絲毫未曾因他這一語,有任何的滯頓。

    「正因為她身中千機之毒,所以,胎兒不穩,才早產三個月。」張仲淡淡地道,「至於她身上的千機之毒,是我用藥暫且控著。」

    夕顏早產三個月的處置,對外的發落僅是墨菊的錯失,真實的情形,自是有多種的可能,他這麼說,當然也不為過。

    「真是如此,就好。」軒轅顓陰鬱地說出這句話,「既然聿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又加上我帶回的藥,師傅就不用開藥予他服下了吧?」

    「這是什麼方子,難道,你看不出?」

    軒轅顓這帶凝注於那張得差不多的方子,這一看,他倒有些訕訕,無非是些補精壯陽之藥。

    張仲淡然一笑,起身,把這方子擱於藥箱上。

    當然,這個方子,只需再加些許的藥,就變成另外一道方子,但,他不會讓軒轅察覺。

    源於,赤魈丸漸漸控不住軒轅聿的寒毒,他嘗試著用這方子加大赤魈丸的功效,卻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會催發千機毒性的抵抗。

    可,到了今日,一切的可能,都得嘗試一下,不到最後,誰,都不能放棄!

    軒轅顓縱蹙眉不松,對於這類方子,難道他還能去阻,畢竟,是軒轅聿的床弟之事。

    哪怕是女子承歡,無礙軒轅聿的身子,他都不會過多過問。

    窗外,一彎冷月,照進另一處室內,卻是春意暖融。

    軒轅聿回到榻前,夕顏已經坐起身子,烏黑的髮絲垂於她瑩白的胸前,把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遮得若隱若現,只添了些許別樣的媚惑。

    他刻意地忽視這一切,語音帶著柔意,卻也有著疏遠地道:

    「糧草出了問題,明日一早,朕還要去軍營安排。」

    「這齣問題的糧草,不是在皇上的部署中麼?」夕顏略歪了螓首瞧著他。

    這個女子,卻是聰明的,一如今日,若不是她冒死諫言,饒是驃騎將軍,恐怕也不會那麼快就下抉擇吧。

    而,這抉擇的時間把握,正是這場戰役致勝的關鍵。

    因著,驃騎將軍那迅速派出的五萬騎兵,加上銀啻蒼拼死衝出阻隔圈的士兵,使得百里南的軍隊,被三路夾攻,被三路夾攻,最後百倍。

    這一役,漲的不僅是士氣,更有可能會成為正常戰役扭轉的契點。

    這一切,卻是眼前的她,不惜以命換來的。

    他近前,輕撫她的烏黑的髮絲,這一撫,他心內的柔軟,被滿滿地充盈著,終讓他再無法偽裝。

    相處的時間那麼短,容他自私地占有這剩下的時光吧。

    不去想著自以為是的成全,只想著,竭盡他這輩子最後的好,都給予她。

    「是,在朕的部署中,惟有你,在朕的部署之外。」

    聞聽此言,她嫣然一笑,受傷的手腕攀到他的胸前,微抬起傾國的姝顏,道:

    「臣妾甘願在皇上的把控之中,是皇上,不要臣妾。」

    「夕夕----」

    她的手隨著他這一語,悄悄地夠上,點在他的薄唇間,細語輕喃:

    「皇上,讓臣妾替您上藥吧。」

    頓了一頓,又道:

    「臣妾想在安置前,先替您上完藥,以後,皇上若在作戰中,受了輕傷,就由臣妾替您上藥,好麼?」

    他握住她瑩白的指尖,她櫻唇輕啟,語音清靈:

    「在所有人眼中,巽國的帝君是永遠不會負傷的,宛如天神,戰無不克!」

    他默允,他知道,若不讓她上藥,不讓她藉此看清他的傷勢,今晚,她必是不會去安置的。

    「你的手,可以嗎?」

    「可以,您看,都結口子了,只是,還是不上力,您得坐下來,別讓臣妾費力去夠著您,好麼?」

    嬌柔的聲音,配上她如水的眸華,想天下男兒,若遇到這般的女子,也皆只會化做繞指柔。

    他從抽格中取出另一種膏藥,遞予她,隨後,解開玄黑的袍子。

    袍子未破,所以,無人能瞧到,他的傷口。

    而這傷口該是以極深的內力射出的暗器所致,有淡淡的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傷的?」她將膏藥打開玉指輕塗於他的背部,有些奇怪這傷口的來處。

    「是鐵硃砂。阿南慣用的暗器。」

    「還好沒有淬毒。」她瞧血色縱淡,卻不見黑,終是抒了一口氣。

    「嗯。阿南,算是光明磊落的君王。」

    「疼麼?」夕顏並不再接話,僅是下指的力度輕柔無比。

    「不疼。」

    知道他會在這麼回答。只是,她喜歡問這一句。

    細細地替他塗完傷口,語音柔緩:

    「皇上,先別穿中衣,讓臣妾替您吹一下,這膏藥快點吸收進去,再穿。」

    軒轅聿來不及拒絕,她吐氣芬蘭地向他的背部緩柔地吹去,密密匝匝的酥癢隨風她輕吹的微風,在他背上蔓延開去。

    不知道是酒的後勁上來,抑或是她彼時的嬌媚,他竟覺到,欲望再次抬頭。

    他竭力控住心神,甚至運內力將小腹灼熱壓下去,背部卻遭雷轟般地一震,源於,那些芬蘭氣息之後,她的丁香小舌避開他的傷口處,游滑於他裸露的背部。

    該死!

    她這些招數是那學來的!

    他心裡不由一緊,卻想起,這招數有些似曾相識,何止似曾相識,簡直是如出一轍,全是司帳﹑司寢的『傑作』。

    以往,侍寢的高位嬪妃,個個都是如此地取悅於他,而他,卻從來不會有今日這般的躁動。

    「夕夕----」他語音艱澀地低喚了一聲,未待他說出下一句,她的丁香小舌已繞到他的眼前,轉著圈,一逕往下,他再受不住,一把將她提起來,看到她的小臉羞紅著,不敢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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