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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7:39 作者: 風宸雪
宴過半晌,不少士兵圍著篝火,開始手拉著手,載歌載舞。
又有不少士兵往邊上拉人一併加入跳舞的行列。
有一名醉意醺醺的士兵瞧她獨自站於一旁,也不顧皇上就在一旁,伸手就來拉她:
「來,跳舞!」
這一拉,恰拉在她手腕的傷口處,她本心思不在這上,頓時吃痛的喚了一聲,這一聲,其實不算大,卻清晰的落進軒轅聿的耳中,他霍地一下站起,那士兵見皇上面含冰霜,狠厲地睨向他,一駭之下,不自禁地反用力一拉夕顏的手,這一拉,夕顏腕上的傷,再是藏不住。
軒轅聿的目光緊鎖在夕顏的腕上,那士兵一看,忙嚇得撒了手,囁嚅地道:
「不是末將傷了這位公公!」
軒轅聿甫要啟唇,夕顏驀地行至他跟前,將小臉仰起,縱然臉上的神色隔著面具,只瞧出一絲來,眼底的哀求,卻是真切地落進他的眼中。
「皇上,是奴才今日於膳房當差不小心弄傷的,不與這位將士有關。」
氣氛本因著軒轅聿這一站,有些許的緊張,隨著夕顏的話,軒轅聿發作不得,到緩了些去。
又有李公公上前打了圓場:
「各位,皇上說了,今晚,不醉不歸,只是,咱家請各位多擔待些,別再灌皇上酒了!」
軒轅聿順著這話,只一手執起夕顏的手臂,一邊道:
「朕確實不勝酒力,先行告退,諸位將士,都是我巽朝的鐵血男兒,今日凱旋,爾等盡興暢飲!諸事不忌!」
隨著將士中爆發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聲音,氣氛頓時又激進一個高潮。
在這份高潮里,夕顏被軒轅聿帶著,往知府府邸而去。
與其說是帶,不如說是,待到離了宴飲之地,他就打橫抱起她,絲毫不顧及隨伺的宮人。
而她,並沒有拒絕。
不僅,她已完全沒有腳力再跟著他的步子回到府邸,也因為,她不想拒絕來自他願意給的溫暖。
真的,很溫暖。
蜷在他的懷裡,一切,都是值得的。
縱然,心裡還有著些許的不完全。
但,又如何呢?
容她,再自私一次吧。
因著府邸離軍營不遠,是以,軒轅聿去時並不曾用車輦,自然,回去,亦是不行回去,唯一不同的是,抱了一個人罷了。
然,這一人,哪怕抱再遠的路,他都不會覺到有讀累。
能抱的次數,亦是不多了。
若不是今晚,看到她受了這傷,又強撐著,他想,他或許,連這一次,都不會去抱她。
只是,當看到她腕上的傷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的適時阻止,他明白她的用意,行軍作戰,對將士視若親人,方能讓其為己所用。
可,剛剛,他險些又失了態。
原來,看到她受傷,他就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而她,也瞧出來了:他,始終還是在意她,勝過一切的。
昔日的種種偽裝,哪怕帶著心照不宣,終是在今晚,在她的傷勢面前,土崩瓦解。
他抱著她,一徑回到正房,甫將她放下,她卻情不自禁地想避開他的。
他聞得到,她身上刻意用李公公他們常用的香料,也瞧得到,哪怕有著頭巾相阻,她的額頭,都有些許濕膩地纏於巾外。
她定是怕她身上的味道,惹他嫌棄吧。
她總是這樣,只想他的感受,卻從不換個位置去想一下,她越這般,偏讓他越是放不下。
如果,當初真能狠心忘情。其實,今日,她又何嘗會再受這些傷呢?
終是他的當斷不斷,鑄成的錯。
他把她放到他的榻上,返身出去,喚了李公公準備沐浴的溫水。
李公公喏聲吩咐宮人去做了,接著是把今天發生在小卓子身上的事,稟於他。
哪怕主子不問,這些,做為奴才的,眼見著主子記進心裡了,最好是坦白從寬。
李公公原擔心哪怕他掩去些許,但,總歸這是已發生的事實,掌了小卓子一掌,都得剁去一手,把小卓子掉在城牆下,恐怕剁去的遠不止一隻手那麼簡單了吧,正替驃騎將軍捏一把汗水,軒轅聿卻並沒有發落任何事,只復進得房來。
燭影曳紅中,夕顏侷促地坐在榻上,瞧他進來,又要下榻,被他用手輕輕地按了下去。
她的身體底子,遭了這樣的折騰,必發一次汗,把一日炙曬的熱氣都蒸發出來,才算好。
「皇上,奴才----」她聲音囁嚅著,「奴才還是回房吧,這是您的塌,奴才----」
「皇貴妃,你要裝到何時?」他喚出她的位份,看到她的身子,震了一震,接著,是她低下螓首,長久的沉默。
今時今日,他和她之間,還要再這麼繼續掩飾下去嗎?
是他的私心作祟,才讓她受了這等懲罰,否則,憑著太后的金牌,皇貴妃的身份,驃騎將軍難道會認為她是細作嗎?
只這句話出唇,他知道,終是傷了她。
但不過須臾,卻見她揚起臉,恭聲請安:
「臣妾參見皇上,臣妾隱瞞身份,實為皇上禁了臣妾的足,而臣妾又擔心著皇上,是以,才扮作小太監,希冀著,能隨伺皇上身旁。」
他沉默,再出口傷她一次,怎麼樣,都是不能了。
他側身從一旁的抽格中取出一玄黑的瓷瓶,放入袖中,這當口,房外傳來李公公的聲音,沐浴溫水已然準備好,他允宮人進來,在房後的隔間,將兌好的溫水注入浴盆。
宮人兌完水後,他將他們悉數摒退。
「皇上,您今日疆場鏖戰,必是疲累萬分,就由臣妾伺候您沐浴吧。」她伸出纖細的小手,甫要按著規矩替他更衣沐浴,卻被他握住手臂,這一握,她的手滯了一下,一滯間,他的手繞到她的背部,打橫復把她抱住,往隔間行去。
「皇上----」
他把她放到浴盆旁邊,伸手解開她的袍衫,太監的裝束在他的手下,一件一件,褪萎於地,及至褪到中衣時,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手才要阻住他,他卻不由分說地將她的手輕輕格去。
「臣妾自己來。」
他不說話,只將她中衣的盤扣解開,這一解開,才發現,她的胸前,纏了幾層白色的繃帶,這才使她的胸部看起來,和男子一般的平坦,除此之外,他目光可及處,不能忽略,她纖纖不盈一握的嬛腰滿滿布著紅色的勒痕,這些勒痕,如今有部分透出紅紫之色來,可見,當時勒得之深,但倘若不是腰際用繩縛住,吊了那麼長時間,她是手腕受的傷估計還會愈重。
心口疼痛,仿似同有一根線牽扯於那,隨每一次的心跳都涉起更痛的感覺,他抑制不住這些疼痛,將繃於她胸前的繃帶一層一層的揭開,他覺到她想往後躲去,並不是因為嬌羞,而是因為繃帶揭開後,直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本來,瑩白高聳的胸部,硬是被她綁了這月余,眼下,瑩白的皮膚上只出現暗紅的痕子來,因著哺乳豐滿的酥胸,也被她壓的逝去原來嬌美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