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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7:39 作者: 風宸雪
    「哀家知道,哀家信你說的一切。但,荷包一事,你是動了那個心,也做了那件事,這一切,即便都是中了別人的計,卻連哀家都不能護你,因為哀家要顧全,遠不止這所謂的真相。」

    「妾身明白,妾身也不怨皇后,是妾身自己要這麼做的。從妾身把那些天門子的粉末,撒進荷包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可,妾身只要顏兒的周全,其他的,無所謂了。」

    陳媛的淚漸漸在太后的拭擦下,止住。

    「哀家沒有想到,皇后的心,這麼狠。」

    「妾身也狠啊,妾身想借著這事去扳倒皇后,畢竟,您那晚對她說的話,讓妾身,真的恨了她,也認為,她始終是顏兒今後在宮裡的障,所以,妾身想讓人誤以為,是她繡的荷包有問題。因為,那些粉末,再過幾日,就該悉數散落怠盡,到那時,只有這個荷包,是最大的嫌疑。」

    她頓了一頓,手,牽住太后的,就象多年前一樣:

    「所以,今日的一切,是妾身咎由自取,再怨不得她人。」

    「歸根結底,是你不信哀家,然,哀家,確實沒有什麼值得你信的。」

    「太后,妾身知道,自己始終會成為顏兒的弱點,這件事,妾身願一應承了下來,妾身只求太后一件事,可以嗎?」

    「什麼?」

    「顏兒的本性純良,其實,是不適合宮闈傾訛的,這一胎,若是皇長子,還請太后千萬留下她的命。哪怕,就此,放她出宮,好麼?」

    「哀家會護她周全的。你,放心。」

    陳媛深深吁出一口氣,凝著太后,復道:

    「相信一個人,真的很難,否則,你和我,又怎會走到今日,仍相互猜忌呢?只這最後一次,我選擇,相信你。」

    這一語,她沒有再用任何尊稱,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她們兩小無猜的歲月。

    只是,一切,卻再都是回不去了。

    「你安心去吧,哀家不會讓醉妃為這件事,過於傷懷的。」

    結局卷 夔龍鎖綺鳳 醉臥君懷笑 【22】

    遠汐侯府,退思閣。

    層層的桃紅帳內,只有頻繁的喘促聲傳出,以及原始的肉體撞擊聲,一併迴蕩在這個不算狹小的暖昧空間。

    值夜的丫鬟早已習慣侯爺徹夜御女的喜好,此刻,她守在閣門口,饒是飄著漫天的雪花,冷冽得糝人,她的頭,一晃一晃,仍兀自打著磕睡。

    陡然間,她覺到一陣不同於尋常的陰風嗖地吹進她的頸側,一個激靈,她睜開小小的眼晴,帶著點雀斑的臉上,顯出一種茫然的神情。

    很多時候,她一直是這樣茫然的狀態,但,卉怪的是,侯爺卻欽點了她為近身伺候的丫鬢。

    但,也僅僅是丫鬟罷了。

    一個,每晚逢侯爺燕好時,守在室門口的近身丫鬟。

    除了,偶爾侯爺會喚她奉茶、提夜壺之外,再沒有其他事的丫鬟。

    現在,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待確定周圍一切正常,方才那陣陰風不過只是一陣風時,又閉起眼睛,昏昏地磕睡起來。

    即便,守在室外很冷。但,對於寒冷,她是不怕的。棉襖里,有的是肥肥的脂肪。這也是她和侯爺的那些待妾最大的不同,她們個個太瘦,冬日裡,縱披著厚厚的裘衣,但,臉還是冷冷的。她呢,只穿著普通棉襖,身上、臉上,都是熱的。

    熱熱的,真好,她就這麼一頭栽歪下去,開始打著小鼾。

    而,一側的室窗,恰在此時,迅速的關掩闔上。

    室內,攏著碳火,很暖和。

    因著這些碳火,瀰漫出一股靡靡的氣息。

    屬於男女交合時的靡靡氣息。

    在這些氣息里,一雙女子瓷白的蓮足,赤著走在室內腥紅的氈毯上。

    她喜歡赤足走在柔軟的氈毯上,縱然,每走一步,卻並不能讓她的心,一併變得柔軟。

    透過那些桃紅的帳幌,她看得到,男子精壯的身子,在起伏律動著,隨著一聲,壓抑的低吼,那些律動終是結束。

    她並沒有上前,只站在離榻不遠的地方,看到,帳幔掀開,他,就這樣,光裸著身體走了出來。

    榻上,有一具光潔的女子身體,在釋放完所有的激情後,似乎沉沉地睡去。

    只這麼看去,其實,那和一具屍體,也沒多大的區別。

    是的,在他不需要她們的時候,她們的存在,就和屍體一樣。

    而她,或許和那些僅能在床第間取悅他的女子,該是不同的。

    她看著他,走向她,雖然不止一次看到過他光裸身體的樣子,可,這一次,她仍稍側了下臉,徑直走到一旁的衣架上,拿起銀色的長袍,再近前,衣襟尚未覆住他的肩,他驀地一拉,已把她拉進他寬闊的懷中。

    這一拉,她身上本披著的織錦斗篷墜落於地。

    斗篷內,她僅找了玫色薄紗裙。玲攏的曲線,若隱若現。

    貼緊他的身子,她能覺到,他的昂揚正抵在她的紗裙外。

    她沒有避開,他要她,隨時隨地,都可以。

    她,嫵心,本來就是他的女人,這一輩子,僅會屬於他銀啻蒼一人的女人。

    銀啻蒼冰灰的眸子裡平靜無波,他貼近她的臉,指尖從她的臉頰完美的線條一逕往下,停在,她的鎖骨處,聲音,低啞:

    「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恕嫵心無能,尚未辦妥,但,嫵心一定會完成聖上的吩咐。」

    「純純,別讓我等太久,呃----」

    他的唇取代他的指尖,從她的臉頰滑過,一徑地來到她的下頷,她能覺到,頸部突然一僵,一僵間,他只是,解開她的紗衣。

    她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麼。

    在聖上身旁的女人,通常只有兩種狀態,死,或者床上。

    而她,與她們的不同處,就在於,這兩種狀態之外,她還能有其他為他所用。

    除了抑制喉間的呻吟,她長長的青絲覆住她半邊臉,僅看到,晶白的身體在他的律動間無力地搖墜著。

    一如,海上的浮萍。

    本該盛放於湖中的浮萍,卻漂浮在了深不可測、波瀾洶湧的濤海中,她想抓些什麼,可,每次,她伸出手去,握住的,除了一手同樣虛浮的空氣之外,再無其他。

    久了,她放棄去抓什麼,只把十指相握,嵌進手心,覺到疼時,心底的空落,才稍梢地好轉。

    那些空落,是情慾無法填滿的。

    因為,情慾對她來說,一如海水,流過身體,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去天曌宮做她的宮女。」

    隨著激烈的律動,她被他帶到浪尖時,銀啻蒼在她的身後說出這句話。

    這句話,讓她從浪尖,驀地墜落下來,下來----

    一直以來,無論他說什麼,她除了竭力去做到外,不會有任何的質疑,然,只這一次,她終是多問了一句:

    「聖上,她,對您真的那麼重要麼?」

    「我早不是聖上。待在她身邊,該有意外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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