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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7:39 作者: 風宸雪
    「皇上,臣妾真的用心繡了,但,這畢竟是臣妾第一次所繡,自然是拙劣的,可,真的,臣妾用心了。」

    「只怕你的心,未必是用在這繡法上。」軒轅聿冷哼一聲。

    他從夕顏方才的神情,猜出了兒分。

    是以,哪怕,知道這荷包的乾坤,他都是要轉移了去處置的。

    他清楚那人對夕顏的重要,若那人有事,她的情緒必然會受波動。

    是以,他不能讓那人有事。

    「難道皇上懷疑這絲線有問題麼?」陳錦囁嚅著,手執起那個百子荷包,隨後,方怯怯地道,「這絲線是太后賜給臣妾的,臣妾知道,是番邦的貢品,是以,一直沒捨得用,這次用在繡給醉妃的荷包上,也算是聊表臣妾的一份心意----」

    絲線,這絲線可是太后賞給她的呀,她怎能忘記這個茬呢?

    本來,太后的用心就是叵測的,她不過借花獻佛罷了。

    她頓了一頓,瞧了一眼太后的神色,似恍然大悟道:

    「皇上定是不悅這絲線的味道,對吧?繡之前,王妃身旁的丫鬟就提醒了臣妾這個問題,然後王妃說,由她把這絲線,放在陰涼通風處晾幾日,就不會有問題了。若皇上不信,可傳那丫鬟一問便知。」

    太后冷笑一聲:

    「難道皇上懷疑,哀家所賜的這絲線,有問題嗎?」

    「朕不敢。」軒轅聿語音低沉,「只是,任何人,若存了心,要加害於朕的醉妃,及朕的龍嗣,朕都不會姑息。」

    「好,皇上既是懷疑,有人利用這荷包使醉妃差點小產,今日,不妨,就把此事審一個水落石出。」

    太后突然笑道,一笑間,眼色示意莫菊,莫菊俯下身,把那荷包從陳錦手中取過來,轉交予太后:

    太后隨意地聞了下荷包,一聞間,她的眉心稍舒展開來:

    「這絲線的味,早就沒了,若有,也是放在紫檀木盒中的味道,這紫檀木雖香,可也不致滑胎呀。」

    太后把荷包隨意地再瞧了一眼:

    「但,如今,這裡面倒透著一股子果味。百子百子,這蘊意倒是好啊,只不知,是借了百子之意,還是其他什麼,也未可知。」

    太后頓了一頓,將荷包中的果子倒在手心,復道:

    「傳張院正來瞧一眼吧,免得皇上疑心。」

    傳來,也不會再有端倪。

    「不必傳了。朕已知道,裡面的乾坤。」軒轅聿凝向陳錦,道,「皇后,這荷包是你一人所繡?」

    「是,正是臣妾一人所繡,王妃只教了臣妾繡法,以及繪了圖樣給臣妾。」陳錦應得很快,並沒有絲毫的躊躇。

    「那填在荷包內的呢?」軒轅聿繼續問道。

    陳錦略略抬起臉來,本是要望向太后手中的荷包,不想正對著軒轅聿俊美的臉,她的臉一紅,忙低下頭,語音帶了幾分不自然:

    「是臣妾用了好幾天,去收集來的。因為,王妃說,這方合了百子的意思。」

    「皇后真是費心了。這百子里,竟還含了一味天門子。」軒轅聿語聲漸冷。

    太后的唇邊卻勾起一抹笑意,問道:

    「皇后,你往這荷包內填上百子之後,王妃沒有先瞧一下嗎?」

    「這個----」陳錦有些躊躇。

    「回太后,妾身自繪了圖樣予皇后,一開始,皇后在妾身那繡了半副荷包,妾身覺得甚好,無須再做指點,皇后便帶回鸞鳳宮中繡完,包括填上百子。」

    「那麼,看來,這天門子怎麼進入這荷包內的,必與皇后是脫不開干係的。」太后並沒有多震驚,依舊淡然的問著,「皇后可知什麼叫天門子?」

    「臣妾不知道。臣妾也不記得所找的百子里,有一味叫作天門子。並且,雖然這荷包是臣妾獨自繡完,並填上百子,但,臣妾後來交給王妃時,卻是沒有束住口的,王妃,這點,你難道不記得了麼?」皇后的語音是做不到平靜的,甚至於,有些憤憤。

    「是,皇后交給妾身時,是沒有束口的荷包,妾身當時稱讚皇后的手藝甚佳,並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並當著皇后的面,把口束上的。」

    陳媛的語音聽著雖是鎮定自若,然,卻隱隱透著些許什麼。

    恰在此時,突然,李公公的聲音傳來:

    「皇上,太后,醉妃近身宮女碧落求見。」

    「哦?何事要求見哀家和皇上呢?」

    「碧落只說有要事必須面奏太后和皇上,請太后和皇上做主。」

    軒轅聿眉心一皺,太后卻已道:

    「傳她進來罷。」

    殿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碧落的足尖猶帶著水印,姍姍進得殿來,跪伏行禮之後,得太后允淮,方帶著懦委,小心翼翼地請安: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奴婢參見太后,太后長樂無極。」

    「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奴婢----奴婢懷疑,醉妃娘娘差點小產,和皇后娘娘繡的荷包有關係。」

    碧落懼畏地看了一眼陳錦,實則她的目光卻是越過陳錦,瞧了一眼陳媛,復輕聲道:

    「奴婢記得那日,皇后娘娘將繡好的荷包拿來托王妃轉贈予醉妃娘娘,王妃吩咐奴婢去奉熱茶來,但,奴嬸手拙,皇后娘娘接茶時並沒有接穩,奴婢就撤了手,於是,整杯茶打翻,濡濕了皇后娘娘的衣襟,天又冷,鸞鳳宮去取衣裙回來,恐伯也是不便的。而這樣濕著衣,王妃惟恐會損及皇后娘娘的鳳體,因此,王妃特意去取了自己新裁的衣服予皇后,可,就在王妃去取衣時----」

    「既然說了,就不要0吞吞吐吐,怎麼了?」

    「奴婢自知闖了禍,當時被王妃摒退至殿外伺候,屋內只剩皇后娘娘一人。王妃去取衣時,奴婢不小心瞧到,皇后娘娘,換了一個荷包在桌上。」

    「換了一個荷包?你可看得清楚?」

    「回太后的話,奴婢應該不曾看錯,確是皇后娘娘從衣袖裡又拿出一個荷包,換了上去。」

    「既然當時看到,為何當時不告訴你家主子呢?」

    「回太后的話,奴婢不敢說,並且奴婢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荷包里會有什麼乾坤,只是,今晚聽到醉妃差點小產,回想起幾日前的情景,方揣測,這荷包是有問題的。」

    「皇后,若這奴才所言屬實,皇后的所為,倒讓哀家真真刮目相看了。」太后看似淡淡說出這一語,話語裡,卻透著一語雙關的蘊意。

    皇后的臉,在此時,不知是因憤憤,抑或是心情難以平靜,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不顧禮數,只徑直問了碧落一句:

    「本宮問你,若本宮替換了荷包,難道,圖案就繡得一點差異都沒有麼?」

    碧落低聲,道:

    「這圖樣本是王妃所給,皇后若繡得有差異,自然,王妃是會瞧出的,所以,皇后再怎樣,都不會讓圖樣有所差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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