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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7:39 作者: 風宸雪
她為他,被蛇咬。
這份感動,僅化為了,現在,他有一次撕心的難耐。
或許,她要的,只是不然他死,他死了,一如她說的,巽國不會放過她和銀啻蒼。
說到頭,她不想讓那個男人死!
魚熬成湯,所有的精華都只在那湯里,至於魚肉,不過是雞肋。
而她,果然,方才選擇,把魚湯留給那個男人!
納蘭夕顏。
納蘭夕顏!
難道,他在她的心裡,真的,如此不能讓她有一點點的動容嗎?
他這麼想時,鉗住她手的力卻沒有多用一分,僅是深深望進她的眼底,希冀,能找到一點點關於他的動容。
可是,那裡平靜無瀾到一眼就能看穿。
看穿的,僅是,那裡,沒有他!
「皇上,臣妾包紮好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她淡淡笑著,啟唇,帶著君臣的生疏之禮。
他鬆開鉗住她腰的手,撫到她的腹部,沉聲:
「醉妃,你說,這個孩子,朕是否給他一個正式的名份,還是----」
隨著這一句話出口,他如願地看到,她的眼底,再做不到平靜。
是的,如果他不願給這個孩子一個正式的名份,這孩子的下場,只有一個。
他知道,她明白。
她當然明白,這是她一直忐忑的原因。
也是她現在選擇恭順於他的原因。
哪怕,她能用二十萬族兵換來一時的周全,可,他若要反悔,她又能怎樣呢?
「皇上,天子一諾,即是金口。」她說出這一句話,深深吸進一口氣,來平復小腹的隱痛。
他眯起眼睛,逼近她,道:
「朕只答應讓他活著,至於怎麼活,朕沒有允諾。」
對啊,怎麼活,其實也很重要,不是嗎?
她不想和這個孩子分開,可活在宮裡,除了皇子之外,有的,僅是太監。
不!
「皇上,臣妾再沒有什麼可以交換的,臣妾只求您慈悲憫懷,能容這個孩子好好地活。」
「是嗎?」他的手一徑直地移上,抬起她的下頷,一字一句地道,「取悅朕,從現在開始,然後,朕會許給這個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名份。」
取悅他?
她最大的限度,僅是做到順從,卻無關乎取悅。
「臣妾記得,皇上說過,不會再要臣妾這個人了。」
她的話音甫落,他卻是笑了。
第一次,他笑得,帶著耍懶的氣質:
「朕,說過不要這個人,沒說過,不要這個身子。」
他另一隻手,移到她的衣襟處,一寸寸地撫過她的肌膚,隨後,一逕往下,她的身子,隨著他的欲求,終是顫慄起來……
作者題外話:走過路過,票票留下喲
07章風長老關於千機毒描述是對的,09章里因趕文,又過多考慮謀略,有一處疏漏,更正如下:
「這不是笑話,而是事實。族長,你中的千機寒毒,之前我曾說過,已是最後的毒殺期,按道理,在毒發和毒侵期,你就該有所察覺,可你似乎從不知道自己中了毒。所以,我推辭,或許之前你身體裡有什麼能克制住這毒,但,現在這克制的效力卻已失去,因此,千機在您體內至多蟄伏一個月後,每五日就會發作一次,我會盡我所能替你去解這毒,可是,這解毒的藥,是熱性的,也就是說----」
天香蠱這一個伏聯繫07,09,14章看,應該很清楚了。
結局卷:17
「很冷麼?」軒轅聿問出這三個字。
冷,怎麼可能冷呢?
沙漠的清晨,在八月,都是讓人難以承受的高溫。
這麼熱的天,她根本不冷,只是,不習慣。
不習慣,他這樣。
不習慣,他的手再繼續探尋下去。
「皇上,臣妾不舒服。」
她沒有不舒服,連小腹的刺痛,都好轉了。
若真的不舒服,只是,源於不習慣。
若真的不舒服,只是,她不想在這樣的地方,再失去尊嚴。
他鬆開捏住她的下頷的手,另一隻手也停止了挑逗的探尋,而是搭住她的手腕。
隨著他的動作,她的目光不由低徊。
他,竟會信她這句話?
在旋龍洞,被凌辱之前,她始終等著、盼著,他的出現。
可,他來了,卻是在一切都發生,再無法轉圜的時候來了。
那些,絕情剮心的話,同樣出自他的口。
在彼時,她需要他繼續信她的時候,他不僅不信她,連她的質問,都不否認。
他不會知道,他的不否認,對於那時的她來說,不啻是最深的絕望。
在尊嚴、貞潔不再完整時,這樣的絕望,是能輕易逼死一個人的。
所以,她怎能只看到眼前須臾的好,就忘記,過去的不堪呢?
哪怕,她亦不願在沒有更多證據前,將「弒父」兒子冠在他的身上,然,這始終如同那魚刺,梗於喉,再咽不得。
現在,他不過是陪她演一場戲。
畢竟,從這裡,過去,始終是要出了疆寧,方算離了苗水的領土。
但,只是演戲,何必做足全套呢?
在颶風裡,他似乎連命都不要。
腰上的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她止住紛雜的思緒,她怕越想下去,越難直面現在的他。
她不能有絲毫的動容。
不能。
每次兼因她的動容,讓她一次次輸在他的手中,這一次,若不動容,會不會就是平局呢?
「脈相無礙。」他收回覆在她腕上的手,一併鬆開她的身子,道,「留在朕的身邊,朕會保得你們母子平安。即便,這個孩子不是朕的,朕會視她如己出。」
這句話,要從一名帝王口中說出,很難。
但說出口後,卻突然,就變得很輕鬆。
一直緊繃的某處情緒,就這樣鬆懈了下來。
深深地吁出一口氣,陽光真的很暖。
「皇上,您的允諾,這次能當真麼?」脫口而出這句話,連她自己都駭了一跳。
能當真嗎?
她再沒有可以捨棄的了,這個孩子,已經是她的全部。
曾經,妄想讓他們都付出痛苦的代價,臨到頭,只讓銀啻蒼痛苦。
他始終勝了她一招。
她用盡心機,都被他以力化力,終成虛無。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或許她早該明白,他再怎樣殘忍冷情,她都有著不忍。
所以,才會動容。
所以,最終,會讓自己輸到沒有似毫的餘地。
是的。
對其他人,她都能狠下心,而對他,始終是不同的。
難道,僅源於,他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嗎?
還是,她對他的感情,和對別人,本身就不同呢?
當滿腦都是這個念頭時,她問出這句話,連她自己都收不住口。
「朕允諾你的,何時不當真了呢?」他的眸華收緊,她不會看到。然,這句話,他終究說得帶了幾分悲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