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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7:39 作者: 風宸雪
她可以聽到,胸內,心跳聲,一點都不平靜。
這裡,是龍脈的山洞內嗎?
她的記憶只到,身子墜入一片黑暗,然後,睜開眼睛,她就躺在了這裡。
是銀啻蒼!
她的唇齒間,依稀還有酥奶酒的味道。
倘若她沒有記錯,夜宴時,嫵心曾為她倒過火酒,只是,彼時,那酒一併被軒轅聿所飲。
而軒轅聿在後殿的所行,假使是真的,那就說明,酒有問題。
縱然是琵琶內倒出的同一種酒,可,既然,這支琵琶里同時藏有雪、火兩種酒,再藏進多一份的特殊,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一切,不過是銀啻蒼布下的一個局!
一計不成,又施一計的局。
讓嫵心誘她來到這裡,然後,表面分開她和百里南,再然後,他給她喝了酒囊內的酥奶茶。
所以,她的身子才這麼軟。
所以,她終是愚蠢地走進這個局面。
她的身下,似乎是一張很柔軟,很寬闊的床榻。
那麼,銀啻蒼要什麼。應該很明顯。
一國之主,不會容忍自己的嬪妃的背叛,尤其,對象還是另外一國的國主。
如果發生這樣的事,哪怕再情同手足,都一定會反目成仇。
畢竟,彼時,方抵達旋龍谷,在宸宮內,銀啻蒼就曾不懷好意的挑撥過軒轅聿和百里南之間的關係,不是嗎?
因著巽、夜兩國素來交好,又有聯姻,斟國無疑是被孤立的。
而只要巽、夜兩國關係轉惡,那麼,斟國恰可坐牧魚翁之利。
不----
不。
不!
心裡一疊聲地喊出這個字,可,再怎麼喊,哪怕喊出聲,有用嗎?
周身仿佛浸進冰水裡一樣的?冷冽。
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測,但,她相信,離事實真相該是不遠的。
她的手似乎蘊了最後的一分力,陡然一抓旁邊,想抓住床欄,借力,讓自己坐起來,抓,是抓到了一件物什,不過,那件物什,好輕,好輕。
一道緋色的輕紗從天而降,徐徐落於她的臉上。
她的眼睛,被一併地遮起。
能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緋色。
身體殘留的最後一分力氣,就這麼被她消耗怠盡。
可,即便不能喊,不能動,她還能聽。
這對於她來說,是不幸中的悲哀。
她聽到,一個腳步聲越走越近,終於,近到,讓她渾身都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粒子,倘若她能動,哪怕能動一下,該有多好!
喊不出,動不了。
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
形同一具屍體。
比屍體更多的,不過是一口氣。
除了這口氣之外,她全身的溫度也不會比屍體高多少。
無奈地發現,她已經連唇都張不了,僅能保持緊緊抿起的狀態。
腳步聲走到她的跟前,確切地說,她覺到柔軟榻的那端一沉時,眼前的那一片紅中,有清晰的黑色陰影映現在,因著這層陰影,紅若血,更為濃艷。
男子的身子,重重地壓到她的身上。
很重。很重。
她的鼻端,滿滿是磬香縈繞,再無其他的氣息,連那呼吸都覺察不到。
男子的身體,比她鮮活,她能覺到,他叫囂的欲望正牴觸在她的下體。
冰冷的肌膚,觸到這種灼熱的堅挺時,她聽到綾羅被撕裂的聲音,在這靜謐的空間內響起,心底的某一處,也驟然隨著這些聲音,一併地破裂。
肌膚上的涼意是刻骨的。
源於,她意識到要發生什麼,只是,她連最基本的反抗都不能!
眼前,晃過西藺姈的死,雖然,她不曾親眼目睹,可彼時,她其實在心底,是為那個女子不值的。
因為,做為男子,可以三妻四妄,憑什麼,做為女子,只能三從四德呢?
可,即便之前她再怎樣不屑,今日,她只意識到,做為女子,真可悲,一如她。也開始視這貞潔為最重要的東西。
她想並緊雙腿,然,她僅這麼想,下身猛地一涼,她知道,連最後一層防線,都已失去。
紅的絕對。黑的壓抑。
幻化成她眼前唯一的景象。
幸好,壓在她身上男子的身體,是著了衫袍的,這讓她稍稍安心,但,這份安心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她就覺到那身體稍欠身起來,隨後,那身體更為灼熱地逼壓了上來。
那身體,已褪去身上的衫袍,同樣地,一絲不掛。
空氣里的香氣愈來愈濃,讓她的心口發酸,沽沽湧上的,還有澀意,最澀的苦。
軒轅聿!
她的腦海中閃過這三個字。
他現在還在後殿嗎?
不管他在哪裡,不管他之前怎樣。
哪怕她心底因嫵心的一席話,對他終有疑惑,在嫵心的別有用心之外,點醒她的疑惑。
這一刻,她突然開始期望,他能出現!
這一次,她不逞強,她只希望,他能出現。
出現在這裡。
制止這場羞辱的發生。
聿,救我……救我!
她在心底,反覆默吟著這句話,
可,這層希望,不過在默吟了三聲後,旋即就轉成了絕望。
她身上的男子一手鉗住她的腰,把她拉向他,隨後,另一隻手,分開她的雙腿,緊接著雙手圈住她的腰,一個沉身,猛然挺入她的體內。
在他破體而入的一剎那,她身體一切反映完全僵住,包括呼吸。
接著,一陣銳疼攫住她所有的思維!
那種銳疼,讓她眸底澀苦的液體就要流下。但,被她生生地逼了回去。
無法咬緊牙齒,如果能,她想,或許她會咬舌。
也無法把臉更為仰起,如果能,她想,她或許會選擇去撞一切可撞的東西。
被他侵入之處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來勢洶洶地席捲她每一處神經,四肢百骸也隨之一併痛了起來。
她像活活被串在竹籤上的魚一樣拼命想張嘴,然,發不出聲音,不能抗拒。
痛楚在身體裡激盪,她的手貼在那柔軟的榻褥上,卻抓不住一個可以借力的地方,身上沁出了冷汗,她的身子開始痙攣,這種痙攣從手開始,逐漸蔓延到她的全身各處,即便這樣一來,她身上的人,並未停止他的侵占,他每一次深入就如一隻兇猛野獸咬到她最柔弱之處,而他的越來越猛烈的律動讓她看不到盡頭,或者說,哪怕能看到的,也惟有絕望。
在她身上肆意的人,似乎僅是單純發泄著欲望,沒有觸及她身上任何一處,他們的交合處。不過是人類最願意的那種本能。
所以,她是否更有理由相信,這一切,是一個局!
而她,或許即將成為巽、夜兩國的罪人。
眼前,有些迷離,她的身子承受不住這種肆虐,想躬縮,卻被那男子緊緊扣著,躲閃不得。
其實,他若不扣著她,她也動不了。
沒有力氣,一點力氣都沒有。
僅能眼睜睜地看著蒙在她臉上的緋紅,喉口湧起一陣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