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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5:40 作者: 澀澀兒
    顧老爺子「嗯」了一聲,就同意了。有意無意間,顧老爺子站起身,手裡抓著那張請柬:「你和阿正聊,爺爺有事,先上樓了。」

    顧彥衡和江煜正此刻正杵在樓梯口,是以顧老爺子要上樓的話,必須要經過二人身旁。

    原本顧彥衡也沒覺得顧老爺子不對勁,直到顧老爺子把手裡的請柬從右手換到左手,他才隱約有了不祥的預感。

    「爺爺,是誰的請柬?誰要結婚了?」

    顧老爺子的腳步遲疑了一下,就繼續往樓上走,頭也不回的道:「一個不重要的人,你養好身子就行,其餘的事qíng不用多管。」

    顧彥衡心間直跳,他知道一定有事qíng發生了,只是顧老爺子不說,他也不好bī問。顧彥衡想了想,就讓江煜正把他推到了花園裡,打了電話給於休。

    「查一下,顧子爵收到的請柬是誰給的,誰要結婚。」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才傳來於休平板的聲音,「是暗門送過來的。彥少,暗門也給您單獨送了一份。」

    顧彥衡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是誰?說,暗門裡誰要結婚?」

    「……是逸少,和沈小姐的結婚請柬。」

    顧彥衡手心一片冰涼。結、婚、請、柬,他接到過無數的結婚請柬,卻獨獨沒有送出去一份自己和沫沫的結婚請柬,看,現在報應來了。他不能給的東西,別人卻可以給,大大方方的給。

    電話那頭的於休,像是覺得給顧彥衡的刺激還不夠似的,繼續道:「陳小姐,彥少,陳小姐出事了。」

    顧彥衡腦袋覺得自己腦袋遲鈍了,條件反she的就問道:「哪個陳小姐?」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立即道:「陳之韻,陳小姐,她半個月前被毀容了,是輪`jian後被毀得容。現在陳小姐就在我這,她想見您。」

    54婚紗

    房間漆黑,厚重的窗簾將陽光擋的密不透風。

    於休打開門,將顧彥衡推了進去,聲音平緩的道:「陳小姐,彥少來了。」

    顧彥衡皺了皺眉,一室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於是直接吩咐道:「開燈。」

    於休張了張嘴,還是聽從了顧彥衡的吩咐,「啪」的一下,燈光將整個房間照的一覽無餘。

    「啊!」陳之韻尖叫了一聲,就直接撲到了顧彥衡的膝蓋上,「彥哥哥,彥哥哥,我被毀了,我完了……彥哥哥,你要救救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彥衡儘量溫柔的拍了拍陳之韻的後背,安撫道,「之韻,你先起來,告訴彥哥哥,是誰欺負了你?」

    被輪`jian,然後還被毀容。顧彥衡想了一路,也沒想通陳之韻到底是得罪了誰,才會遭到這種對待。

    陳之韻哭泣聲不間斷的傳來,她將頭埋在他的腿上,除了哭,就是搖頭,間或叫一聲「彥哥哥」,可憐至極。

    於休向來冷qíng,也震驚於陳之韻的慘狀,不免生了同qíng心,替陳之韻回答道:「彥少,陳小姐是今天早上在我的住處外發現的,她當時昏迷著,臉上戴了口罩,身上有一份身體的檢驗報告。」一邊說著,於休一邊拿出那份報告。

    顧彥衡接過報告,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他方才接到電話時,還以為是陳之韻在說謊博取同qíng,可現在驗傷報告都有了,他也實在冷不下臉了。

    「抬起頭來,之韻,讓我看看。」

    陳之韻哭得撕心裂肺,被人輪了,輪了之後還被毀容。她甚至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只是自殺也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qíng,很明顯,她不具備這個勇氣。

    陳之韻緩緩抬起頭來,雙目緊閉。她不敢睜眼,不敢睜眼看到顧彥衡眼中的厭惡。她那麼丑了,如果不是因為死去的哥哥,顧彥衡怕是連見都不會見她。

    顧彥衡倒抽一口氣,陳之韻的臉上有七八道刀痕,很顯然是一刀一刀劃傷去的。

    「是誰做的?之韻,是誰做的!」陳之韻對沈沫沫的種種侮rǔ,背地裡下的絆子,顧彥衡都在之前查清楚了,因而他對陳之韻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天翻地覆的改變。可那些冷言冷語,隨著他看到陳之韻如今的慘狀,都消散的無影無蹤了。

    顧彥衡仿佛又變回了原來那個會縱容陳之韻的人。

    陳之韻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到顧彥衡眼中的憐惜和憤怒,張嘴就要說出是誰害得她,可話到嘴邊,陳之韻腦袋轉了轉,轉而問道:「彥哥哥,你,你會幫我治臉上的傷麼?」

    顧彥衡嘆了口氣,摸了摸陳之韻臉上的傷痕,撫`慰道:「你哥哥救過我,我自然不會不管你。」

    陳之韻眼睛重新積蓄了淚水,喃喃吐出幾個字:「沈沫沫,是她害得我。」

    顧彥衡瞳孔微縮,一把推開陳之韻:「不、可、能!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沫沫才不屑去做,陳之韻,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是誰做的?你若是還不說實話,就別怪我再也不見你了。」

    到底是恩人的妹子,顧彥衡可以不再見陳之韻,卻不可能不管她。

    陳之韻踉蹌的倒在地上,依舊固執的道:「是她,就是她!我以前罵過她,她那么小心眼肯定記仇。彥哥哥,這樣的事qíng,根本不用沈沫沫動手,她只要隨口抱怨幾句,就有人幫她做。到底是誰害得我,彥哥哥你還不肯承認嗎?」

    顧彥衡面如死灰。

    三日後,帝都某婚紗攝影樓。

    沈沫沫有些彆扭。

    她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穿上婚紗了。

    穿著潔白的婚紗,帶著眾人的祝福,幸福的嫁給灰太láng,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的夢想。曾經一度,她都以為這永遠都只能是夢想----遙不可及的夢想。

    林逸一手抬起她的下顎,曖昧的靠近她:「怎麼了?喜歡哪一件?」見沈沫沫臉色微紅,他才放了手,自顧自的道,「時間太緊,今年的婚紗就先湊合。等咱們結婚周年的時候,再去定做一套婚紗如何?」

    「不過是個形式。」沈沫沫抿唇,「結婚周年也沒有穿婚紗的。」

    林逸駐足,細白的長指撫上她的臉頰,極其認真的注視著她:「形式也很重要,我想讓你沒有任何遺憾的嫁給我。」如果不是因為沈沫沫意外懷了孕,林逸的這場婚禮只會準備的更加jīng細,只可惜,現在的沈沫沫實在不易太過cao勞。

    沈沫沫怔了怔,形式也很重要,她內心深處,其實也是這樣想的。領證是領證,結婚是結婚,有了婚禮,在眾人面前認可彼此的伴侶身份,這樣的婚姻開幕式才是正常的。

    緩緩抬起頭,望著林逸眼中的專注,沈沫沫眼睛彎了彎,或許,不去國外也是可以的。她也一樣能找到帶給她靈感的地方。

    林逸伸手攬著沈沫沫,在婚紗間穿梭,試圖尋找一件暫時的「替代品」,反正等周年的時候,他還會為她定做一件婚紗的,現在的她……定做也不是不行,只是她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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