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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5:40 作者: 澀澀兒
    林逸說道做到,沈沫沫懷孕和坐月子一共的十個月里,他的確沒有「碰」她。

    沈沫沫不知道林逸的小算盤,只是張了張嘴,不知道接下去該如何再拖延。

    嫁給顧彥衡是她不得不妥協的結果,嫁給林逸……如果是三年前,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沈沫沫覺得,自己即便沒有歡天喜地,也定是躲一旁傻樂了;可是現,她知道了林逸曾隱瞞了她許多事qíng之後,再選擇嫁給林逸,這樣的婚姻,沈沫沫覺得,她並不期待。

    沈沫沫被林逸扣懷裡,腦子裡正思考怎樣才能拖延這場婚禮的時候,她和林逸的不遠處,正有死死的盯著他們,那目光如虎,仿佛要生吃了他們一般。

    「這是何苦?身體還沒修養好,就這麼出來,等回去之後,薛大夫肯定又要排揎一頓。」江煜正推著一張輪椅,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他不敢大聲指責,上一次,聽了顧老爺子的話給顧彥衡打了鎮定劑之後,顧彥衡就沒再和他說過話,要不是顧彥衡現腿腳不方便,林逸大概還得不到「原諒」。

    「說,如果這樣出現她的面前,她會不會嫌棄的嘲弄?」半晌,才傳來顧彥衡憂心的問話聲。

    江煜正幾乎是立刻就反駁道:「怎麼可能?阿彥這只是暫時的站不起來,學大夫不是說了嗎,只要下功夫,有決心,肯吃那些苦藥,就有機會恢復常的水平,一定能站起來。沈沫沫也絕對沒有藉口笑話的!」

    江煜正說得斬釘截鐵,顧彥衡卻是不信。他甚至不敢出現她的面前,生怕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同qíng或者可憐的神色。

    任何都可以可憐他,唯獨沈沫沫不行。

    他不願她那樣看他,就向看一個弱者。是以,顧彥衡只敢躲起來偷偷看沈沫沫,卻一直不敢公開露面,頂著這殘廢的身體去見她。

    可是現,他再躲避,沫沫就要成了別的了。從此以後,只會靠別的懷裡,嬌羞低喃……

    他與他愛的女,從此,陌路。

    52聘禮

    關於結婚,林逸對沈沫沫行的是告知義務。當然,私心裡,他是希望沈沫沫能順從甚至期待這次的婚姻的。

    「十個月,沫沫,如果十個月之後,你還想要出國的話,我陪你。」林逸深邃的目光穿過半個小區花園,直直的落在輪椅上的顧彥衡身上。

    沈沫沫正被林逸按在懷裡,是以她並沒有看到顧彥衡,只是有些愕然林逸的話。

    十個月,這個數字,太過引人遐思了。如果不是她的身體被幾家醫院確診,懷孕機率真的低的可以忽略不計的話,沈沫沫覺得,她大約會有一些多餘的期望。

    不過,孩子,真的是每對商議婚姻的男女都要慎重考慮的問題。

    「我的身體,你也是知道的。」沈沫沫想了想,就推開林逸,試圖勸說道,「三年前,你算是有病在身,沒想過要寶寶,我的qíng形,也基本上沒有可能有寶寶,所以,那個時候,我們是一樣的,我是真的考慮過和你結婚的。」

    沈沫沫語氣真摯而認真,連帶著林逸也不得不收回目光,鄭重的看著她。

    「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qíng,如果能夠有個孩子做調劑,當然是最好的。三年前,你我都沒有擁有寶寶的機會就算了,可是現在,林逸,你的身體已經好了,你可以正常的結婚生子。」沈沫沫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你可以擁有我沒有的東西,林逸,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不知道你依舊在執著什麼,但是我不願意嫁給你,不願意在將來被一個陌生的小孩子叫媽媽,不願意接收別人的孩子……林逸,我沒法子說服自己,兩個沒有血脈相連的孩子的男女能走到永遠。」

    如果是兩個人都沒有有孩子的希望,那沈沫沫也就不說什麼了。可現在的事實上,林逸已然健康了,他能夠有正常的人生,完整的婚姻家庭。

    沈沫沫不覺得,暗門的裁決者,會不想自己的親生孩子接手暗門。就算林逸能堅持,願意堅持守著自己,那些暗門中的利益相連之人,大約也是不允許罷。畢竟,換一個人,就算換了一種關係網,沒有人願意自己的既得利益受損。

    林逸輕輕嘆了口氣。沈沫沫太過多思,大約是從小寄人籬下的緣故,無論什麼事qíng,都要在心裡過上好幾遍,這樣的人,最是心苦。若是碰上懂得的人還好,若是碰上的是不懂之人,只能是苦上加苦。

    「沫沫,先天xing心臟殘缺,這是基因遺傳,不是我換了心臟,它就不會繼續遺傳下去的。」林逸同樣認真的道,「我不會有孩子。沫沫,我們是一樣的。所以,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可以麼?」

    林逸緩緩單膝下跪,從西服的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

    沈沫沫這才發現,林逸今天的穿著有多正式,白色的西服筆挺,顯得他的身材更加高大挺拔,髮型也打理的一絲不苟,顯見是花費了許多心思。

    「不是……有戒指了麼?」半晌,沈沫沫才有些口吃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林逸的確是給過她一枚古樸的戒指,不知是出於某種原因,沈沫沫一直是把那枚戒指繫上紅線,戴在脖子上的。

    林逸輕輕一笑,金色的陽光打在他身上,像是罩了一層金光的王子一般,笑容醉人,目光溫潤。

    一樣的,他們是一樣的,一樣不會有孩子……

    沈沫沫一陣恍惚,即便如此,這樣的男人,她真的,抓得住麼?

    不遠處,江煜正死死的抱住顧彥衡,連連勸說道:「阿彥,不就是個求婚?你激動個什麼勁?再說了,那個沈沫沫不是還沒接戒指嗎?她沒答應,你就有機會!」

    「她不用接這個戒指。」顧彥衡難得和沈沫沫心有靈犀一次,「沫沫身上本來就有一枚戒指,是林逸之前給她的。」

    江煜正「啊」了一聲,立刻安慰道:「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阿彥,咱們沒必要非在一顆樹上吊死啊。」

    顧彥衡閉了閉眼,雙拳緊握,「你不懂,阿正,你不懂的。除了她,誰都不行。我試過的,除了她,誰都不行。」心不行,身體,也不行。

    江煜正呆滯了小半天,才結結巴巴的道:「不行……阿彥,那個陳之韻以前說的,你非她不可,竟是這麼個意思。」

    他自覺一下子就明白了,顧彥衡在M國「守身如玉」了七年,敢qíng不止是因為心裡有人,也是因為身體上的「不允許」啊!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既然非她不可,那咱們就把她搶回來!」江煜正信誓旦旦的道,雄赳赳氣昂昂的站起身,推起顧彥衡的輪椅就要往沈沫沫他們所在的方向走去,「阿彥,大不了再娶她一次,多求求她就是了,這有什麼的。」

    至於沈沫沫會不會同意,江煜正現在還顧及不到。人有親疏遠近,相比沈沫沫來說,顧彥衡明顯跟他更親近,江煜正不自覺地就站在後者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殊不知顧彥衡心裡正天人jiāo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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