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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5:40 作者: 澀澀兒
    於休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沈沫沫看得清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如果待會顧彥衡問我是怎麼受傷的,於先生,你說,我該怎麼回答好呢?」

    於休猛的看向沈沫沫,沈沫沫在他手上受的傷,這件事他本來就無可推脫,可沈沫沫現在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還會好心幫他隱瞞不成?

    「明人不說暗話,沈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這件事,喏,就是我的腳,我就當是自個兒摔得好了,只是……」沈沫沫雙眼晶亮的看向於休,將她要於休答應的事qíng說了出來。

    於休臉色忽青忽白,他望著沈沫沫眼中的狡黠和篤定,忽然就沒了辦法,似乎,他只有點頭同意這一條路可走了。

    躊躇良久,於休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沈沫沫不意外的揚了一下唇角,似乎是在笑,又仿佛沒有笑。她扶著牆,開始單腳往顧彥衡的辦公室里蹦去。

    於休望著那個單薄的背影,心中對自己方才的「惡xing」難得的升起了一股後悔之qíng。

    「阿彥,就當姐姐求求你,你快些醒醒啊,這是你姐夫,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你快住手啊,難道你真的要打死你姐夫讓姐姐守活寡嗎?阿彥……」

    辦公室里傳來顧玥的抽泣聲。

    沈沫沫露出了八顆白白的牙齒,心道,打得好!誰讓你老婆老是罵我!

    她又在門外停了一會,想著讓顧彥衡在多捶龐如海幾拳。

    於休在不遠的地方盯著她,竟罕見的沒有出聲催促。

    沈沫沫豎起耳朵聽著,聽到屋內顧玥猛然拔高嗓門尖叫了一聲,她才揉了揉耳朵,一蹦一蹦的蹦了進去,貼著牆,小心的往屋內看去。

    「阿彥。」

    沈沫沫小聲喚了一句。

    顧彥衡揮出去的拳頭在半空中頓了頓,他那雙狠戾的眸子倏地瞪向沈沫沫。

    沈沫沫眨了眨眼,爾後又抬了抬右腳:「阿彥,我的腳崴了,你背我……」

    顧彥衡眼中的狠戾終於淡了下來,他幾步走到沈沫沫身邊,一把就抱住了她,緊緊摟住。

    顧玥這才láng狽的爬到胖乎乎的、被揍昏的龐如海身邊,大聲叫著他:「老公,老公,你醒醒,沒事了……」

    顧彥衡皺眉看了顧玥一眼,方才不冷不熱道:「姐,我打姐夫,你知道心疼姐夫,難道你罵沫沫,我顧彥衡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媳婦兒了麼?姐,你記住了,你以後罵沫沫一次,我就揍姐夫一頓,我說到做到!」

    顧玥面目猙獰的抬起頭,瞪向顧彥衡,仿佛沒有聽清楚她這個平常對她嘻嘻哈哈,幾乎有求必應的弟弟在說些什麼。

    只是顧彥衡說完這話之後,就彎身小心翼翼的把沈沫沫抱了起來,往樓道的另一頭走去,絲毫不顧顧玥在他身後是如何震驚。

    沈沫沫忽然伸出手,抓了下顧彥衡的衣領:「顧彥衡,你的保險箱是開著的,你去看看文件少沒少,一定要清點好……」省的賴在她頭上,要知道,她可是一個人在顧彥衡的辦公室里待了許久,最有罪案時間了。

    顧彥衡抱著沈沫沫的手臂驀地收緊,差點沒把沈沫沫的身體給肋斷:「沈沫沫,這一層樓上都有監控,你在擔心什麼?」

    沈沫沫怔了一下,是呀,顧彥衡是誰,他怎麼可能只有保險箱這麼一重保密手段而已?

    「於休,你自己去我的辦公室里找藍色文件夾里的會議資料,裡面有我的意見和命令,直接傳達給他們就好了,只是會議報告,讓他們每人準備一份!」顧彥衡看到了角落裡的於休,於是吩咐道。

    於休點頭應是,就目不斜視的往顧彥衡的辦公室里走去了。

    顧彥衡這才擰了擰好看的眉頭:「你的傷是怎麼回事?怎麼扭得腳?」

    沈沫沫反問他:「你不是有監控嗎?」得了,她這次的收買計劃又失敗了。只是那個監控連於休都不知道嗎?他不是跟了顧彥衡多年的貼身特助嗎?

    顧彥衡輕笑了一聲,爾後嘆了口氣,承諾道:「沫沫,我打電話讓沈思浩來接你,哥哥要回老宅一趟。」

    他低頭啄了沈沫沫的額頭一下,「沫沫,等我回來。」

    沈沫沫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她比顧彥衡看得更清楚,即便是顧彥衡用了超級激烈的手段,顧家,也不見得會為了她這麼一個無所謂的人,而放棄如今正前途似錦的程家。

    因此,她一丁點都不期待顧彥衡的這一趟顧家老宅之旅。

    顧彥衡眸光幽深的盯了沈沫沫好一會,直到把她臉上的表qíng看得清清楚楚,一點不差,他方才挪開了視線。

    她不信他。

    一絲一毫都不信。

    ☆、戒指(一)

    沈思浩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托腮,圍著沈沫沫捂著冰塊的腳稀奇了半晌,才慢騰騰的坐在了chuáng沿上,輕哼了一聲:「小恩小惠,不足掛齒。沫沫你可得悠著點,顧彥衡私下裡對你在體貼,他不能給你名分,那就算不上什麼良人,你可別真被他騙了去了。」

    沈沫沫怔忡了一下,回顧顧彥衡方才半跪在chuáng`上,為她悉心敷冰塊的體貼溫柔的小模樣,的確是很容易讓女孩子動心啊。

    只是可惜了,顧彥衡遇到的人是自己,被傷的遍體鱗傷的自己。

    沈沫沫斜了沈思浩一眼:「這話你私下裡說說也就罷了,可別拿著這態度對顧彥衡,不然,真的讓他『多慮』了,吃虧的還是咱們。」

    沈思浩忍了一會,還是道:「那些東西,我們現在也收集的不少了,林逸也幫了我們許多,沫沫你到底還在顧忌著什麼?咱們就是現在還顧家、沈家鬧翻了又怎麼樣?顧家本來就不認你,趁這個機會鬧翻了,你正好能拿到離婚證,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沈思浩說完,氣呼呼的滿地走了幾圈,忽然靈光一閃,指著沈沫沫道:「你這傻丫頭,該不會是想扳倒顧家吧?顧家根基深厚,哪裡是咱們能扳得倒的?你也別想著讓林逸幫忙,哪個男人會平白無故的幫一個女人?他要是幫你,私下裡查些資料便罷了,這種扳倒顧家的事,他要是肯幫你,那指定是有所求,要你以身相許的!如果他還是原來的那個林逸,你和他在一起,哥也不會說什麼,可他現在是什麼身份?你要跟他,那哥這一輩子也不會安心了!」

    沈沫沫被沈思浩罵的頭暈,擺了擺手道:「哥,你又想多了,我可從沒想過利用林逸扳倒顧家。當年,已經是我對不住他,現在,我也不敢見他。只是……顧彥衡欠了我的,顧家欠了我的,我是一定要親手拿回來的。」

    沈思浩一怔,他的眼睛就落在了沈沫沫輕撫腹部的手上。

    是了,顧彥衡和顧家,他們不能放過。

    「對了,沫沫,那兩個小傢伙不對勁。」沉靜了半晌,沈思浩忽然開口道。

    沈沫沫知道,沈思浩無緣無故是不會提起沈家人的,於是抬頭看他:「沈思澈和沈思池?他們兩個今年才十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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