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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35:40 作者: 澀澀兒
顧彥衡臉色大變。
陳之韻卻仿佛沒有看到一樣,繼續大聲喊著:「我不服!我不服!彥哥哥你娶誰我都沒意見,可是你娶這麼個老娘做人家小三的賤種,我就是不服!彥哥哥,你看看我,你仔細看看我,我才是那個守了你整整五年的人,而她呢?她是害的你七年不能歸家的罪人!我陳之韻除了家世哪裡比不上她了?彥哥哥,你就好好看看我好不好,就當是看在我死去的哥哥的面子上看看我,考慮考慮讓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陳之韻吼道後面忽然沒了力氣,她身子一歪,頹然的跪坐在了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顧彥衡的大|腿,嚎啕大哭。
顧彥衡原本積蓄起的怒氣就這樣隨著陳之韻提起的逝去的哥哥和現在頹廢而掙扎的動作,一點點給消滅了。
顧彥衡的大手抹了把臉,他雙目為難且祈求的看向沈沫沫。他希望她知道,他不是不想幫她責罵陳之韻,只是陳之韻畢竟是年紀小,又、又那麼不顧一切的喜歡著他,所以才會這般無理取鬧……他希望,沈沫沫願意理解他。
沈沫沫眉心蹙了蹙,隨意的看了陳之韻一眼,就像是在打量一個在大街上無理取鬧的潑婦一般,爾後就轉開了眼睛,她看也沒看顧彥衡一眼,就穩穩的走到江煜正的前排車門前,一把拉開車門,探頭問了一句:「你可不可以送我去賓館?」
說完這話,沈沫沫又皺了皺眉,她好像和江煜正也沒什麼jiāoqíng,就這麼白白讓人幫忙,她可是有些過意不去呢。
於是,沈沫沫又補充了一句,「我會付車錢的,當然,請你喝咖啡也是可以的。」
江煜正嘿然一笑,歪頭瞅了一眼面色鐵青卻一動不動的顧彥衡,心中明白顧彥衡短時間內是無法擺脫陳之韻的,於是他就好心替好兄弟幫忙了。
「談什麼錢?談錢多傷感qíng啊!來,來,來,沫沫妹子,趕緊上車!」江煜正大喇喇的讓沈沫沫上了車,關了車門。
等了好一會,江煜正轉頭沖沈沫沫擠了擠眼:「妹子,你不跟阿彥打聲招呼,哥這車可不敢開。哥要敢這麼不清不楚的帶你走了,妹子你明天就見不到哥瀟灑的身影了。」
沈沫沫聞言,淡淡的「哦」了一聲,就立刻乖覺的下了車,從後面拖出了江煜正幫她帶出來的行李箱,就跟江煜正打了個招呼:「雖然你是看在顧彥衡的面子上幫我托行李的,但還是謝謝你。」
說罷,沈沫沫轉身就要往這片高級公寓的大門口走去。
江煜正傻了眼,他可不知道這看著溫溫軟軟,被罵也不還口的沈沫沫還有這麼個倔脾氣。
「沫沫!」顧彥衡伸手拉住沈沫沫,畢竟,他原本就站在車子旁邊,沈沫沫一下車他就能拉住她了。
沈沫沫腳步停了下來,無悲無喜的仰頭看了他一眼。
顧彥衡剛要開口說,不要走,我這就帶你回家。可他腳下那個人又豈是甘心被忽略的?
「彥哥哥,讓她走!你讓她這個賤人留在這裡gān什麼?她那么小的時候就知道利用彥哥哥,現在她長大了,肯定還會變本加厲的利用彥哥哥,彥哥哥你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陳之韻口不擇言的繼續罵道。
沈沫沫輕笑了一聲。
她一言不發,只是居高臨下的乜了陳之韻一眼,似是不屑,似是可憐。
陳之韻被沈沫沫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陣發毛,可憐?不屑?她哪裡有什麼可憐的?只要能讓她跟在顧彥衡身邊,她怎麼會可憐?沈沫沫明明頂著一個賤種的名號,她有什麼資格可憐自己?
陳之韻霍然起身,指著沈沫沫的鼻子就罵道:「你這野種,你也配用這種眼神看我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給你那同父異母的千金大小姐的姐姐提鞋、背黑鍋的野種而已!你再這樣看我,我就……」
「閉嘴!」顧彥衡望著面色慘白,卻仍舊臉上帶笑的無助的沈沫沫,莫名覺得悲傷。
陳之韻的確是他好兄弟的妹妹,兄弟如手足,棋子如衣服,這也沒錯,可是,為什麼他竟然看不下去她這樣被陳之韻侮rǔ?
陳之韻被顧彥衡的一吼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爾後她發現,顧彥衡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根本沒有真正要教訓她的意思,她看向沈沫沫的目光就越發的蔑視了。
她這樣出口成髒的rǔ罵沈沫沫,顧彥衡都可以忍耐,可見,沈沫沫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而顧彥衡之所以這次非要回來找沈沫沫的原因,她自己也不是沒有猜想的。
「彥哥哥,我說的明明是大實話嘛,她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qíng|婦小三生的孩子,qíng|婦小三生下的孩子,可不就是野種嗎?」陳之韻曲線盡顯的身子緊緊貼著顧彥衡,頭微微後仰,水潤的嘴唇嘟著,就仿佛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在向自己的qíng哥哥抱怨著什麼,雖然頑皮,卻勝在「天真無邪」。
沈沫沫大大的杏眼不禁眯了眯,隨即睜開。
也許在沒有見到陳之韻之前,沈沫沫或許還真的能欺騙自己,顧彥衡是真的因為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才會重新回來追她----唔,也不對,應該是回來捉她----可是現在,經過陳之韻這一鬧,還有顧彥衡有意無意放任不管,任由前者這般狠狠的戳她的致命傷,隨意的rǔ罵這一遭,沈沫沫若是還能相信顧彥衡還是當年的顧彥衡才怪。
只不過,顧彥衡許是有他自己的算計,可她答應顧彥衡的緣由也明顯不是那麼的純潔,半斤對八兩,她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至於陳之韻的那些rǔ罵,沈沫沫不是不在意,只是,現在不是她想在意就能在意的事qíng。
沈沫沫又瞧了一眼陳之韻「天真無邪」的眼神,嘆息一聲自己怎麼就學不會這個手段,爾後就轉了身子,自顧自的拖著行李箱走向大門口了。
她可不覺得,現在的顧彥衡會為了陪了她五年的不求名分的紅顏知己,而得罪她這個七年前害他不得不出國的女人。
顧彥衡原本在陳之韻說那些話時已經揚起了大手,仿佛真的要打她,可是,當他看到陳之韻那純潔的小眼神時,瞬間就萎了氣勢。
罷了,這不過是個孩子。
顧彥衡這樣想著,巴掌就變成了親近的揉頭的動作。
寂靜的夜裡,行李箱拖動的聲音漸漸響起。
顧彥衡怔怔然的望著真的一個人落寞的走向大門口的沈沫沫,心口一縮,他再顧不得許多了,他一把甩開陳之韻的手,低聲喝了陳之韻一句:「陳之韻,你以後嘴巴放尊重點,那是你嫂子,你要是再這麼一口一個賤種,就立刻給爺滾回M國去,再也不許回來!」
言罷,顧彥衡也不管身後的陳之韻和江煜正是怎麼樣的吃驚,就立刻大步跑著去追已經漸行漸遠的人兒了。
江煜正瞪大了眼睛,顧彥衡曾經因為陳之韻拒絕了多少女人,任由陳之韻不管不顧的打罵那些女人,數量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他還以為,顧彥衡雖然心裡記掛著沈沫沫,但無論如何,兩個女人對峙,他也一定會站在陪了他五年的陳之韻身邊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