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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49:23 作者: 南湖錦鯉
白粟文有點可憐巴巴地看著陳楠希和安幸:「這也我是羨慕你們的一點,能自律是真的很強。」
陳楠希聽到這裡,和安幸對了個眼神,道:「特地減肥暫時就不必了,你看我們現在進食本來也不多,我們三個肯定都是瘦了的,估計就是天天看著還不明顯,再過一段時間估計就能看出來瘦了。不過作息自律的事,我有個想法,接下來就又輪到安幸定主題了,讓我和安幸輪流監督你早睡早起規律作息怎麼樣?」
「啊……真的要……」陳楠希一認真,白粟文又猶豫起來,她看看陳楠希又看看安幸,兩人都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她,最後白粟文下了決心,「好!我的作息就麻煩你們了!你們儘管叫我,我要是耍賴皮也別和我客氣,我皮厚著呢。等被救出去了,我請大家吃大餐。」
陳楠希含笑點頭:「好啊,那就等你的大餐了。」
安幸也嚴肅道:「我會好好監督你早睡早起的。」
「好噢。」白粟文一邊笑著,一邊想到要和熬夜賴床的日子告別,又眼角含淚。
雖然誇誇變成白粟文幫扶計劃(?),但是屬於白粟文的誇誇談話也完成了。
最後一個輪到安幸。
安幸開口開得有些艱難。
白粟文和陳楠希也都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主動將最後開口的機會放到最後。
安幸是宿舍里最冷靜,最理智,最聰明,但是也不易吐露自己心思的人。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形容她,白粟文可能會說安幸是社恐,陳楠希則會認為安幸是輕微情感交流障礙。
安幸給自己和這個世界之間樹了一道情感交流的牆,她站在牆後審視著這個世界,但是拒絕表露自己的感情,也猜不透別人的感情。
但是陳楠希認為,安幸是希望和人交流的。
她始終在向外界求救,因為她會主動承擔起宿舍小夥伴的生存大任,在關鍵時刻長篇大論說服她們,雖然她很不情願也不擅長和人交流;因為她會猶豫又僵硬地向陷入低潮的小夥伴提供安撫,儘管她很不擅長;因為她在努力學著像普通女生一樣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雖然舉止笨拙到可愛。
宿舍里的三個人,如果說白粟文是被家人寵愛長大、沒心沒肺的幸福小笨蛋、快樂精,那麼至少從高中就開始住校、在宿舍自己做飯、有強烈囤物癖、情緒交流功能失常的安幸,背後一定會有一個說出來都讓人心痛的故事。
陳楠希當然也不認為自己生活在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不認為自己的精神狀態健康到足以憐憫別人,但是看到這麼聰明這麼厲害但是又這麼自我懷疑小心翼翼的安幸,她很難不伸出援助之手,想主動拉她一把。
白粟文的存在對安幸來說也許是一個最好的開始,因為白粟文簡單、快樂、沒什麼心眼又自來熟,偏偏還狀況頻出,她輕易就讓想豎起一個牆壁拒絕和別人交流的安幸,不得不因為自己的善良和責任心主動走出來拉她一把。
在白粟文面前,哪怕防備如安幸,也是自在自如、敢於去「犯錯」的。
她永遠記得白粟文提出要用圖像記憶開掛打牌的那個下午,安幸竟然主動用輸牌懲罰逗白粟文。
事後安幸臉上貼著白條說自己沒有哭鼻子時的語氣是如此嚴肅,以至於她是好幾天之後才反應過來,那天安幸對白粟文說「輸了不要哭鼻子」,其實是在開白粟文的玩笑吧?是吧是吧是吧?
那實在是一個不怎麼成功的玩笑,但是考慮到開這個玩笑的人是安幸,竟然就讓人欣慰起來了呢。
綜合考慮,到今天,陳楠希才決定,要再幫安幸一把,氣氛這麼好,是時候讓她再向前走一步了——
安幸仍然沉默著,但是白粟文和陳楠希都在耐心等待。
陳楠希想,白粟文總說自己笨,但是該聰明的時候,她可從來也沒缺席過呀。
安幸低頭看著地面,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也像是努力翻過了一道藩籬,她深吸一口氣,終於抬起頭,勇敢地看著兩人。
「我……先說陳楠希吧。」
「我覺得陳楠希最厲害的一點呢,就是周到,圓融,體貼。想到你的時候,我總是會想到媽媽或者班主任這個詞,我和白粟文可能性格都太鮮明了,也太強烈了,很多時候局面會變得很難收拾,這個時候你總是能及時出現,把一切擺平。你會知道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最合適,你可以很嚴肅,可以很冷靜,也可以嘻嘻哈哈,好像你有讀心術,總是能照顧到每個人的心情,從來不會搞砸……」說到這裡,安幸認真盯著陳楠希看兩秒。
「沒有讀心術這種東西吧?」安幸說。
陳楠希扭過臉,看著另一邊,似乎猶豫了一下,看得安幸都開始眨眼睛了,才噗嗤一下笑出來,說:「嗯,沒有的。」
「嗯,就像現在。你在和我開玩笑,我還懷疑了一下你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我很自然地覺得你很好玩,而不是覺得你故意玩弄我有壞心。這讓我覺得很厲害,你真的很會做成功一件事,很會說話,很會做事,誰都會喜歡你吧,我……我很羨慕這一點。」
「原來我這麼厲害嘛。」陳楠希一臉受寵若驚地摸摸自己的臉,「做什麼事都能成功……我怎麼覺得我前幾天想讓你們主動愛上學習也沒怎麼起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