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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49:23 作者: 南湖錦鯉
陳楠希嘻嘻哈哈地逃開了,安幸趕緊在後面喊:「沒事,你也給她戴朵大紅花,這樣你倆都是劉姥姥了。」
「你才是劉姥姥!」白粟文和陳楠希同時回頭道。
說完,三人都笑開了。
此刻,三人才重新感覺到,原來過去停水的五天裡,大家心裡的壓力有多大。
雖然安幸和陳楠希都沒有說出來,但是停水是客觀存在的事實,誰也無法在沒有任何實際證據的情況下,說自己有把握,一定會再來水又或者,在水用完前一定能等到救援。
她們其實沒有任何把握,只能在茫茫一片的未來中,盡力握住自己擁有的東西,在絕望中給自己尋找希望。
萬幸,她們等到了。
現在雖然還沒有真正來水,但是毫無疑問,來水是早晚的事了。
三人打鬧了一陣,又充滿期待地守在了水龍頭前。
現在停了電,大家捨不得輕易動用電子設備,正好有的是大把時間來等。
時間漸漸走到晚上八點,在水龍頭前等了近兩個小時的三人都坐得腰酸腿疼。
看過時間,八點已經是最近三人的上.床休息時間了,但是這種關鍵時候,三人都興奮得不得了,誰都捨不得不管水龍頭。
圍在一起商量了一陣之後,三人最後決定今晚輪流熬夜守水龍頭,定好鬧鐘,每過三個小時就換一次班,這樣正好休息的人能至少休息六個小時。
大家最近白天晚上都睡得足夠久,一天只睡六小時一次實在算不上什麼負擔,這個提議很快就定下了,陳楠希最先,然後白粟文接班,最後輪到安幸。
三人定好鬧鐘,然後留下一個人守著水龍頭,另外兩人紛紛上.床睡覺。
沒了停水的巨大壓力,這一次,不管是白粟文還是安幸,都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
凌晨四點,小雨沙沙,安幸靠在小陽台的窗前,透過窗簾留出的縫隙,默默注視著窗外靜謐的雨景。
她輪值的是凌晨兩點到五點之間的班,還有一個小時,陳楠希就會來接她的班了,輪班的這兩個小時,水管仍然在不停地發出抽氣聲,但是就和之前過去的幾個小時一樣,只有氣,沒有水。
安幸看著外面的夜景,默默在心裡計算著接下來的物資分配。
忽然,身後傳來水滴砸在塑料桶底部的沉悶「嘩嘩」聲,安幸一愣,差點以為是自己等久了出現了幻聽,把雨聲和水聲弄混了。
但是等她衝進洗手間,聽著洗手間裡此起彼伏的水滴重重砸在塑料桶上的聲音,她就知道,這不是幻覺。
她將手放到正「嘩嘩」出水的水龍頭底下,感受著冰涼的水濺在手上的感覺,那一刻,安幸渾身一松,長出一口氣,壓在她心頭最大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
三日之約,在第三天結束之前,她賭贏了。
來水之後,安幸興奮得坐不住,在小陽台上徘徊了十多分鐘後,決定整理一下冰箱,將之前冰在冰櫃裡的食物拿出來擦乾水風乾一下,免得在冰櫃裡一起放爛了。
到目前為止,她們擁有的會在短時間內迅速變質的東西,如超市購買的吐司、麵包、葡萄已經全部吃完了,剩下的保質期比較短的食物還有九個雞蛋,一包凍豆腐,一包凍豆皮,這些都是需要在冰箱裡保存才能久放的東西,常溫下的話,放不了幾天可能就壞了。
此外還有一個保存方法未知的臘肉,按照安幸的理解,臘肉也是肉,也容易壞,但是據白粟文介紹,臘肉本來就是風乾產品,加了很多鹽的,特別耐放,擱她奶奶的農村大火塘上能掛一整年。
然而宿舍畢竟沒有農村火塘那樣的條件,安幸不敢保證臘肉的保質期,所以才決定優先把比較珍貴又保質期不確定的臘肉吃掉,凍豆腐和凍豆皮以及雞蛋安插在中間。
奈何停電來得太早,不僅是臘肉才只吃了一點點,凍豆腐和凍豆皮更是動都沒動。
安幸小心翼翼地打開冰櫃門,將裡面裝著的東西都拿出來用干手帕抹乾包裝袋外面的水分。
凍豆腐和凍豆皮都是密封包裝,安幸想了想,用一直盆裝滿冷水,將兩隻包裝袋壓了進去,寄希望於溫度較低的水能稍稍延緩一下它們腐壞的速度。
臘肉是裝在塑膠袋裡的,之前一直紮緊了放在冰櫃裡凍著,現在拿出來都還硬邦邦的,安幸暫時不知道怎麼處理,只好先放在一邊。
剩下的九個雞蛋安幸也將它們擦乾表面的水,四處找了找,最後找到放米的袋子,將這九個蛋放了進去。因為安幸小時候在太奶奶家見過對方這麼保存雞蛋,也不知道是玄學,還是真的有什麼科學道理。
接著就是一些雜物了,安幸拿出來一瓶老乾媽,一瓶香菇醬,一瓶青椒黃豆醬,一瓶青椒牛肉醬,最後還找到了一小袋上次發豆芽剩下的泡發過的豆子。
安幸將這一小袋豆子打開,驚訝地發現,在冰鎮的情況下,這些豆子還是有一部分發了芽,雖然芽不長,但是能在零下的溫度發芽,安幸不知道怎麼說,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對生命的敬畏之情。
才敬畏完,安幸就發現,這些豆芽里沒有一個是變紅的。
看著這些豆芽,安幸心裡對上次的猜測升起了一絲懷疑。
然而光是想沒有用,安幸將剩餘的還沒發芽的泡發過的豆子都收好,將其他物品也都擦乾淨整理好,一邊接水一邊等待白粟文和陳楠希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