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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49:23 作者: 南湖錦鯉
說不定她們本來可以等到救援的,卻因為被她打擊提前絕望,而最終錯失了機會。
白粟文在心裡默默嘆一口氣,壓下了傾訴的欲.望。
她知道,是自己心態不對了。
她應該和安幸和陳楠希一樣,把該做的都做完,然後不再胡思亂想。
她不像陳楠希和安幸那樣聰明腦子轉得快,也不像她們那樣理智還懂得多,她的一些胡思亂想說不定說出來反而惹人笑話。
白粟文默默扆崋關上了窗戶,回應過安幸和陳楠希的詢問後又回到了位置上。
又看了會兒小說後她實在覺得小說食之無味,父母的安危吊在她心上,做什麼都覺得沒意思,白粟文乾脆和大家說一聲,上.床躺了下來,準備睡覺。
但是心裡有事,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
白粟文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
下面的陳楠希聽到,小聲和安幸商量過後,兩人招呼一聲,將宿舍燈關了,打開了各自的小檯燈做事。
白粟文看到陳楠希和安幸為了讓自己更好入睡而貼心關燈,心中湧起一陣感動,隨之而來又是一陣愧疚。
她們這麼好,自己卻在想一些動搖軍心的事。
然而越是不希望想,白粟文卻越是滿腦子都是一些可怕的猜測,她擔心自己撐不到軍隊來援,擔心半夜睡著了老鼠從下水道鑽進來咬人,擔心紅霧的潛伏期其實可以好幾天不知不覺就變異,擔心還有別的她們沒想到的危險潛藏,擔心父母家人都已經橫遭不測……
想到父母已經去世的可能性極大,奶奶和外婆肯定也……不知不覺,白粟文紅了眼眶。
為了不被安幸和陳楠希聽到,白粟文躲在床的一角,用夏天的空調被擋著自己,咬著牙使勁擦眼淚。
白粟文正咬著被角使勁忍著哭聲掉眼淚,忽然被一陣劇烈的沖水聲驚醒,那聲音很大,從洗手間通過房間頂部一直震到她床上,讓白粟文心頭劇震,哭都忘了。
她猛地爬起來,生氣地朝廁所喊道:「誰在廁所呀?別忘了現在有喪屍!就不能小聲點或者直接倒水沖嗎。」
白粟文喊完,洗手間門內本來在慢慢移動的影子一頓,停在原地不動了。
白粟文正滿肚子心事,見對方一動不動,歉也不道一個,心裡更氣,但是對方不出來,她專門跑下去把人罵一頓又未免太過分,思來想去,白粟文也不知道還能幹什麼。
她目光在宿舍內一掃,發現陳楠希還在桌前伏案寫字,只有安幸不見人影。
毫無疑問,廁所里沖水聲那麼大的人是本應最懂的安幸!
白粟文想到這一點,就更生氣了。
家人的安危還懸在她心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本來十分明智的室友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白粟文心裡一陣陣堵得慌。
但是她等了一陣還不見安幸出來,只能哼一聲,重重躺下了。
又過了很久,安幸才磨磨蹭蹭從廁所里走出來,默不作聲地坐到了自己椅子上,拿起了手機。
陳楠希寫了一會兒字悄悄看安幸一眼,發現她雖然拿著手機,但是臉色蒼白,手指其實也放在手機上一動不動。
她暗暗嘆口氣。
傍晚之後白粟文的一些狀態不對,她相信觀察力很強的安幸也看出來了,但是也許和白粟文沒有說出自己對未來的憂慮一樣,她和安幸也心照不宣地沒有挑破白粟文的焦慮,因為這種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觀點和心態要麼靠自己調整,要麼靠結果證明,說服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說多了還容易吵起來。
接下來白粟文看起來越來越焦慮,她和安幸為了照顧白粟文的情緒,也貼心地關了燈希望她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情緒能好轉。
沒想到白粟文的情緒反而更糟糕了,還遷怒到了安幸。
因為很明顯,她和安幸都觀察到了,喪屍只有嗅覺和視覺敏.感,對聲音是沒多大特殊反應的,不然她們昨天和今天吵吵鬧鬧這麼久,又是搬床又是說話又是接水,甚至連沖水都不止一次,早該引來喪屍敲門了。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她就沒有特別提,安幸也沒有說,沒想到白粟文真不知道。
而安幸,唉,安幸。
你應該解釋一下的呀。
陳楠希心裡有些氣安幸一聲不吭,又有點心疼她的一聲不吭。
她放下筆,整理了一下桌面,慢慢站起來,打開了燈。
「粟文,你睡了嗎?」她溫和的聲音在安靜的宿舍內響了起來。
「……所以聲音是不會引來喪屍的,它們只有視覺和嗅覺敏.感。之前事情太多,我和安幸都忘了提這個,對不起啊。」
聽著陳楠希溫和的聲音,白粟文臉上紅彤彤的,這回不是哭的,而是臊的。
「不是不是,」她已經從床上下來了,面紅耳赤地對陳楠希擺手,「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我剛剛在想事情,一直睡不著,所以心浮氣躁,一點小事就炸了,是我自己笨,還衝動,錯怪了安幸。」
說著,她走到安幸身後,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安幸的衣角,聲音低低的,「安幸,對不起啊,我干蠢事,錯怪你了。」
安幸沒動,白粟文就紅著臉繼續道:「安幸安幸,好安幸,你理理我,我之前沒說,我這個人笨,腦子想事情不清楚的,有時候會做錯事,安幸你別把我犯蠢放在心上,我做錯了什麼,你罵我一頓就好了,像上次你攔我亂喝AD鈣那樣就很好啊,我雖然笨,但是我很聽話的,真的,我不怕罵,我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