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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48:30 作者: 悠怡
    她不知道兩人到底什麼關係,但那個時候韓詩霜忽然坐到謝之墨對面,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樣,而謝之墨態度極其冷淡地讓她滾了。

    偏偏又好巧不巧,這件事讓狗仔給拍到了……

    等下。

    真的只是巧合嗎?

    看沈芙眉梢微微擰起,謝之墨仿佛有讀心術似的,看明白了她心裡的疑惑:「學姐你也覺得她那天的舉止很古怪吧,她故意的。」

    沈芙抬眼看著他,「誒?」

    「她得罪了人,正好和我家一個親戚比較熟,就想著拉我下水。」謝之墨似笑非笑道,「於是安排了這麼一齣好戲,我和她沒有半分關係,但這不重要,只要讓其他人覺得我和她有關係,就足夠了。」

    儘管謝家現在內部一塌糊塗,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舊不是那些暴發戶們能夠碰瓷的存在。

    所以說韓詩霜真的聰明,甚至不需要自己下場,只要在背後稍加引導,就能讓廣大網友們自行腦補出了一出連續劇。

    當然,韓詩霜也沒有蠢到隨意把謝之墨當槍使的地步。

    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謝家那個遠房親戚就帶著她找上門來了,懇求謝之墨不要計較她的所作所為。如果不這麼做,她就沒辦法在娛樂圈裡繼續混下去了。

    沈芙想清楚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後,整個人都震驚了。

    好傢夥,豪門和娛樂圈的勾心鬥角居然這麼可怕的嗎?

    她本以為就是營銷號們捕風捉影蹭流量,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這些人的心眼未免也太多了。

    沈芙突然非常感謝烏博文,她親愛的外公人給她簡單粗暴留下十棟樓和一億現金,還順帶附贈上一個萬能助理。要是讓沈芙去繼承個公司什麼的,她有信心半個月把公司給搞破產。

    甚至可能半個月都不需要,十天就行。

    見沈芙木住,謝之墨以為她是感覺太難以置信了,淡漠自嘲道:「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挺沒意思的。」

    當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大家都一樣擁有很多錢的時候,這些人就會用另一種標尺來劃分階層。

    人脈、資源、權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就是為了凌駕於眾人之上,然後為所欲為。

    嘖。

    沈芙回過神來,擰著眉道:「她這麼做,會不會影響到你?」

    萬一韓詩霜得罪的那個人很牛逼很牛逼呢?

    那謝之墨豈不是也要遭殃。

    聽到這句話,謝之墨倏然笑了一聲,彎起桃花眼輕佻道:「學姐是在擔心我?」

    原本以為沈芙會否認,沒想到沈芙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是啊。」

    她壓根沒多想,就是把自己的真是想法說了出來。

    謝之墨怔了怔。

    也不再繼續逗她了,「放心,她還沒這麼有本事。」

    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韓詩霜連接觸都根本不可能接觸得到。

    沈芙替他鬆了口氣,「那就好,啊,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她丟下這句話就小跑到不遠處一輛麵包車那裡,過了會兒,手上提著一個袋子折返回來。

    沈芙把東西給謝之墨遞過去:「剛好還留了一份在車上,給你。」

    謝之墨接過來看了眼,裡邊裝著一份點心和一杯奶茶。

    「不打擾你啦,我先走了哦。」這裡實在是太熱了,沈芙站了一會兒就汗流浹背,只想趕緊回去吹空調,「我還欠你兩頓飯,你想吃什麼提前喊我,只要不是真的走不開,我一定會去的。」

    目送沈芙離開,謝之墨唇角勾起輕微的弧度,拎著那個小袋子坐電梯折回了剛才下來的樓層上。

    剛走進辦公室,學院書記衝著他幽幽道:「你這小子,等你半天了。我剛看你都上來了,怎麼又跑掉了?」

    謝之墨面不改色地胡扯:「去了個洗手間。」

    學院書記沒好氣道:「隔壁右轉就是洗手間!怎麼?一樓的洗手間更好用嗎?」

    他本意是陰陽怪氣,沒想到謝之墨點點頭:「確實。」

    學院書記:「……」他遲早被這位少爺給氣出高血壓!

    辦公室不大,在書記和他說話的時候,其他老師也在聊天。

    謝之墨倏然捕捉到了熟悉的名字,一心二用地聽。

    「小鄭,剛才那個叫沈芙的女孩子,就是之前你說的那個父母雙亡的學生吧?」

    「是她。」

    「哎,我之前聽別新聞學院那邊老師說過,也是真的可憐。好像說是初中的時候父母就走了吧,收養她的親戚對她也很不好,別說平時的生活費,連那次生重病住院都不願意給她掏個醫藥費,還得靠老師學生們給她籌錢才終於做上手術。」一個老師忍不住感嘆道,「這都什麼人啊!」

    謝之墨聽到這裡,感覺心臟被一隻手給狠狠揪了一把。

    他跟沈芙的交情還沒有深到聊起家庭的程度。

    驟然得知她父母雙亡,忽然覺得她身上的一些特質和小細節都說的通了。

    難怪她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看破紅塵的模樣。

    現在看來也不是真的毫無興趣,但失去的東西太多,很容易導致什麼都不敢再奢求,只能漫無目的地活。

    謝之墨又想起之前在醫院門口遇見她的那次。

    儘管不太看得出來,但她身上的確帶著一點似有若無的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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