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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22:47 作者: 罪加罪
    玥珊背朝門口,這才摘了墨鏡,淺深招來服務生就著桌上的推薦牌隨便點了兩杯咖啡。

    淺深朝玥珊微微一笑:「反正我們不是來品咖啡的,隨便喝點沒事吧?」

    玥珊沒說什麼,溫順地點了點頭。她摘下墨鏡後,淺深才發現她臉色很糟糕,即便用厚厚的粉底也難以遮掩那黯然的神色,可是她的那雙眼睛卻異常淡然。

    「上次你說我讓謝錚封殺你,弄清楚沒有?」過了半晌對方沒動靜,淺深不想再跟她枯耗下去,涼涼開口。

    玥珊無辜地摸了摸臉頰,:「我不知道,我那天剛好去找謝總,剛好在門外聽到他說到你的名字。」

    淺深凌厲地看向玥珊,輕笑道:「有我的名字就是我做的了?那我告訴你,那段時間我一直在養病,跟外界沒什麼聯繫,我梁淺深做過的事絕不會推卸,可沒做過的我也絕不會承認。」

    「梁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辛梓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所以,你的眼裡容不下我。」玥珊好像根本不想跟淺深在那件事上糾結,反倒挑起了另一個話頭,「不瞞你說,我確實喜歡他。他娶你的時候,我並不知qíng,否則我絕不會讓他這麼做。」

    淺深氣涌心頭,表面上維持的那最後一點笑意也悉數消失,而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女人也逐漸收起那副溫軟可憐的樣子,面色沉冷地看著淺深。

    「終於想要跟我攤牌了?」

    淺深放於膝上的指尖微微發涼,指腹沁出濕意,心頭有些興奮,可更多的是緊張。

    玥珊柔柔地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其實,你也應該察覺到,辛梓娶你只不過是因為報復你。在男人心裡,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我們都是女人,所以,我猜你還是對他有感qíng的,不然也不會嫁給他。可是,你這樣真的會快樂嗎?」

    咖啡上來,看了眼那滾燙的深棕色液體,淺深qiáng忍住將它潑向對面那個賤人的念頭。既然已經挑破,她也沒必要繼續偽裝,淺深不屑一顧地反問:「我快不快樂與你何gān?」

    「你不在的那些年,都是我陪在他身邊,我親眼看著他是如何從一名身無分文的窮大學生成長為現在的辛梓。也許我這麼說你會不屑,可是,那些艱難困苦的日子,是我陪他走過的,而不是你。」玥珊一字一句地說著,那嗓音珠圓玉潤卻透著股狠勁,好像在炫耀又似在哀怨。

    梁淺深拿起咖啡杯,垂眸看著那液體晃了兩晃,掩過心中的狂怒,尖刻地嘲諷道:「我確實不屑,他若是真對你有意又怎會娶了我?不管他的動機如何,易小姐顯然不是他心中第一位,還是易小姐自己會錯了意?」

    玥珊對她這番譏諷一笑了之,卻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眼中閃過刺目的鋒芒:「有件事恐怕梁小姐不知,辛梓是絕對不會放下我不管的。」

    不知為何,淺深心跳如雷,面色漸白,潛意識裡不想去聽她接下去的那番話,可是對面那兩瓣紅唇一刻不停地啟闔,那似噬骨的話語一字不漏地鑽入淺深的耳中:「這件事有些難以啟齒。當年他剛開始創業的時候,我才滿十九。我為了我的演藝事業奔波,他為了他的公司勞累,我們恰好同租一幢樓,便逐漸熟悉起來。不久之後,我簽了一家小公司,也開始接拍些廣告。而那時,辛梓正為他第一筆生意cao心,對方不願意跟他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打jiāo道。我想幫他,便費盡心思見到了那個老闆,得知那個人很喜歡看女模特跳艷舞,我忍下屈rǔ給他跳了一段。」玥珊忽然閉上眼,嘴唇青白,眼角滲出淚來,「然後……梁小姐,正如你現在想到的,我……被那人qiáng了,他說只要我陪他一晚,他就把所有的工程都jiāo給辛梓。」

    手中的杯子應聲落下,滾燙的咖啡飛濺滿桌,順著桌邊滴灑在淺深白色的褲子上印下深淺不一的斑點。而她竟毫無知覺,氣血凝滯在胸口,易玥珊的那番話令她如遭五雷轟頂,所有的心理建設轟然倒塌。

    玥珊見梁淺深已是面無血色,繼續說:「梁小姐,你也知道辛梓是一個重qíng重義的人,既然他不會舍下我,與其三個人痛苦,不如當斷則斷。你這麼優秀,不怕找不到相愛之人,可我只有辛梓。」

    淺深眼前忽明忽暗,易玥珊流淚的嘴臉被歪曲得辨不出原形。她的指甲已經磕入血ròu,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保下了最後一絲清明。她不可以在這裡倒下,她怎麼可以在這個女人面前落下風。

    淺深qiáng自鎮定地說:「你以為你這麼說了,我就會相信你?」

    玥珊纖細的手指拂過桌面上的紙巾,淡笑說:「梁小姐,你信不信我,我無所謂,我只是告訴你這個事實而已,我只要辛梓相信便足夠了。何況,比起你,我更關心他。你是否知道他公司最近的狀況不佳,又是否知道他最近心qíng不好,你都不懂得關心他,又何必霸著他不放呢?」

    淺深剛要說什麼,卻被玥珊先搶一步:「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今天也約了辛梓。」

    淺深一愣,這時門口的服務生喚了一聲歡迎光臨,辛梓從外面走了進來。與此同時,對面隱約傳來抽泣聲,淺深怔住,呆呆地看著玥珊不知何時已經調整出一幅潸然落淚,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

    辛梓已經發現她們,大步走來,還未走近便已經皺起了眉頭。

    他沒看淺深,只先低頭尋問哭得泣不成聲的玥珊:「這是怎麼了?」

    玥珊一雙淚眼婆娑,珍珠般的淚珠潸潸落下,弱弱地說:「沒什麼……沒什麼……」

    辛梓面沉如水,低聲問道:「哭成這樣還沒事?」

    「我……我只是見你今天心qíng不好,怕是跟淺深吵架了,便想找你們出來把話說清楚。」她拉過淺深的手,怯怯地說,「梁小姐,我跟辛梓真的沒什麼,我求你,不要讓謝總封殺我,好不好?」

    梁淺深已如墜冰窖,周身冰冷,她算是明白了原來自以為是的是她,當了pào灰的也是她,從頭到尾被人耍著玩的還是她。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跳進別人為她量身定做的套,生生釀成這齣百口莫辯的好戲。

    辛梓沉默地直起身子,終於看向她,那雙隱藏在鏡片之後的淺色瞳孔明明滅滅,神色難辨,可他緊繃著的下巴已經透露出他此刻的心跡。

    這個時候,淺深倒是冷靜下來。

    她撩了撩長發,傾身湊到易玥珊面前,仔仔細細地盯著那張柔弱無害的臉看:「你知道,為什麼謝總要雪藏你嗎?」淺深伸手溫柔地擦去易玥珊眼角殘餘的淚水,忽而湛然一笑,瞳中卻狠絕yīn戾,「因為他怕你演技太好,別的公司搶瘋啊!」

    四十四問

    四十四問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心qíng很複雜(3.21)。

    上一章好像給不少大人不小的刺激,連萬年不冒水的大人也冒出來給小罪留言。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有些怕看評,但又期待看評。好比昨天小罪在看那些評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在看到有人倒戈,有人質疑,有人支持的文字時還是很激動。

    很高興大家能把自己看文的感受抒發出來跟小罪jiāo流,原本昨天出去了一天已經很累,可在看到留言後按耐不住心qíng還是更新了這一章,寫完的時候已經過了凌晨三點,可仍然覺得熱血沸騰。

    我不知道我的qíng節設定是不是狗血,也不知道在別人看來是不是無趣,但我寫下的是我覺得最酣暢的感覺,我也很珍視自己筆下的每一個人物,比如這篇文我自己就很喜歡淺淺,因為她身上的某些特xing和小罪是一樣的,那是我認為的閃光點,就算有人不認同。像我如果看到有人批評我的文便會如淺淺一樣心裡非常難受,難免生氣。可回過頭想想也是,再暢銷的小說都會有人不喜歡,又何況是我,我有寫的權利,大家也有評的權利,有好評自然很開心,而一些反面的評仔細回味倒是能給我帶來些思考;小罪也很用心描寫每一章的內容,可能是jīng力有限,又或許是考慮不夠縝密,在qíng節布置上還是會不盡如人意,我是馬大哈,時而犯小錯,也請各位見諒了。

    從《誰》到《盲》再到《試》,逐漸發現自己的心路歷程在改變,以往喜歡童話式的故事,現在卻覺得生活的真實其實更美,而我的筆風也在隨之慢慢發生著變化。可不變的是我寫文的美好心qíng,希望進步的期盼之qíng,只要有一個讀者喜歡我的故事,我便會將它寫到底,不會因為看的人少而暫停它,這也是為什么小罪寫完一篇再更一篇的原因。

    《試》是我目前寫得最痛快的一篇文,不僅因為我愛淺淺這樣個xing的女主,也因為我喜歡辛梓這樣的男主,我還喜歡小白,喜歡景然,喜歡宣玫,喜歡媛媛,喜歡莫天,即便是玥珊,能讓那麼多大人討厭,也算是功德圓滿……希望支持此文,支持小罪的大人們能夠跟著小罪一直見證這篇文成長到最後。

    好了,廢話了一堆,大家肯定非常煩了,敬請觀看四十四問,看完後若覺得有不吐不快之言或有什麼想要說的,請不要吝嗇敲打鍵盤的力氣,告訴我吧~小罪非常期待哦!

    Ps:太晚了,去睡了,如果文中有問題天亮睡醒以後我再修改~

    --------3.22凌晨3:45放入存稿箱

    易玥珊被淺深的眼神震住,一時間眼淚也停在半路,愣愣地看著梁淺深。淺深冰冷冷的手指好似冰錐在她臉上輕輕划過,直讓她背脊發涼。

    淺深慢慢將手收回去,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目光游離在他們二人之間,她扔下紙巾,不帶一絲感qíng地說:「易小姐,你把辛梓當傻瓜,但你可別把我當傻瓜!」淺深眸光冰如寒潭,譏誚道,「既然你說是我讓謝錚雪藏了你,那我就讓他徹底地封殺了你,你要不要試一試,我梁淺深可以讓你永無出頭之日!」

    「淺深!」辛梓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

    梁淺深迅速拿起行李袋,即便身體無法抑制地戰慄著,心在一點點的往下沉,她還是昂起頭直面辛梓,傲然得如同沙漠裡最後一朵玫瑰:「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她急需新鮮的氧氣,再呆下去她會在咖啡廳里悶熱的暖氣里活活悶死。淺深走得那麼倉促,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步履堅定,努力克制自己快要崩潰的眼淚,她死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哭。

    推開門的剎那,冬日裡的寒風,馬路上的喧囂迎面衝擊而來,那車水馬龍人海茫茫之中,卻沒有她的立足之地,與她擦人而過的路人仿佛是來自天外,她看不清那些人的面貌,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站在這裡。手中的行李袋是如此沉重,淺深的雙腿軟弱無力,每走一步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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