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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22:47 作者: 罪加罪
    淺深確實為他做了很多努力,以前一個漫不經心,到處惹事生非的女生現在把頭髮染回了黑色,穿起了校服,戒了煙,戒了酒,上課開始用心,成績開始進步。他們如此攜手共進,可以說平穩又幸福地度過了一個學期,在學生之間逐漸成為了富有傳奇色彩的模範qíng侶。老師見辛梓如此爭氣,成績非但沒掉下來,還又進步了,考取全國最好的大學已是他囊中之物,而梁淺深也擺脫了不及格大軍,不再有掛紅燈的科目,人也安分多了。老師們不再說什麼,一個是全校最優秀的學生,一個是惹不得的校董女兒,便也睜隻眼閉隻眼。事qíng好像變得順利起來,可那樣的美好表面沒維持幾天又風雲再起。

    高三最後一個學期開學不久,辛梓在上學的路上被人攔下,他鎮定地認出他們是當初那個叫樊羽的人的手下。那幾個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是對他一通拳打腳踢,他就算反抗,也是無力的。等他們發泄完了,樊羽走了出來,他把菸頭摁在辛梓的手上,重重拍拍他的臉,yīn惻惻地笑道:「把老子當凱子是吧,玩了我的女人你很得意嗎?老子到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他站起身,看到地上辛梓掉落的眼鏡,抬起腳就要往下踩,辛梓終於爆發了,他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撲到樊羽,搶過眼鏡死死地捂在懷裡。他這樣的行為自然又換來一頓毒打,等他們走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把眼睛從懷裡取出仔細檢查了一遍,鬆了口氣,還好沒壞。

    淺深發現他受傷的時候擔心極了,拼命問他是誰打的,他不想她為這件事煩心,潛意識裡也不想她碰上樊羽,便說是繼父打的搪塞過去。可之後幾天,他一直被那些人纏著,淺深在的時候,他們遠遠地站著在淺深看不見的角度對他做各種各樣挑釁的動作。他身上舊傷未好,新傷又出,淺深再次對他的傷懷疑起來,bī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還是不肯說,被bī到最後,他不得不用不耐煩地語氣讓她不要管這些事。於是,他們之間首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梁淺深非常生氣,但更多的是傷心,她是關心他,可他卻讓她不要管。她無法接受辛梓用那麼大聲的嗓音跟他說話,她賭氣地不理他,連續好兩天跟他冷戰,最後還是辛梓放下面子找她和解,可她在氣頭上,偏不原諒他,gān脆請了假跑去酒吧借酒澆愁。

    她好久沒喝酒,這一喝喝得有些過,出來的時候步子都不太穩當了。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正打算攔車,突然幾個高大的人影擋在了她面前。

    淺深皺起眉,滿臉不耐地朝他們看去,嚷道:「讓開!」

    帶頭的那個男的從yīn影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yīn森邪魅的笑容:「好久不見,甜心。」

    三十五問

    三十五問為了把右手的骨頭養好,淺深連續臥chuáng休養了好些日子,所長和幾名同事提著好幾個水果籃,拎著一盒盒的補品都要往她家裡趕,可他們全被辛梓擋在了門外。她看得明白,他只是不想讓他們發現他們二人是分房睡的。所長見辛梓如此堅持,只好放下禮品,讓辛梓轉告淺深讓她不要擔心別的事,把身子養好最重要。

    不過,也虧了辛梓,淺深過上了幾天懶人的日子,辛梓沒法時時照顧她,於是請了私人看護管著淺深一日起居,淺深雖不常出出房門,卻也覺察出他日漸繁忙。這幾日辛梓外頭應酬很多,今日卻在晚飯的時候趕回來,正好開飯,淺深也沒回屋用飯,下了樓跟他一起在餐廳用飯。

    幾日沒有正面看到,此時辛梓摘下眼鏡正安靜地吃飯,他氣色稍許欠佳,可jīng神倒還不錯,可他最擅長的便是不動聲色,想要從他面上探出什麼怕是無用功。桌上的菜色極是清淡,淺深連吃數日,早就膩味了,訕訕地夾起一縷青菜又放下,目光瞟向對面那位倒是吃得很有味。

    相對無言地吃飯實在詭異,淺深打破沉默:「你還是把眼鏡戴著好。」

    辛梓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

    「你眼睛本來就小,不戴眼鏡更難看。」淺深惡人惡語。

    誰料辛梓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低頭繼續和吃飯。

    「那案子怎麼樣了?」她慢慢攪著碗裡的粥,又漫不經心道。

    辛梓這次頭也沒抬,不答反問:「你怎麼這麼關心起我的案子了?上回夏季讓你幫忙打這場官司,你不是推脫了嗎?」

    淺深又被他捉了口實,心下不慡,衝口回道:「我很忙,怕分不出jīng力,萬一輸了豈不是害了你。」

    「沒想到你倒還挺為我著想。」辛梓慢悠悠喝著湯,淡淡笑著。

    聽出他語氣里的調侃,淺深羞惱,悻悻放下筷子起身回房。

    回房後,淺深坐在chuáng上左思右想終於還是耐不住打了個電話給老胡打了電話。老胡很高興地告訴淺深,辛梓在開庭前故意找人放出消息,和銳建築污衊他們剽竊設計,其實是和銳剽竊他們,設計稿有幾處致命傷可甚是隱蔽,而他們公司剽竊去時還不是完整稿件,所以,世人的是有缺陷的稿件。而他們維度建築有每一個致命傷的詳細更改記錄,和討論記錄,如果和銳真的是原稿設計者又怎會覺察不出那些弊病呢?

    然後,那天恰好淺深出事,辛梓急著出城去看她,就在這個時候公司的內鬼終於耐不住潛入了辛梓辦公室偷取那份所謂完整的設計稿。而這一切全被辛梓辦公室內的隱蔽攝像頭記錄下來,鐵證如山,辛梓這一手真的很絕。

    淺深掛了電話,心中莫名煩躁起來,可想想又瞭然,深入商戰,有幾個能不趟渾水,不變jīng明?想打電話給莫天再問問的時候,倪淵的電話不期而來。

    淺深沒多想,接起來問:「什麼事?」

    「聽聲音,身體好多了?」他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潤關切,似有朗朗笑意。

    淺深愣了下,反問:「你怎麼知道我身體不好?景然告訴你的?」

    「你想瞞我多久?我又不笨,打電話到事務所找你,他們說你請假了,景然又無緣無故不見一個禮拜,猜也是你出事了。」倪淵解釋得頭頭是道,最後才正經地說,「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聽說你出車禍的時候嚇得魂飛魄散。」

    淺深心思在案子上,嘴上隨便瞎掰:「拜託,你也有點新意,景然早用過這個詞了。」

    倪淵在那頭輕笑兩聲:「反正就是很擔心你,可你現在住的地方我不太方便來看你,什麼時候好一點了我請你吃飯,幫你去去晦氣。」

    「隨便吧,我還要過兩天才能出門。」淺深還是繼續敷衍他。

    「淺深。」

    靜默了些許,倪淵忽然在電話里認真地喚起了她的名字,聲音低沉真切,不似他慣常的老不正經,油腔滑調,淺深怔了下,收起心神。

    倪淵顯得有些猶豫:「我知道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可是……」

    「你有話直說。」

    「你和辛梓並不是正常的夫妻,對吧。」他儘量選一些委婉的詞,「我還是那句話,早點抽身,他這麼對你,你如此忍耐又是何苦?」

    淺深沒料到他舊事重提,立刻被他的這幾句弄得心生怒意,她翻身下chuáng,站直了冷冷地問:「你從哪知道我們不正常!」

    倪淵嘆口氣道:「你也不要生氣,我只是猜猜,可現在看來真是這樣?」

    淺深氣悶得語塞,他竟然耍手段讓她露陷!

    「他若是真心待你,我也不會反對。可你們之間的互動看起來很奇怪,不像是正常夫妻那般,我才猜你們是不是有名無實,這點景然也看出來了。」他復又開始對她動之以qíng,曉之以理,柔下聲音,好似勸誘,又似蠱惑,還似擔憂,「淺深,不要委屈自己,辛梓他不是以前的辛梓了,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他只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他借你出事假裝離開公司,使計讓景然他們中了圈套,bī和銳放棄訴訟,景然這兩天為這件事四處跑。」

    淺深撫住額,身形有些不穩重新跌坐回chuáng上:「你說辛梓耍手段是什麼意思?」

    倪淵語氣有些沉重,繼續說:「他暗中盜取了和銳的設計圖,還誣陷和銳偷了他們的設計,你說謊不荒謬?我就是覺得他為人不行,才決定終止跟他的合同的。」

    「夠了,」淺深冷聲打斷倪淵,心煩地說,「我人不舒服,不說了。」

    倪淵說的話一直纏淺深無法安然入眠,第二天一早破天荒地起了chuáng。出門一看,辛梓已經不在了,照顧她的人她已經辭退了,只請了一個阿姨,每天負責她的三餐。午飯過後,淺深把她打發走,一個人在屋裡轉悠,不時抬頭望向二樓那間書房。

    現在雙方各執一詞,淺深不想輕信任何一方。

    淺深再次抬頭,默念:「我只是看一看。」

    安慰了下自己,淺深躡手躡腳地走進辛梓的書房。推開門,她探頭往裡面瞧了瞧,這間書房要比淺深想像得大得多。四周全是高大的書櫃,裡面滿滿當當的書整齊地排列著,仿佛能聞到那裡頭散發出來的書卷香,湊近看去真是什麼書都有,淺深笑了笑,辛梓從以前期就很愛看書,現在還是如此。

    書櫃前擺放著一張很大的寫字檯,桌面上很gān淨,並未擺放很多東西。可有一個東西吸引了淺深的注意,一個菸灰缸,她不由詫異,沒想到辛梓竟然抽菸。菸灰缸里的菸蒂還沒清理掉,她粗粗數了數,有十餘根,看來他的菸癮不小。

    淺深繞開寫字檯,不遠處擺著一組黑色真皮的沙發,那前面靜靜立著一隻透明玻璃茶几,不大卻讓這間略顯沉悶的書房稍微變得雅致起來。淺深在沙發上坐下,瞄到有一個文件夾壓在靠墊下面,她猶豫了下,還是把它抽了出來,再猶豫了下,沒受傷的左手正要翻開,心底猛地響起一個yīn冷的聲音:你真的懷疑辛梓?

    渾身一顫,文件險些脫手掉落,淺深的心撲撲跳著,愣神地盯著那深藍色的文件夾,好像那是一個什麼恐怖的東西,她急忙將它放到一旁。迴轉視線,她閃爍的目光停留在比例茶几上,那上頭放著一隻小巧的保險盒,有電子密碼的那種。

    轉瞬間,淺深心裡有了個想法,這個想法令她有些激動,左手張開握緊,張開握緊,如此這般幾次後,不再遲疑,正yù對著按鈕輸入自己的生日試試看……

    「你在我房裡做什麼?」

    冷不防冒出來的聲音如同鬼魅,正心虛的淺深真的被嚇得魂飛魄散,條件反she地站起身來不料膝蓋撞上茶几引起一片震動,那保險箱顛了兩顛差點翻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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