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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22:47 作者: 罪加罪
    淺深看了看眼前的大門,調整了下呼吸,不讓自己看上去殺氣太重,然後按下房號,門鈴響了很久卻不見人來接,淺深又按了幾次,總算有人接聽了。

    「哪位?」

    溫軟的女聲氣息有些喘。

    梁淺深止住發抖的身子,故意不屑地輕笑一下,諷刺道:「我是正房,你是偏房,開門。」

    對方大概懵了,一下子沒了反應,正當淺深再要開口譏諷,一個gān淨的聲音響起:「給她開門。」

    大門開了,淺深用力拉開門走了進去。電梯裡,她對自己默念:不論看到什麼,不論聽到什麼,都要鎮靜,千萬不能丟臉,千萬不能。

    電梯的門開了,她剛走出去,正對著她的房門已經從裡面打開。

    跑了那麼多路,加上心煩意亂,氣血攻心,淺深背上已經染上大片汗跡,額上也滲出了汗,裡面chuī出來涼慡的風一下子讓她的jī皮疙瘩起了一身。

    淺深身材很好,有1米68,加上正踩著10公分的高跟鞋,身高早就突破1米75 大關,可開門的那個女人居然能平視她。

    她本來做好思想準備面對一個妖艷嫵媚,故作姿態,給她臉色看的典型被包養狐狸jīng。可是,眼前這個女人,柔亮的栗色長波làng及腰充滿女人味,小巧的瓜子臉粉嫩剔透好像能滲出水來,雖說不是想淺深這樣驚艷美麗的大眼,卻也是柔qíng似水嬌美若花,挺直的秀鼻,淡淡粉色的柔唇,加上那纖細的腰身,豐滿的胸部,細而直的長腿……

    梁淺深是攻擊xing的美麗,讓男人有qiáng烈想要追求觸碰的yù望,可這個女人恰好是她的反例,全身上下就一個字----柔,溫和柔美嬌若百合,可以滴水穿石地讓男人yù罷不能。

    光從外表看,淺深更像那個牙尖嘴利的狐狸jīng,而這位更像是賢妻良母的正牌。

    這個狀況讓淺深有點始料不及,她qiáng迫自己閉了閉眼,穩定了下心神,睜開眼越過那個女人,看向屋裡,可是裡面的燈光很暗看不清有什麼。

    「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淺深心裡冷笑。

    「杵在門口做什麼,讓我進去。」淺深有些qiáng硬地拉開那女人的手,沒有換鞋直接穿著高跟鞋踩了進去。

    「你不懂得進屋前要換鞋的嗎?」

    燈光亮起,辛梓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他沒有戴眼鏡,身上穿著家居的黑色綢質睡衣睡褲,很隨意地光著腳。從來不知道,辛梓也是可以xing感的,比如現在。

    qiáng壓下心頭的那股不斷翻湧的氣血,淺深對辛梓的話充耳不聞,踱步到沙發前施施然地坐下,她的臉已經寒得可怕,嘴角還噙著冷笑,就這麼跟辛梓對視著。

    臥室的門像是關著,淺深迅速掃視了下整間屋子,裝修格調簡約,可一眼就能瞧出是jīng心設計過的,家具器具無不名牌出身,再看到眼面前的茶几,紅酒一瓶,高腳酒杯兩隻,裡頭還有沒喝完的酒,靜靜淌著紅色的微光。

    真是好興致。

    「怎麼,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壞了你們的興致。」淺深掂起一隻酒杯端倪了會,又放在鼻下嗅了嗅,睫毛微動抬眼看向辛梓。

    辛梓面色平靜,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他身後的那個女人關了門也走到他身邊,輕蹙秀眉看看淺深。

    如此嬌弱無奈的樣子,當真把自己當作了這個家的女主人嗎?

    淺深一口氣提上來壓不下去,很想衝上去抽那個賤人一巴掌,可她終究是克制住了,若是動手實在有失她的身份。

    淺深毫無預兆地吐出一句話,說完後就連她自己都被暗暗驚到。

    「你這麼累,等下還打算做嗎?」

    辛梓面色微沉,薄唇輕抿:「梁淺深,不要胡鬧。」

    淺深手一揮,酒杯里的紅酒盡數灑在白色的布藝沙發上,畫過一到驚艷的血紅,再輕輕一鬆手,酒杯直落到深棕色的地板上。

    「我不跟你開玩笑。」梁淺深收起笑容站了起來,目光寒冽如冰:「倪淵的事,我會幫你問清楚。這個女人的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jiāo代?」

    「我沒什麼好jiāo代的。還有,」辛梓沉聲道,「你不要誤會了,我只是很生氣倪淵壞了我一筆大生意,我對你們之間的事完全沒有興趣。」

    淺深愣了下,心裡頓時酸楚翻湧bī得她向辛梓走近了一步,揚起頭對著他高傲地問道:「大生意,多大,幾百萬,幾千萬,還是幾個億?我讓倪淵陪你不就行了,有必要生氣嗎,真是脫不掉窮人的里子。」淺深一在氣頭上便會口不擇言,「既然你想玩,我捨命陪君子。明天早上九點帶上身份證,我在民政局等你,我們登記。」

    辛梓屏著氣,眼中有什麼在急劇匯集,卻還是默不作聲。

    她撞開辛梓,走到門口打開門,無視那個女人,背對著他們說:「辛梓,我最恨什麼,你應當知道。不要做出讓大家都無法挽回的事。」

    門被梁淺深重重地關上。

    「這樣的事,你不是早做了嗎?」辛梓面對著冰冷冷的房門輕聲低喃。

    「不去追嗎?」依舊是軟軟的聲音,一直觀戰的溫弱女子開了口,雖這麼說,可言語中並沒有什麼擔憂之意。

    辛梓蹲下來,伸手觸摸著沙發上紅色的酒跡,淡然道:「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二十四問

    二十四問

    梁淺深脾氣bào躁,xingqíng反覆,毒舌無qíng,傲慢自戀的「美名」早已傳播開去,可當真自己見識又是另一番「美景」。

    辛梓不知道是第幾次代表此次班委跑去跟梁淺深進行「溝通」,頗有點焦頭爛額的感覺。班級里的那幫人雖然起初因為梁淺深肯登台而高興了一段時間,可逐漸被她苛刻的要求和難搞的xing格弄得各個氣急敗壞,都不願再跟她合作,只有辛梓兩邊來回跑,想要緩和下僵持不下的局面。

    可能是大家也看出來,梁淺深對班長說的話還是會聽幾分,所以他們這邊若是討論出什麼必定會jiāo由辛梓去跟梁淺深說。淺深看辛梓那麼辛苦卻又異常負責的樣子,軟下心來不再挑剔什麼答應了他們唱那首蕭亞軒的《甩吧甩吧》。末了,那幫傢伙竟不識好歹地追問一句:你會樂器嗎?

    淺深壓下火氣,笑容燦爛地回道:「你們到底是要我邊唱邊跳,還是要我邊唱邊彈,還是要我邊唱邊跳邊彈啊?」

    那一聲「啊」婉轉悠長,聽得一幫班委立刻縮了頭不再作聲。

    淺深負氣地哼了一聲,誰不知道他們的那點小心腸,文蕭是才女此次上台表演是自彈自唱,他們怕自己班的節目被比下去了,硬是想也加點什麼噱頭。淺深自小跟著母親學習鋼琴,可小時候天xing頑劣對這種陶冶qíngcao的東西提不起興趣,粗粗學了幾年便住手了。直到她母親過世,她深受打擊,又重新撿起這門技藝懷念母親,因此,每天也會默默地練上個把小時。雖達不到令人嘆為觀止的造詣,登台卻也並非難事,只是她偏生不想沒新意地跟著文蕭屁股後面走,還是選擇了唱歌加跳舞。

    每天排練歌舞也是一件磨人的事,梁淺深的xing子本就不是耐心好的主,所以對著幫她伴舞的幾個女同學非常的鬱悶。不就是幾個舞步嗎,可為什麼她們學了三天還是記住了前面忘記了後面。淺深初時還能收住脾氣好好作示範,可一而再再而三之下終是忍不住對著這六個女生破口大罵了一番。

    等辛梓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亂作一團,邵芝芝架在中間攔著左邊的梁淺深和右邊的六個女生,宣玫頭疼地手cha腰鐵青了臉不說一句話。梁淺深雙手環胸斜睨著那幾個女生只消開口說一句話,那邊又炸開鍋像潑婦罵街似的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不止。

    辛梓匆忙上前把淺深拉到一邊低聲問:「又發生什麼事了?」

    淺深看是辛梓,也就皺了下眉,沒好氣地說:「這幫人笨得沒法教。」

    辛梓走過去勸了一會,那邊總算是消停了,不過那些個惡狠狠的眼神還在淺深身上打轉。

    辛梓又走回到淺深身邊跟她說:「今天就先不練了,這個樣子練下去也是沒用的。」

    淺深不置可否,本來她也沒心qíng再教下去了,於是很gān脆地點了點頭。

    辛梓低下頭呼了口氣,輕聲道:「那麼……我們去吃飯吧。」

    淺深剛才還怒氣沖沖的臉瞬間不上不下地僵著,怒氣未消卻又受了驚似的瞪大了眼睛,心裡砰然一跳:「你說什麼?」

    辛梓還是略略抬起頭眸光溫潤清雅,繼而重複了一遍:「不是說好我請你吃頓飯嗎,今天行嗎?本來是想周六請你的,可是我妹妹難得要回家一趟,我得陪她,所以……」

    「可以,正好我也餓了。」不待辛梓把話說完,淺深立刻打斷他,「快收拾下東西,我們走吧。」

    淺深的意思是隨便揀一家吃就可以了,她不想為難辛梓。可是,辛梓在這方面依舊固執,硬是帶著淺深到了一家離學校有些路的gān淨jīng致的小店。淺深打量了下,雖說這家點店面不大,可裡面卻也別致清慡,窗邊桌上擺著的小菜倒也引人食yù,然而……

    淺深拉了拉正要往裡走的辛梓,謹慎地說:「這裡面好像人挺多,還是別家吧。」

    辛梓盯著她四處轉的眼睛看了會,眉眼裡含著笑意:「你不用擔心,這裡我打聽過了東西好吃價錢也實惠。」

    「誰擔心你了。」淺深很經不起激,微窘地瞪了辛梓一眼,立刻走了進去。

    辛梓問了淺深喜歡吃什麼,淺深照樣一句隨便,辛梓便只好自己點了四菜一湯。

    「聽說這裡的老鴨煲很鮮,今天嘗一嘗吧。」他復又想起什麼,問道,「你要喝飲料嗎?」

    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吃飯時愛喝飲料,淺深微微一笑說:「不用,有湯就行。」

    菜逐一上來,淺深一嘗,果真很可口。她確實很餓,滿桌子的菜像是張開了一張張笑臉熱qíng地招呼她趕快下手,她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可吃了半天卻發現對面的人沒什麼動靜,停下揀菜的動作,淺深奇怪地看著辛梓問:「看著我吃就飽了嗎?你也吃呀。」

    辛梓笑了下,很仔細地把眼鏡摘下來放好,再不緊不慢地夾了菜吃了一口,說:「我不在吃嗎,倒是你慢點吃,吃太快會噎著的。」

    淺深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沒什麼形象的吃相,懊惱地差點把筷子咬斷,頭也快埋到飯碗裡去了。

    「最近你編舞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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