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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動的懲罰，沒事。」藍多多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又打了個哈欠，打得眼睛發紅，眼眶都濕潤了。他飄似的去了茶水室，站門口回頭說：「梁哥，送水的人說下午才能過來，我一會兒能不能先從你這兒扛一桶上去，到時候讓他們直接把另一桶送到這兒來?」

    「得了吧，就一桶水你還值當一提?用不用我幫你送上去?」梁餘聲笑得蔫吧壞，「我看你打來的時候就一直扶著腰呢。」

    藍多多趕緊把手拿開，臉上不自然地紅著，「扭了一下而已，不過我能自己扛的。」

    梁餘聲誇張地說：「扭了?那不是很嚴重麼?來來來，趕緊給沈董打電話!」

    藍多多趕緊拉住梁餘聲，「不用不用!就、就是小小的扭了一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梁餘聲憋著笑，繃著臉，「那哪能行呢?傷筋動骨一百天，萬一疏忽了再落下毛病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藍多多一看梁餘聲這哪是真關心他啊，分明是看出他說謊了要逗他呢，於是乾脆破罐子破摔老實交待，「行了梁哥，你可別裝了，我就在他身上扭的腰，找什麼找啊。」找了不是要扭得更厲害了麼?天知道他這幾天過得多苦逼。不就寫了個「精盡人亡」麼?沈毅就讓他坐在上頭自己動，煩人!

    「噗!」梁餘聲不厚道地噴笑，把書遞給藍多多，「拿著吧，我幫你抬水上去。」

    「等等!」藍多多左看右看，「韓哥這個時間不能來吧?這要是讓他看見你給我抬水還不得用眼神殺死我?!」

    「不能，他今天有事。」梁餘聲說完抬起一桶水便打頭往電梯走去。藍多多趕忙跟上，這時電梯「叮」的一聲響了，門打開，裡面站著一個人，不是梁餘聲剛說了今天有事的人又是誰?

    藍多多：「……」

    說好的今天有事呢?!

    韓重雲皺著眉，「這是要去哪兒?」

    藍多多全身的皮都繃緊了，就聽梁餘聲說：「多多腰扭了，我幫他送桶水上去，你怎麼來了?」

    韓重雲接過水往後退了一些讓兩人進來，「公章放你包里了，我過來拿一下。」

    藍多多縮在一角大氣不敢喘，韓重雲淡淡掃過來一眼，「怎麼扭的?」

    藍多多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梁餘聲，怎知梁餘聲居然這麼不給力!他直言說：「在沈董身上『加班』加的。」

    韓重雲若有所思地看了藍多多一眼，藍多多心想這下死定了，誰料韓重雲很快又把目光轉到梁餘聲身上。

    這回換梁餘聲渾身不對勁了，他在反思剛才是不是說錯了話。

    一桶水和三個大男人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下到了多多琴室。韓重雲把水放下之後直接帶著梁餘聲下樓。他本來就話少，所以不說什麼藍多多才覺得正常，要是說什麼才需要害怕了。藍多多在後面跟進了電梯的梁餘聲擺手，「梁哥，中午我去找你吃飯。」

    梁餘聲笑笑沒吱聲。

    電梯門關上了，韓重雲也沒吱聲。

    梁餘聲小心地打量韓重雲，「哥，生氣了?」

    韓重雲轉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梁餘聲，出電梯時彎了彎唇角，「這就要取決於你今晚『加班』的時長了。」

    梁餘聲：「……」

    韓重雲拍了拍梁餘聲的肩，「晚上我來接你。」

    梁餘聲呆呆地說：「我開車了。」

    韓重雲說：「那也來接。」

    梁餘聲張了張嘴，突然覺得腳好疼，腰也疼。他覺得他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說得那麼直白。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說個謊呢，這下倒好，明天他肯定也不用抬東西了。

    藍多多猶不知自己闖了多大的禍，還在慶幸今天躲過一劫，他掐著時間確定韓重雲應該走了，就又跑到了樓下去找梁餘聲，「梁哥，中午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梁餘聲想都不想地說：「我想吃後悔藥。」

    藍多多：「……」

    梁餘聲嘆氣，「說笑的，隨便什麼都行。對了，你這幾天怎麼來這麼早?」

    藍多多只有周末是全天有課，平日都是下午才開始有課的，所以他上午沒事的話基本不會來。

    「上午在家就得陪婆婆跳健身操，我精力不夠了，所以躲出來了。」藍多多說：「梁哥，你教我畫畫唄?」

    「教你畫畫?你想畫什麼?」

    「畫……畫那種四格漫吧，簡單點的。」

    「再簡單也得有內容啊，你想表達什麼?」

    藍多多仔細在腦子裡想了想，猛的一打響指，「我想表達放牛!」

    「啊?」

    儘管藝術家的世界充滿了迷之想像，藍多多想要表達的東西也很讓人迷惑不解，但梁餘聲還是趁有空教了藍多多一些繪畫技巧。所幸，人年紀大了理解能力就強，學得也快，再加上藍多多畫的是簡筆畫，所以很快便上手，一上午的功夫，他還真畫了不少，他還給自己的作品起了名，叫「遇牛」。

    裡頭有個放牛娃明顯就是藍多多，而那頭牛，自然就是沈毅了。

    梁餘聲看了一會兒，覺得畫是畫得不錯，但是充滿了潛在危險。他問：「這畫你打算給沈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