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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同時一怔，翻手機？

    蘇音沉默了兩秒之後，忽然恍然般地道，「又是第一次？」

    這樣的神情，有點奇怪。上一次見她之後就覺得有點奇怪，有時候蘇音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好久沒見了忽然見到熟悉人的那種恍惚感。

    他們也沒有很久不見吧，而且他們什麼時候會查人手機了？

    但是，兄弟兩的視線同時轉向了她手心，白皙的掌心向上攤著，毫無防備。兩人同時抿唇，想看。很想要看這些年她都和誰比較熟，都聊些什麼，有沒有……交往特別好的朋友。

    沈千宙率先挪開目光，「不用，我們信你。」

    信個錘子，就這兩隻檸檬精的多疑程度，只怕之前把她罵的不成人樣了。她的確沒有做的事情當然不怕人翻手機。

    沈千宇卻伸過手來，在弟弟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打開了手機的社交軟體，裡面只有空空蕩蕩的幾個人，蘇光霽，章芩，沈母，林修念，梁謹……

    還有後面兩個對話框，點開之後有紅色的感嘆號。

    不過，唯一一個女生是上次的秦云然。沈千宇湊近她，斤斤計較地詢問道：「這個人，你跟她很熟嗎？」

    「還好吧，是個很聰明的人。」蘇音喝了一大口奶茶，抱著一個抱枕懶懶地躺著，比起身邊兩個人的長腿，她的腿短了不少。她又加了一句，「梁謹喜歡她，可感覺追不上。」

    梁謹喜歡的人啊。

    沈千宇嗤笑一聲，果然又看了看論壇和相冊，連照片都少的嚇人。他像是放下戒心般，把手機直接扔了回去，立馬開啟不說人話模式，「你連個好朋友都沒有嗎？虧你長得還不錯。」

    「又來了是吧？你兩長得也不錯啊，怎麼也沒見到你兩有啥朋友呢？」

    這人壓根就不是來求和的，分明就是來氣人的。沈千宇氣呼呼地坐了下來，踢了踢地上裝食物的袋子，「你這個人可惜就可惜在長了一張嘴。」

    蘇音只當這句話是誇獎。

    她偏了偏頭，將頭慢慢靠在了沈千宙的肩膀上，這次著實有點累了，放學之後買了東西直奔著這裡來，連晚自習都直接請了假。她剛重生回來，記憶如同一堆亂糟糟的毛線團，每天都好累。

    「你們別生氣了呀。」蘇音的聲音很適合帶上那種甜蜜蜜的語氣助詞，能把人心哄得一顛一顛的，「我真沒做什麼，哪怕你們做得再不對，我也肯定幫你們的……不要生我氣呀。」

    略帶倦意的聲音帶著若有若無的纏綿之意。

    雙胞胎兩人都沒說話。蘇音進來之後就直接把窗簾拉開了，窗明几淨，門也開著的，整個世界都像是重新亮了起來。

    「你就會說好聽的話哄人。」沈千宙聽到他哥低低說了這麼一句話。

    「才沒有。」她回了一句，揉了揉眼睛，「還要鑰匙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兩把鑰匙，你們別生氣了，好吧？」這樣拙劣的藉口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相信。

    怎麼可能身上有兩把鑰匙都不知道？

    肯定是騙子。

    可蘇音篤定自己能吃定他們一樣，哪怕連藉口都不肯好好找，隨隨便便說兩句話就來哄人求和。

    真氣人！

    雙胞胎同時這麼想著。

    沈千宇試探地問道。「你真不想把我們趕走？」

    「為什麼要趕走你們？要是真怕你們闖禍，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好嗎？」蘇音再次揉了揉眼睛，她困得不行，哪怕電視裡放著動作喜劇片，她現在也看不進去了，勉強打起精神來跟兩個檸檬精說話，「而且要是有人說我壞話的話，我還能讓你們去打別人。」

    自己哥哥明明已經被哄好了，可嘴上依舊不饒人地道，「你想都別想我們幫你出頭。」

    蘇音已經扛不住了，雙胞胎也看出來了。沈千宙遲疑了下，終究是抬起手，把她頭往自己肩膀上按了下，動作頗為小心，語氣平穩，「睡吧。」

    睡吧？

    睡什麼睡？

    要是一覺睡醒，還是那般黑暗可怕的未來怎麼辦？

    「不生氣。」她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還是孩子氣地說了一句。

    「嗯。」沈千宙的聲音很低，「不生氣。」

    蘇音已經完全扛不住了，抓著他的衣角就沉入夢鄉，周圍是尚且年輕青澀的雙胞胎，空氣中是濃濃的炸雞味……

    夢裡重新把這段記憶翻了出來。

    「是你做的吧？」沈千宙冷笑地看著她，「真是假惺惺啊，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讓我媽去求你。是你自己找不到理由去見林修念吧？」

    夢中的自己仿佛成為了一個旁觀者，重現了這段記憶。

    沈千宇也漠然極了，抬眼全是觸目驚心的恨意 ，「好，你好得很，蘇音，以後我們保准離你遠遠的，你最好祈禱你以後永遠也不會和我們有交集。」

    「到那時候，你也別怪我們心狠。」

    身為旁觀者的自己聽著這話都要笑出來了，儘管高中雙胞胎和自己的交集不多，可成年之後依舊是哄一哄，哄得比較艱難而已，最後還是哄好了。

    不過還是高中的他們好哄，吃一頓炸雞喝點奶茶，就什麼都好了。

    原來上輩子自己也背了這麼大一口鍋，自己還傻傻得連誰給自己背的鍋自己都不知道。

    雙胞胎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電影上了，女孩睡著了，倚靠在沈千宙的肩膀上，寬鬆的校服將她包裹起來，像是完全無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