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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17:03 作者: 沈南汐
    「算了,我還是走虛職吧,圖著個舒服自在,況且大材料我也寫不了,若謹上班後也不能全勤,她要生孩子還要有哺rǔ期,我一個人可撐不起來一個處。」

    陳穎當然明白上面這樣安排有著討好厲家銘的意思,畢竟在上次事件中她的表現可圈可點,現在她是領導老婆的閨蜜,整個部里也就她去看方若謹進門兒不用打招呼像走平道似的,順水人qíng做一下,誰都說不出別的。但是用陳穎的話說,她是塊什麼料自己清楚,領導還是儘早安排人選吧。

    於剛苦笑了一下,對方若謹說:「一時調不來合適的人,領導還是壓著我去辦公室,這邊的大材料你多cao點心,實在忙不過來我也可以搭一下手,陳穎你就幫若謹一把先撐著吧,還有老劉也辛苦一下,部里應該會儘快調人來。」

    方若謹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陳穎卻笑笑說:「辛苦不辛苦倒不說,你去了那兒也不是提級啊,何苦要接那個爛攤子。」陳穎下意識里痛恨和謝茜瑩有關的事物,也不捨得讓於剛去那兒受累。

    一直沒太說話的老劉卻悶聲cha了一嘴:「於剛能去辦公室也是好的,那裡的地型比這裡有利。」

    老劉是當兵出身,說出的話一下子便戳到了骨頭上。

    幾個人細心一想也確實是這樣。辦公室倒底是離著領導近,起碼是為領導服務的,於剛年輕,就是部里再有提拔的名額也是那個位置最顯眼,退一步說,就是到別的熱門地方任職,從辦公室走也更方便,便一致認為老劉說的在理,於是大家都默認了這個安排。

    此後,方若謹便開始了正常的上下班生活。

    關於鄭德軍一案,厲家銘從來沒有和她說過,方若謹只是從媒體上看到一則新聞,鄭德軍一案將異地審理,謝茜瑩作為同案犯也一併移送外地檢察機關起訴。

    倒是陳穎,陸陸緒緒給了方若謹不少消息。

    諸如鄭德軍貪的幾千萬,諸如謝茜瑩車子的來路,以及她在本市最毫華小區的一套公寓房子等。陳穎夫家信和集團的生意做的大,當然不泛這些小道消息。

    方若謹大多時候只是捧場的笑笑便過去了,從不打聽細節,也不會在家和厲家銘求證。

    不久便是新年了。市裡的人事發生局部變動之後,便是市里兩會了,厲家銘雖然工作依舊忙碌,但明顯和之前那種沒白沒黑不著家不一樣了,現在無論多晚他都會回家,一gān應酬也能推就推,晚上儘量回家陪老婆吃飯,或是幫老婆兒子洗澡,老婆有時候困了睡得早,他便會查檢兒子昊昊的學習,十足的好丈夫好父親形象。

    而有時候他回來的太晚,方若謹正睡的迷迷糊糊,便會猛然被那鐵箍一樣的手臂摟到懷裡時驚醒,小女人心裡便會一陣腹誹。

    哦,原來一直忙的只有上chuáng時間都是假的啊,一聽說有孩子了怎麼時間就多了呢。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嘴上卻不多言。有時候嫌他摟得太緊,捂得她身上燥熱難耐時,便會用力推開他。可這男人皮糙ròu厚,她哪兒推得動啊,氣急了便揮拳就揍,揍也沒反映時便拳打腳踢或是逮到哪兒就是一口咬下去,這時那個早已醒來裝睡的男人便會悶笑著抱起她胡亂親一通,直到方若謹嚶嚶哭著求饒他才會罷手。

    這個chūn節他們哪兒也沒去,魏芳和張嫂都放了假,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窩在家裡,方若謹會和昊昊守在客廳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視,讓小品逗得哈哈大笑。厲家銘偶爾會陪著他們,但大多時候會去書房看會兒書或是處理一些事,然後夫妻倆會一起下廚心做簡單的飯菜,昊昊會很捧場的吃的非常開心。

    厲家銘藉口方若謹身體不好,謝絕所有來家裡拜年的人,大年初二參加了市裡的團拜活動之後,在初四的時候帶著方若謹去了一次北京,一起去看望了他的老首長李世清,在李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回到林州,去方家將留在那兒的昊昊帶回了三鄉的家中。

    新的一年從chūn節後開始。

    方若謹雖然是懷著孕,但是工作上卻是一切都順當起來,不但再沒有人為的gān擾,而且從領導到同事都對她親切有禮,遇到一些大小困難,常常不等她開口,便早有人幫她解決了。方若謹當然不傻,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人緣好到無可挑剔,而因為某人的面子她得到的額外關照。但她表現的比以前更加謙虛謹慎,行事也更加低調,很多事qíng能讓陳穎出面她決不抻頭。幾個月之後,大家也漸漸地習慣了她這種作風,雖然背後仍有些議論,但是也都從心底里尊敬起她來。

    方若謹只記著厲家銘對陳穎的評價:「信和的繼承人之爭長達六七年之久,陳穎的丈夫上有如láng似虎的幾位叔叔,下有受過國外jīng英式教育的諸位兄弟,而最終他能披荊斬棘穩坐集團繼人的位子,除了他本人的功力深厚之外,陳穎這位夫人功不可沒。」

    事後方若謹細品一下陳穎平時的表現,雖然看起來這女人大大咧咧的,對一切利益相關的東西毫不在意,但是在真正原則問題上卻從不含糊,更何況論起學歷及工作能力還真就不太普通,只不過她從不爭罷了,心裡便暗暗佩服厲家銘看人確實有一套。

    當然這是夫妻間的話不可能明說出來,但行動上卻以自己身子不方便,領導已經決定讓她主持工作為由,把一些出頭露面的事qíng都推了給陳穎。

    其實,陳穎上位後也不是全無好處。她之前為了丈夫的事業一直低調行事,不願意惹人注目,但目前狀況已經不是前幾年了,何況這一切都和丈夫那面的背景完全沒關係,因此時間一久,夫家那些人還真覺得以前小瞧了這位少夫人。

    陳穎雖然免不了對方若謹翻翻白眼兒占占口頭上的便宜,可最終仍是不得不替這傻丫頭出頭出力。一是她xing格本就慡直,二是她真的當方若謹是朋友,自己再不想出這這風頭,對比起方若謹來也都不算什麼了。

    漸漸地,方若謹便體會到郭部長這樣安排的妙處。

    頭上雖然壓著個陳穎,但基本上是為她擋是非的,而誰都明白處長這個位子是為自己以後留的。即提起了陳穎,推出了於剛,又擋住了另外安排別人進來占位子,真是用心良苦難怪厲家銘對他這般信任。

    於剛對自己這個徒弟很是關照,雖然辦公室的工作很忙碌,但凡是經濟處有什麼大的材料他都會幫方若謹一把。處里仍保留著他以前的辦公桌,他會端一杯茶到處里坐下,和方若謹或是陳穎就某個問題敞開談談自己想法,這樣方若謹和陳穎心裡就有數了。

    在新一年的第一季度快要結束時,經濟調研處終於來了一位年輕人。名牌大學畢業,原在基層工作,據說文筆相當不錯,於是方若謹和陳穎都鬆了口氣。

    91、孕之福

    懷孕之後的方若謹深刻體會到了什麼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威勢。

    家務有魏芳里外一把手,自己又有張嫂的貼身照顧,一切都不用她cha手。最貼心的是昊昊對她的緊張,這小子幾乎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過來摸摸媽媽的肚子,據說他是在和妹妹說話。雖然厲家銘臉色極難看,多半都藉故將兒子一把揪起來拎開。可是昊昊像是早看透了爸爸的心思,總能趁空躲開他的鷹眼,偷偷地將小腦袋貼到媽媽的肚皮上聽聽小妹妹的動靜。

    待到月份稍大些以後,他便會經常將小爪子放到媽媽的肚子上面,偶爾能感覺到裡面的小傢伙拳打腳踢,男孩子的一臉驚喜毫不掩飾,咧著嘴巴完全不顧掉了兩顆門牙的形象,一邊驚訝地哈哈笑著,一邊飛快地親一下媽媽的肚皮小聲叫道:「妹妹妹妹,我是你的哥哥呀!你聽到了嘛!」

    這個時候的方若謹總是嚇得手忙腳亂,連忙拉開他到一邊規矩地坐著,一邊細聲對他說:「昊昊啊,妹妹還小呢,她聽不到的,等她大一點再和她說話好不好?」

    這要那個老醋罈子看到了可怎麼得了!

    她又不能傷到這孩子的熱qíng,只能柔著聲音安慰道。

    方若謹懷孕從上了五個月之後飯量便突然增大,嘴也變得更刁鑽了,有時候饞的東西很是奇怪,李振清那班弟兄們時常會給她送些時興新鮮的東西,陳穎也會四處給她收羅各色小吃,魏芳幾乎天天都要換著花樣給她準備飯菜,最後連張嫂也會找時間下廚做幾個拿手菜來給她解饞。

    可最要命的是方若謹每吃一樣夠一樣,不管什麼好吃的,最多吃兩頓便不會再碰了,常常愁得魏芳抓心撓肝的不知道做什麼吃才好。

    厲家銘對她最緊張便是她的飲食了,簡直到了令方若謹不好意思的地步。

    比如今天他去省里開會,晚上在林州一家五星級酒店宴請一位從北京來的朋友,在上來一道藍莓雪泥時,覺得很慡口甘甜,便特別去問人家上菜的服務員。

    其實這道菜說白了就是芋泥上面澆的藍莓醬,盤子邊再放一朵蘿蔔花。不知道大廚在芋頭泥里加了點什麼,味道很特別,澆上酸甜瑩紫的藍莓醬後,那味道真是絕無僅有。厲家銘無意間嘗了一口突然心裡一動,便想起了家中那隻嗷嗷待哺的小懶豬。他趁著喝酒出去透口氣的時候,悄悄吩咐侯建軍去要一分打包帶著,等飯局一結束便趕回三鄉。

    回到三鄉家中雖然時間尚早,但那隻小懶豬卻早已經鑽到被窩裡睡的迷迷糊糊,他拿著盒子進到臥室將她弄醒,小懶豬方若謹揉著半天睜不開的眼睛氣得直想踢他一腳。

    可這男人仍是迎著小女人那極不耐煩的目光,十分耐心而堅持地用勺子小心地往她嘴裡餵了一口,硬bī著她吃下去。

    卻不想,這丫頭也是個不長記xing的,食物剛一入口,立刻睜大眼睛,一把奪過盒子埋頭往口裡狠挖苦吃,直逗得男人得意地笑了兩聲去了衛生間洗澡。等他十分鐘後從衛生間出來,chuáng頭柜子上放著那隻空空的盒子和勺子,而那丫頭已經把身子埋入被子中準備找周公去了。

    厲家銘一雙狹長的眼睛眯fèng著,盯著那空盒子笑的極歡暢。

    因著懷孕的關係,方若謹的胸發育的厲害,比原來大了一個罩杯不只,原本圓鼓鼓的小包子現在變成了實心兒的大饅頭,厲家銘的大掌包裹著已經有些困難了。

    他躺到chuáng上從被子裡又將她挖了出來,親吻著她日漸豐滿的小包子臉。

    「好煩啊,我要睡覺呢。」吃飽了以後格外困,這男人折騰什麼呢。

    「就是吃飽了才不要馬上睡,會積了食。」他低哼著,大掌將她的睡衣往上擼去,張口便含住了那兩枚粉尖尖。

    「啊!」方若謹驚叫,「你gān嘛呢,我要睡覺啦,你……,你,你滾開!」這個男人怎麼變láng了,不知道會傷到孩子嗎?她後悔剛剛沒有一腳踢他下c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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