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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17:03 作者: 沈南汐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你被曹燕妮所傷,所以你認為我適合你,因為我不會給你惹麻煩,我不貪錢不愛權,是個省心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我愛昊昊,昊昊也喜歡我,張昕的出現,你怕我離開,所以迫不及待地bī我嫁給你,把我帶到三鄉來,替你擋桃花,斗前妻,又是個聽話的chuáng伴。你……」
「不是這樣的!」厲家銘終於打斷她的話,聲音急促而果斷,「不是這樣的小謹,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方若謹慘然一笑,「你愛上我了嗎?也許,你有點喜歡我,看在我為你付出這麼多的份上,你對我也有一點感qíng。可是我知道你並沒有愛上我,別問我為什麼,我就是知道。愛上一個人,不是你這樣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喜歡的是什麼樣的生活?而我,說實話家銘哥,我也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你在我面前,永遠都是高高在上,永遠都是深不可測。你能給我的一切也許是別人夢寐以求的,但卻不是我想要的。我不適合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不適合做官太太裝腔做勢,我甚至都沒有防人之心。」方若謹微微一笑,眼裡是一片悲涼。
「你身邊的、過去的女人不停地傷害我,你的政敵利用我打擊你,我永遠都是你的軟肋。家銘哥,你可曾後悔過?」
「不。我從沒有後悔。」厲家銘的眸子越發深邃,心尖的疼痛讓他的臉上有一抹抽搐。
「家銘哥,我累了。從結婚以來,我小心翼翼看你的臉色,我小心地維護著我木訥笨拙的形象,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間就會觸犯你的底線,我怕不知道什麼時間你就不要我了,怕你像對曹燕妮一樣,與我形同陌路。其實家銘哥,從官場上來說,你已經是好男人了,對家庭負責,不亂找女人,潔身自好,可是,我要的不是這個,我們的地位,相差太遠,以後,會越來越遠。我......」
不待她說完,厲家銘的吻已經堵住了她的嘴,讓她一聲也發不出,她揮著手撲騰了兩下,終因坐在人家腿上被摟抱的結結實實,又因著肚子裡的那塊ròu,她不敢太掙扎終於放棄。
厲家名見她不再鬧騰,便將吻一點點向上,捕捉到她的眼睛,將她眼裡的淚漬吮去。接著,大手探進她的衣內,從後背開始,一寸寸肌膚都被檢閱一遍,終於迫使她癱軟下來。
「不要再說了小謹,我知道錯了。」他聲音低啞,有著濃濃的鼻音。「可是你說的也不全對。也許,開始的時候是你說的那樣,可是後來,後來,我不是……」厲家銘忽然就咬牙切齒,「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嘛!」他的氣息呵在她的頸間,灼熱的燙人。
「覺出什麼?」方若謹一臉無辜,仍是輕輕地問。
「壞丫頭。」他輕笑斥責她,轉而聲音更低,卻是清清楚楚地傳來,「我早就愛上你了,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嘛。」
方若謹只覺得大腦「轟」地一下,身體僵硬地呆愣在那兒,有些不敢置信地仰頭去看厲家銘。
大約是第一次說這種ròu麻的話,厲家銘只覺老臉發熱,忙低下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
「你,騙人。」她因著他的話仍沒有反過勁兒來,大腦仍處在當機狀態。下意識里,不信他說的話。
「那我再說一遍,你聽好。」厲家銘抬起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我愛你,小謹,我一直都愛你。」說罷,輕笑一聲,低下頭細細地吻著她頸項和鎖骨,一雙不規矩的大手也在她的身上游移起來。
「不要!」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里又帶了哭腔。
「嗯,不要,我只是,想親親你。」他低哼,卻仍是口手不停對著小妻子耍流氓。
大約剛剛說話太多,身上有些疲累,嗓子也不舒服,她只能發出細微的抗議聲。
倆個人好久沒有在一起了,他對她的渴望到了極點,卻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更緊地將她的身體貼到自己懷裡。
她清楚的感覺到臀下他身體的明顯變化,那個**的東西正戳在她身下柔軟的地方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呼息明顯粗重起來。
知道他忍得痛苦,可她心裡仍是有氣,便故意使壞將那個東西使勁兒壓了一下,男人在她頭頂傳來一聲悶哼,接著便是輕笑。
「傻小謹,別把我想的那麼不堪,也別把自己想的那麼卑微,你在我的心裡,一直和十多年前一樣,單純善良,gān淨美好,這樣的小謹,我怎麼能不愛?」
他的聲線低啞柔和,寵溺的意味毫不掩飾,方若謹只覺得空dòng的心房瞬間被填得滿滿的。
90、重新上班
方若謹在懷孕三個半月的時候恢復上班了。
因著厲家銘駁回了她要獨自去青林花街居住的請求,又扭扭捏捏極為含蓄表白了自己對小妻子qíng深意重愛到骨頭裡的意思,方若謹又本不是潑辣執拗的xing子,便再也不好提什麼和他分居的事了,於是海軍大院李振清的房子仍是他們的家。
其實個地方住著是極清靜的,遠離市區,又依山傍海空氣清新,安全方面更令人放心。大院的門崗和平幢公寓的保安全都是部隊在管理,等閒人員很難進得來,唯一不合心意的便是這裡離市委實在是遠了點。
方若謹懷著孕不可能再去擠公jiāo車了,可她死活不許張慶福接送她。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市委又有幾個人不認得厲家銘的司機張慶福這個黑鐵塔呢,風波還沒有完全過去,被誰在耳邊不咸不淡念一嘴才噁心呢。最後還是李振清將魏芳的老公借了出來,開著厲家銘之前那輛半舊的尼桑接送她和昊昊,這才算解決了她上班和昊昊上學的問題。
等方若謹再回到機關上班,她有種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恍若。
早上她下了車走進市委大院倒沒有太多的感覺,畢竟那件事qíng的傳播範圍有限,保密工作自然是做得到位。可當她踏進電梯後,仍是接收到了與以往不一樣的熱qíng。
方若謹本來言語不多,和陳穎那種活泛xing子完全不同,部里不太熟的同事見了面最多點點頭或是問聲好。可今天她一踏進電梯,不只本部門的同事見到她打招呼熱qíng,關心地問長問短,便是其他部門不太熟的兩個人見到了她也熱qíng的過分。正是上班的高峰,大家很有默契地讓她站到電梯最安全的一角,並與她拉開一點距離將她護在後面。原來她還以為是大家看出她是孕婦才這樣的,可到了本部門樓層下了電梯後,她便qiáng烈地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其實懷孕三個多月的肚子並不太顯懷,方若謹穿著羊絨大衣,寬鬆的款式讓她並不顯得臃腫,如若和她之前身材相比,最多會覺得她臉上和胸部稍豐滿了些。可待她走出電樓,在走廊和兩位同事碰上,她仍是和以前一樣,點點頭微笑著和人打招呼,然而同事對她的熱qíng竟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喲!方處長,您上班了。」
「是啊,上班了。」這是辦公室的一位老大姐,之前從來叫她小方或是若謹,今天這一口一個方處長叫得她極不舒服。
「哎喲,方處長,您身子不方便就休息嘛,gān嘛急著上班!」又是一位女同事,顯然比方若謹大了幾歲,一幅過來人的口氣笑著對她說,卻並不考慮方若謹的臉皮能否撐得住。
被這兩個人在走廊上一耽擱,原先呆在辦公室裡面的人也好巧不巧的陸緒走了出來,圍著她或是上下打量或是關切詢問,一時間讓她招架不住。
打招呼的人表qíng不一,心態各異,有的態度熱qíng不乏討好;有的禮貌客氣冷眼旁觀;有的滿臉詫異覺得這女人太普通了嘛;當然也有的是真誠關心,替她鳴不平。總之這種空前高漲的關注度,讓方若謹極不適應。
這便是婚姻曝光的結果。
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的身臨其境,她仍是有些許惶恐不安,也極不習慣。
「呀,若謹!」大約是陳穎聽到了聲音,匆匆從辦公室走出來,上前一把拉住方若謹的手將她帶出包圍圈,「你行嗎?還有反映沒有?醫生同意你上班了?」
也就是陳穎,換了另外一個人這樣熱絡,怕早就會有人跳出來罵她攀高枝兒了。但是沒辦法,在之前方若謹還是個木訥的、不善jiāo際的傻姑娘的時候,陳穎就對她這般老母jī的架勢,現在傻姑娘搖身一變成了市長老婆,陳穎仍是這幅德xing,別人再有想法,自然也不好意思當面說出別的什麼來。
不過按陳穎的脾氣,就是有人敢說什麼,她也絕對不客氣大聲回罵回去。
方若謹對陳穎會心一笑,回頭同仍站在走廊jiāo頭接耳的人擺了擺手,跟著她進到了辦公室。
於剛已經在辦公室了,連很少到辦公室來的老劉都過來了。
見方若謹進來,於剛和老劉都笑著站起來和她握手,問她身體怎麼樣了,目光中的關切很讓人舒服。
「處長,老劉,我沒事了,可以上班了。」方若謹開心地笑著,這段時間養的圓呼呼的俏臉上是從心底發出的笑意。
這幾位同事是在不知道她身份時候就當她是朋友的,也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為她挺身而出的,當然也不會因為她身份的轉變而不當她是朋友,這是她調來三鄉一年多的最大收穫。
這一上午處里幾個人都是在討論工作中渡過的。
畢竟方若謹有兩個多月沒上班了,於剛和她大致講了下目前處里的一些工作,談了年底前處里工作上的一些打算,當然也講到目前部里的有關qíng況。
謝茜瑩被紀委帶走協助調查時並沒有幾個人知道,但幾天後消息便傳了出來,一時間機關議論紛紛,各種說法都有。後來部里召開了黨組會議,大約是統一了認識,接著郭部長便在第二天的處長辦公會議上宣布謝茜瑩因工作需要去省里學習一段時間,辦公室的工作暫由一位副主任代理。
這算是一種官方解釋,至於大家信不信,那就不管了。
直到兩周前,謝茜瑩因涉及到鄭德軍案件被批捕的消息正式通知了部里,機關內部才開會正式傳達,而事件真想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陳穎和於剛算是部里最早知道真相的兩個人,但這倆個人都明白這件事qíng的嚴重xing,一直憋著沒有說出來。不管機關內部傳說紛紜,或是向他們打聽,或是各種八卦笑話爆炸xing傳播,他們都裝聾作啞,沒露半點風聲。
隨後,領導分別找於剛和陳穎談話,想要於剛去辦公室任職,調研處由陳穎主持工作。
陳穎原已是副處級虛職幾年了,這樣安排大有給她當實職使用繼而轉正處的意思,但陳穎卻嘻笑著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