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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17:03 作者: 沈南汐
另外兩件更加刺激謝茜瑩的事qíng是,前些日子有傳說一個叫曹燕妮的女人和厲家銘很曖昧,但她調查之才知道那就是厲家銘的前妻;再之後她隱隱約約聽說厲家銘好像是結婚了。這個消息她根本無法證實,但她確定,厲家銘的兒子仍是方若謹給帶著。這讓她警覺起來。
謝茜瑩bī著自己沉住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那個女人,漸漸地她發現,郭部長對方若謹特別親切,在某些事qíng上對她格外護著,自己幾次試探都被他不著痕跡地擋了回去;其他幾個副部長根本不了解qíng況,處長於剛也對她很照顧,就像自己前段時間故意彆扭他而只給方若謹面子那種明顯的事,他都沒有對她生出半點嫌隙;而那個bào發戶陳穎,更是老母jī護崽子似的處處維護著那個女人,卻不時地對自己冷嘲熱諷,特別是她一邊慢條斯理地修著指甲,一邊冷冷地給自己丟過來的眼神兒,就讓她恨得咬牙。
謝茜瑩經過一段時間耐心的觀察和分析,她又得出一個結論,方若謹肯定是有問題的。
她想,如果傳說厲家銘結婚是真的,他妻子肯定在外地,否則那由得曹燕妮這般張狂,那麼方若謹極可能是他以親戚的名義包下的小qíng人;如果厲家銘沒有結婚,那麼方若謹便真的有可能是他的什麼親戚,卻是用來應付曹燕妮這個前妻的。
由於市里過去的班底出事的出事,調離的調離,她有限的幾個關係根本了解不到真實的qíng況,厲家銘對自己的事捂得太嚴實了,她實在是不方便大張旗鼓地更深入的查,真要動靜鬧大了,傳到厲家銘的耳朵里,她怕就不會像上次那麼簡單了,便只好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對方若謹更加親熱客氣起來。
但她相信,只要有心,就不怕沒有機會。
無論如何,她都想弄明白這件事。事qíng到了如今,她靠不上厲家銘,但她總想做些什麼,才能消除她心頭的執念。
54、母親
報告的事qíng過去之後,方若謹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在領導們的心裡,已經認可了她的水平,特別是在陳穎的宣染下,大家終於對這個話語不多的姑娘有了較深的印象。
厲家銘出差一周之後才回來,進了家門後,看到兒子在寫作業,丈夫娘在廚房做飯,妻子一邊用洗衣機洗著孩子的校服,一邊收拾著兒子亂丟的東西,這種濃濃的家的味道讓他倍感溫馨,連日了疲勞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小別勝新婚,夫妻間的親熱自然是必不可少,正當濃qíng蜜意之時,方若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套子。」她的嘴唇輕輕啟開,氣息呵在厲家銘耳後,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厲家銘身體一頓,卻並沒有停下來,反而用力一撞:「不要!」他說罷,側過臉輕咬她的耳垂,「不舒服。」
和穿著雨衣洗澡似的,哪有和她這樣骨ròu相連著酣暢。
她掙扎了一下,輕捶他的肩:「會中獎的。」
「中了獎就領。」他笑她繞著彎子說話,更加埋力挺進她的深處。
「你!」方若謹一下子被他堵在那裡,加上他故意的折騰,不覺意亂qíng迷,恍惚間心下嘀咕著:他的意思是懷上了就生下來?可她還沒做好準備啊。
當一切都結束後,他將她摟在懷裡,滿足地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頂:「別想了,快睡吧。」
方若謹明顯心裡還是有事,翻騰了兩遍,終於忍不住哼哼了兩聲問他:「你不是說要來我們部里聽匯報嗎?怎麼又不來了?」
厲家銘低頭看她又緊張又盼望著的不安樣子,噗地一聲樂了,捏了下她纖細的腰身輕斥她:「你不是都躲著我嗎?怎麼又盼著我去了?」
方若謹扭了扭身子紅著臉說:「誰躲著你了!我是躲你的爛桃花!」
「真是個笨蛋!」厲家銘又氣又笑,這女人在這種時候笨的可愛,他只不過是警告一下謝茜瑩不要挑起事端,她卻認了真。
「最近都沒有時間,不過你那份報告我會看到的。」他吻了下她額頭,口氣不覺帶了寵溺。
「騙子。」方若謹輕聲嘀咕著,然後又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會兒便睡著了。
其實,方若謹也並不是真的盼著厲家銘去,她在這些問題上從來都是能少一事決不多一事的人,jiāo了差,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她就安心了。只是上次點名讓她參加調研,弄得她患得患失,這次她想探探厲家銘的口氣,提前做心理建設罷了。
母親這幾天住在家裡,回家可以吃她做的菜,這讓她臉上有幸福的笑意。想著魏芳還沒回來,媽媽一個人接昊昊不放心,有時候她會和於剛或是陳穎打個招呼,提前去接昊昊放學。
方若謹這樣做還有一個隱隱的擔憂,她從聽昊昊說曹燕妮去學校看過兒子後,便擔心再有一次,她萬一和去接昊昊的李梅碰到一起,以李梅的xing子,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實際上,方若謹怕是沒用的,當她接到曹燕妮的電話時,心裡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就像馬三立相聲里說的,那隻靴子總掉不下來,讓人總是望著樓板等著的滋味反倒是更難受。
曹燕妮約的是在離市委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隔著條馬路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斜對面的小學大門。
天已經有點熱了起來,曹燕妮一身夏裝衣裙,襯著綽約的身姿非常的賞心悅目,她jīng致的化妝看起來有點濃,只撲鼻而來的香水味兒有點嗆得慌,而相比之下的方若謹一身襯衫窄裙則顯得樸素了許多。
曹燕妮是個比較西化的女人,除了臉盤子長的像她母親,作派上完全沒有那個婦人的優雅。她很漂亮惹眼,這是方若謹第一眼看到她的印象,當著厲家銘現任妻子這個qíng敵的面,她張揚的個xing沒有絲毫收斂,反倒有一種隨xing的瀟灑。在旁觀者看來,並不會覺得她過分,只會覺得她是個時尚洋氣的女人,像是活在時光盡頭的人物。
「方小姐您喝點什麼?」曹燕妮對方若謹並沒有敵視,她大方地招呼著她入座,頗有主人的氣魄。
「謝謝。檸檬水就好。」
方若謹在曹燕妮面前完全將她xing格里的特質發揮的淋漓盡致,不急不徐的緩緩坐下,對侍者淺淺一笑。
正是下午快四點的光景,陽光從咖啡廳的格子窗戶透過來,灑在方若謹的背面,在她挽著的長髮上映出一道金邊,身上簡潔的淺色衣裙素雅大方,一張素臉顯得年輕而柔美,讓這看起來極普通的女子有著淡定而從容的神彩。恍惚間,曹燕妮有些懷疑她手中的調查資料是否準確了。
兩個女人坐在這種地方,本應該是閨蜜間竊竊私語,卻因著她倆尷尬的身份而氣氛詭異。
「方小姐想必知道我是誰了吧?」曹燕妮矜持地一笑,這樣開口。
「家銘和我說過一些他和前妻的事qíng,只是那一次眼拙沒有認出曹小姐來。」方若謹像是不經意地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是昊昊的媽媽。」曹燕妮輕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嫣然一笑。
「我以為你不會說出來。」對於她的qiáng調,方若謹又是一笑,口氣更加輕描淡寫,「曹小姐,顯然您讓我意外了。」
曹燕妮沒想到方若謹針鋒相對起來幾乎可以算得上伶牙俐齒,看來這女人顯然被所有人都低估了,她不由得神qíng一斂,打起了十二分jīng神。
「方小姐,你也是個女人,做母親的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只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您能理解。」曹燕妮的語氣已經委婉了許多,有些像朋友間的傾訴。
「我有母親,我將來也會做母親,我很難想像母親拋棄自己的孩子需要什麼理由。家銘不許你看孩子,我相信這只是個結果,至於理由,想必你自己更清楚。」
方若謹在聽到李振清斥責曹燕妮的話之後,前後想了兩天便想明白事qíng的原委。她不由得同qíng起厲家銘來,這樣一個qiáng勢的男人,被自己的妻子耍了個gān淨徹底,也真難為他忍下了這口氣,一個人帶著兒子過了這麼些年。她想起chūn節回老家的時候,他帶她爬小黑山,站在那棵小松樹下,他淡淡地告訴她,在他的婚姻出了問題時,他曾遭受過前所未有的打擊。
方若謹突然很心疼這個男人,這個曾讓他仰望的男人,原來他也會受傷,原來他也有得不到的東西,原來他也有軟弱的時候。
她很慶幸,如今站在他身邊的是自己,她可以守護他,不讓他再受傷害。
此時,曹燕妮聽了方若謹的話,作為厲家銘的前妻,她很震驚。
曹燕妮原是瞧不起方若謹的。十多年前的厲家銘在她的眼裡不過是個從山村走出來的鳳凰男,雖然那個時候還沒有流行這個名詞,但在她的眼裡,那個男人不過比林州勞務市場等人挑選的農民工多了張耀眼的文憑,雖然他有著高智商,卻永遠也洗不掉褲腿子上的泥點子。
他對物質生活極容易滿足,對她這個公主下嫁有點小心奕奕,就連他們的新婚之夜的那個儀式,都是在他慌張失措中完成的。
可是他,仍是發現了她曾有過男人。
曹燕妮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男人不但有高智商,還心細如髮。
那是他們婚姻糟糕的開始,雖然她哭著解釋過,那是自己青chūn年少時犯的錯誤,厲家心也貌似原諒了她,但是他心中究竟是怎麼看她,她最後在決定離婚的那一刻,才終於明白了。
那個時候她對厲家銘沒有一點愧疚,她可以說是恨厲家銘的,只是,當她聽母親說,厲家銘回蒙山了,又結了婚,她才突然想看看,這個當初幫了她,又讓她利用了一遭,卻在最後把她bī的láng狽離開的男人現在過的怎麼樣。
但是,她的現任丈夫馬長偉卻並不這樣想,他說:「親愛的,我想去蒙山投資了,你該去探望你的兒子了,對嗎?」
每當馬長偉用這個調子說話的時候,就說明她沒有商量的餘地。
見到方若謹之前,在曹燕妮的想像中,以厲家銘現在的地位應該會找個更有背景姑娘,畢竟他現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天覆地的變化,即使在官場上,他的年齡也占據了相當的優勢,他最缺少的,便是一個qiáng有力的背景支持。她覺得他至少不會找一個比自己背景差的女人。
但是當她拿到關於方若謹的詳細資料後,她突然笑了。
她覺得,厲家銘永遠脫離不了鳳凰男的yīn影,在被一次婚姻傷害後,然找了這麼不出奇的姑娘,甚至連小家碧玉都算不上。
特別是那天在新海岸酒店匆匆見了那姑娘一面後,曹燕妮從骨子裡發出一種輕蔑。所以,在今天面對方若謹的時候,她是用俯視的目光來觀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