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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12:10 作者: 阿逢
    兩人對視片刻。

    沈翹率先開口:「我見燕師妹身上有傷,便想來給她送傷藥。」說著還拋了拋手中的青色瓷瓶。

    溫斂掀眸,淡淡道:「你看錯了,我師妹身上沒有傷。」

    沈翹略挑了挑眉,眼中的笑意卻深了:「我隱約記得……」

    「那就忘了。」溫斂冷冷掃他一眼,涼颼颼地打斷他,「她的事情,自有我來關照,無須沈師弟費心。」

    這話說得不客氣。

    溫斂上前剛想敲門,發現不長眼的沈翹竟沒走。

    再瞧他一眼,沈翹又揚了揚下巴:「我還想同燕師妹探討下術法修煉。」

    「你是劍修,同她沒什麼可探討的,」溫斂的眼神再他臉上固定片刻,「若想探討,盡可來找我。」

    誰知沈翹卻笑,眼中閃過一絲略帶挑釁的光。

    「若是想探討下道侶雙修一事,也可來找師兄你嗎?」

    兩人之間凝固片刻,虛空之中隱隱有火星驟起,噼里啪啦直呲得教人膽戰心寒。

    半晌之後,溫斂唇角一揚,莫名笑得帶了幾分慈愛。

    「也可。」

    「畢竟我師妹修的是無情道。」

    此時正在門後偷聽的燕妙妙表示自己一臉懵逼。

    ——為何這場對話聽出了熟悉的醋味?

    耳聽得門口兩人腳步聲漸消,燕妙妙心裡卻亂得五脊六獸。

    現在的劇情崩的實在太厲害了。

    南葛弋和溫斂的感情戲都還沒開始,這邊又來了個沈翹?

    孤鴻境溫斂誠邀紫霄殿沈翹共同雙修……?

    夭壽哦。

    *

    第二天一早,幾乎整夜沒睡的燕妙妙眯著雙眼走出了客房。

    出門的時候,意外地撞見了同樣一臉倦意的溫斂。

    沈翹倒是神清氣爽。

    原本三人應當一齊御劍回山,可啟程的時候,燕妙妙動了動腦子。

    「我今天不舒服,暈飛劍。」

    「燕師妹的意思是?」沈翹湊上來。

    燕妙妙略帶防備地看了自家師兄一眼,給沈翹使了個眼色後將他先推出了門。

    「沈師兄你先走吧,我同我師兄一塊慢慢走。」

    燕妙妙想的極明白,先不管溫斂是不是真變心,一定先得從根源上斷絕兩人之間的可能。

    溫斂也想的極明白,師妹這樣急切地撇開沈翹,一定是想同自己表明清白。

    沈翹更想得極明白,方才燕師妹那個曖昧眼神,一定別有深意。

    沈翹臨走之前,還朝她眨了眨眼:「燕師妹,咱們有緣再見。」見溫斂防賊似的緊盯著自己,他又故意湊近了燕妙妙耳邊,「燕師妹若得閒,也可隨時來紫霄殿做客。」

    燕妙妙剛想躲開,可一轉眼正見到溫斂防賊似的緊盯著自己,她便強行忍了耳邊溫熱的瘙癢,裝模作樣地應了下來。

    為了崽崽的幸福,她只能犧牲自己成就大局。

    現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像她這麼好的師姐,已經很難見到了。

    三人各懷心事,這便分成兩撥啟了程。

    燕妙妙方才說了自己暈飛劍,這下帶了一路的飛毯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溫斂和燕妙妙兩人並肩坐在飛毯上,穩穩噹噹地朝著莽山去。

    「師兄,」燕妙妙決定先發制人,「你覺得沈師兄如何?」

    「嗯?」溫斂心中警鈴大作,「為何問他?」

    ——因為我怕你劈腿。

    「我聽說沈師兄的術法精湛,是咱們這一輩莽山弟子中的佼佼者,所以有些好奇。」

    溫斂轉過頭,有些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若單論術法,沈翹的確不凡,卻也算不得如何驚人,」他頓了頓,忽略掉心中自誇的害臊,「至少是比不得你師兄我,若你有什麼修煉上的難題,盡可以同我探討。」

    燕妙妙:我感覺我師兄的防守好特麼強。

    講真,溫斂的占有欲是不是有點太強了?不讓她同南葛弋走的太近也就算了,現在連沈翹都要據為己有嗎?

    嚴正懷疑她是不是穿錯了書。

    這特麼是甜寵還是後宮文?

    對人生存在產生了疑惑的燕妙妙硬著頭皮繼續開口。

    「倒也沒有什麼修煉上的難題,就是今年的仙門競法大試應當快到了,上次師尊說這一次讓我同阿弋參加……我便想著提前了解下對手的情況。」

    溫斂懸著的心略微放下一些。

    「沈翹是武修入的道門,招式技巧上要比你同阿弋強得多,但術法卻算不得精純……」

    眼見得溫斂還當真仔細分析起沈翹的術法優劣來,燕妙妙趕緊打住,力圖將話題轉回正道。

    「同阿弋相比呢?如何?」

    溫斂沉吟片刻:「阿弋如今的修為尚淺,恐怕難以相抗。」

    燕妙妙緩緩引導:「若不看修為,單論兩人品行性情,師兄你覺得誰比較好?」

    溫斂又用方才那怪異的眼神看了燕妙妙一眼。

    緩緩開口:「阿弋單純、沈翹靈動,阿弋練功憊懶、沈翹行事虛浮……算是各有優劣。」

    ——所以這是………

    小孩子才作選擇,成年人就得一炮雙響?

    燕妙妙覺得劇情的發展好像走向了一個不可控的方向。

    再問下去她就要被迫聯想到奇怪的畫面了。

    她安慰自己,溫斂應當是太久沒見到師弟了所以才一時被誘惑,畢竟清心寡欲了上百年,偶有動搖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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