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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12:10 作者: 阿逢
「師姐入門第二十五年,修煉翻山訣時誤將師尊圈的妖獸窫窳放了出來,我在旁邊幫不上忙,可是親眼見到師兄替師姐擋了妖獸好幾爪,現如今肩上還有傷疤。」
「…………」
燕妙妙:……有這麼些事嗎?
燕妙妙聽了南葛弋的話,琢磨琢磨倒是覺出了點味來。
崽崽將這些事情記得這麼清楚,一則肯定是因為在意大師兄,二則……難不成是吃了她的飛醋?
她眉頭緊蹙起來,暗道不好。
她這麼多年來的暗地引導和助攻,可不能毀在自己身上啊!再說她真的已經很低調了,怎麼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起這兩人的醋意?連吃個飯都避著人的她可就差給自己整隱形了。
這個年頭,助攻真是不好當,一不小心就兩面不是人。
難!
燕妙妙離開的時候,腦子裡還裝著事,倒也沒注意屋子裡先她一步方才消隱的氣息。
到了夜深之時,燕妙妙為了這事愁得睡不著覺。
原書里這個時間,溫斂和南葛弋兩人還都處於情感萌芽的階段,雖然相互看重照應,但都不曾意識到自己對對方的感情。
若是在這種微妙的曖昧時期,因為自己的原因叫兩人絕了相親相愛的念頭,她就是浸一百次豬籠也不夠。
不過這事總而言之,還是都怪自己。
怪自己太寵溺南葛弋,讓溫斂誤會;也怪自己總麻煩溫斂,讓南葛弋誤會。
唉,還是自己太菜了。
在榻上翻滾了半宿,燕妙妙終究還是睡不著,便想著去院子裡站站。
*
隔壁璇璣院。
溫斂獨自站在院中,望著這天幕之中一輪孤月。
這三日間,他一直在燕妙妙榻前守著,按理來說應當是疲憊不堪。可卻不知是因為今日被妙妙逼著小憩了片刻,還是因為在阿弋房中聽到的那些話,他閉上眼,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三日前,見到她在自己身前倒下之時,他向來沉穩的心緒便一亂。
自妙妙入門起,他欣賞她聰穎勤奮、機靈乖順,待她便要好些。可他分明能看出,她的心中向來只有阿弋。
為了阿弋,她獨自修煉卻又夜夜為阿弋補課;為了阿弋,她數年來總變著花樣為阿弋做人間吃食;為了阿弋,她一身孤勇同魔修席爻以命相搏。
而自己,在她眼中不過是師兄。
數十年來,眼見得他二人感情愈發親厚、行事愈發默契,自己如何也插不進二人之間半寸。
阿弋挨罰受傷時,從來只同妙妙哭訴;而妙妙心緒不寧時,從來也只有阿弋能將她逗笑。
溫斂啊溫斂,你在一旁看了數年、等了數年、念了數年,到頭來也不過只能趁她神志不清時守在她身邊罷了。
思緒紛雜翻湧之中,溫斂連隔壁院子迅速閃過一片紗裙也未曾察覺。
——直到半晌之後,肩上忽然被披上了一件暖融融的袍子。
他回過頭,正對上眼神閃爍、神態瑟縮的南葛弋。
「阿弋?」
「師、師兄,」南葛弋咽了咽口水,將備好的台詞頗不自然地脫出口來,「夜露深重,師兄可不能光著寢衣站在外邊……」
見到南葛弋顯然未說完,溫斂並沒開口,只是望見自家師弟陡然漲紅的臉頰和破釜沉舟的神態,覺得奇怪得很。
南葛弋咬了咬牙,按照師姐交待的話,硬著頭皮接了下去。
「……若、若是師兄著涼,阿……阿弋……阿弋會心……心……心……心痛。」
作者有話要說: 溫斂:師兄看你現在哆嗦這樣心就很痛。
第9章
今夜的孤鴻境,很是沉寂。
溫斂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他眯了眯眼,緩緩開口:「方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南葛弋見狀,勇氣耗盡。當場驚恐地後退幾步,拼命擺了擺手,大聲否認。
「不是我!不是我!是師姐讓我乾的!那些話也是師姐要我說的!不關我事啊師兄!」
隔壁正偷聽的燕妙妙:「…………」
南葛弋,我艹你老母。
姑娘迅速竄回房間裡,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為了避免溫斂或者南葛弋找上門來,還特意施法給自己的房門上下了一道禁制。
*
一夜無眠。
十分安靜。
第二日早課,燕妙妙和南葛弋雙雙頂著烏青的眼圈來到了練功房。
溫斂面色如常,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倒是燕妙妙和南葛弋兩人,小心翼翼地度過了好幾日。
低調做人,才能長長久久。刷冰山溫斂的好感度,咱們得照著千年萬年的持久戰做準備。
心痛事件過去後的第三天,孤鴻境內落下了一隻丹鶴,帶來一封書信。
臨光道君聽聞了在靈翠峰上發生的事情,中肯地在信中表明了對於燕妙妙的讚賞與自己早看不慣紫霄殿那幫目中無人的弟子的論調,同時強調了等自己同南極仙翁下完棋後一定早日回山,順便再給她弄一顆南極仙翁親自培育的仙桃作為禮物。
燕妙妙興致勃勃:「南極仙翁的仙桃啊……是不是吃了有延年益壽之效、趨吉避凶之功?我會不會瞬間靈力大漲、登上孤鴻境巔峰?」
溫斂搖了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