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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11:22 作者: 樂紹凌
    既然都有公然劫道的人,恐怕自己會先被當成個點心擄走。

    合計來合計去,最終竟然還是乖乖跟去將軍府這一條最為靠譜。連微在心裡暗嘆一聲,打定主意演好一個胸大無腦的花瓶角色。她自己不說,還有誰能平白把她打成個刺客不成?

    ……

    馬車又晃晃悠悠走了半日,便可聽見喧鬧人聲了。

    連微探頭,發現一路上的破敗土屋和枯黃秋草已經不見蹤影,眼下的路和路旁民居說不上多精細,卻也能算的上是整潔了。遠遠的能看見有高大的城牆橫亘前方,細細密密如蟻的人流在城門外聚集,都是天暮排隊等待入城的。

    走的近了便可看到這些人們雖也滿身疲憊,卻不像之前偶爾擦肩的難民一般渾身死氣和絕望之色,和三日來看到的荒涼景象大不一樣。

    連微有些驚奇,還想細看,她們所乘的馬車卻沒有留下來排隊。婁飛與守城的小將說了兩句,又出示了懷中憑證,小將便打開一道側門,徑直放了兩輛馬車進去。

    進城以後,又穿過一座集市,轉了數個彎。噠噠的清脆馬蹄聲在平坦的青石路面上沒響多久,就漸漸慢了下來。

    「吱嘎——」一扇院門打開,拉了她們一路的大棕馬垂著腦袋,踢踢踏踏地進了院子。婁飛和什麼人寒暄兩句,一翻身從轅座上跳了下來。

    「下車了。」他有些懶散又有些低沉的聲音從車旁響起。他敲了敲車壁,力道透過薄薄的木板,就像打在她們惴惴不安的心尖上一樣,「官人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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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她假死回來了》

    岑寧身為大昭鎮國將軍,一柄大刀走天下,張狂恣肆,無法無天。

    一朝馬失前蹄,身受重傷在山野隱居修養一年余,出來就趕上了自己的祭日。

    ——大家都說,鎮國將軍一年前就為國捐軀啦!

    岑寧:這怎麼行!我府中美酒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然而,提刀去京城找皇帝老兒問罪的岑寧發現,這個世界和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

    原來大刀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原來普通人出遠門需要一種叫路引的東西。

    原來即使什麼也沒做,也可能被扣上罪名。

    原來…原來自己帳中幕僚,人稱「玉郎」的柴隱,一直默默喜歡著自己。

    喜歡到甘願在她將軍府中蟄伏數年,直到她假死那兩年,才肯出仕入朝,而後一飛沖天。

    ——

    柴隱其實一直沒有想太多。

    是窮是達,於他而言只要能在將軍身邊,都是一樣。

    直到將軍身死,他才意識到一個白身的幕僚到底有無力,連將軍府她最愛的美酒也無法保全。

    於是,入朝,升遷,直至一人之下

    只為了——你放心懟天懟地,我給你鋪好後路。

    耿直不做作萬事先問我的刀直女將軍×心思深沉行事縝密只對將軍軟唧唧忠犬幕僚

    第2章 官人府

    剛從民間搜羅來,渾身髒兮兮的姑娘們,自然是不能就這樣送去將軍府的。

    剛下馬車的所有人還沒來得及看清院子的格局,就被兩名婢僕帶著跨過角門,穿過迴廊,然後一齊塞進了後院的一間被用屏風隔成小塊小塊的屋子裡。

    身處陌生地方的姑娘們像一群鵪鶉似的縮在一塊,畏懼地環顧四周。還沒等膽大的開口問這是要幹嘛,就有行色匆匆的侍女抱著一摞雪白的巾子進來,一用力把它們都撂在門邊的架子上,而後朝她們道:

    「屏風後面有桶,都隨我去抬水來把浴桶盛滿,然後來拿澡巾和胰子,把自己好好搓洗乾淨。」

    原來是要洗澡。

    連微左右看看,就是不算她自己在看過容貌後又遮掩著弄上的泥灰,這一批十來個姑娘里,也沒幾個稱得上乾淨齊整的。臉上倒還看得過去,但仔細一看脖子和手,就會發現她們的脖子上都是一道一道的黑泥,指甲縫裡也是黑黑的,十分具有戰時百姓該有的狼狽樣。

    與這青瓦白牆水磨石板的整潔院子,十二分的不搭配。

    姑娘們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原本緊張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吶吶的。舉手投足倒是不自覺地放鬆了不少,排著隊打水的路上,甚至還有人湊上來和連微說起了話。

    「阿微,你怕嗎?」

    連微側頭,發現說話的正是馬車上坐在自己身旁,還用手試了她的體溫的小姑娘,好像叫方小榕還是什麼。

    小姑娘挺自來熟,馬車上就是她先搭話她們才認識的,現在又是她先開的口。

    心思一動,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試探道:「你怕不怕呢?」

    這些被征去的姑娘們,都是怎麼想的呢?

    方小榕聞言搖搖頭,猶豫了一下,左右看看沒人注意,於是抬起一隻提著桶的手,舉到連微眼前。

    「你看。」

    她眼前的手,還有些少女的纖細,卻已經沒有了年輕人的嬌嫩。常年的勞作使手上的皮膚又黑又糙,手腕以上的地方,還有隱隱延伸進衣服中的傷痕。

    見連微的目光集中在邊緣尚且泛紅的傷痕上,方小榕低聲道:「我爹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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