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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14:41 作者: 茶暖
一時之間,顧家生意,頗受重創,顧家的產業在短時間之內大幅縮水,損失了大筆銀子。
而引發此事的顧長凌,自然也就成為眾矢之的,被顧家上下指責不已,而隨後,便是傳出來顧長凌與顧家脫離關係,出去自立門戶的事情。
此舉,很明顯的是要撇清自己與顧家的干係,讓魏國公即便找尋麻煩,只找他一個人的麻煩,不要去尋顧家其他不想干人的麻煩。
這樣的舉動和用意,但凡是心思明亮的便能看的出來,魏國公自然也看的出來,但並不感念顧長凌的自我犧牲,也不為他一心為顧家其他人著想的心思所觸動,反而覺得這是顧家的詭計,將顧長凌推了出來,好保全整個顧家。
因此,魏國公只覺得是被人算計,心中越發惱怒,而顧家的生意,更是接連受創,生意大幅度縮水,短短時間內,規模幾乎便只有了原來的三分之二。
顧家心急如焚,但因為顧家不問仕途,在朝堂之上沒有人可以仰仗,便以生意往來的利益,遊說其他世家幫忙說情。
世家八大家,各個都是經商之餘讓子孫後代在仕途上一展拳腳的,因此其餘七家有不少和朝堂有錯綜複雜的干係,這個時候看魏國公雷霆之威,心狠手辣,而皇上那邊對此事卻是完全不過問,也猜得出來皇上對此事的態度。
這做事向來是講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是做了之後對世家反而不利之事?
再者,顧家這幾十年來悶頭做事,不問世事,看似沒有任何的成就,卻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賺了許多的銀錢,據說顧家的家產已經超越其他世家成為第一商戶。
從前不過是歷經朝代更迭,殘破不堪的破落戶世家,現在竟然能夠超越其他的世家成為最有錢的哪一個,其他世家哪裡能咽的下來這口氣?
這會子,自然也就不聞不問的,只任由顧家自生自滅去。
也因此,顧家孤立無援,只能備受欺凌,而顧長凌,更是幾次三番的前去魏國公府求情,最終卻是無果,據說自此之後,顧長凌便病倒了。
一蹶不振,臥病在床。
顧長凌身子弱,自小便是養在內宅,這樣的事情可謂是人盡皆知,現在經歷了這麼大的事情,病倒了也實屬尋常。
因此,眾人到是都不以為然。
但這病似乎來勢洶洶,只不過許久的功夫,顧長凌便去世了。
這心病最厲害,果然是真的。
人去世,離開這個世界,往後灰飛煙滅,什麼都沒有了,從前的籌謀規劃,皆是化為泡影,一切的處心積慮,不過都是徒勞罷了。
這本該是一件讓人唏噓不已,甚至為之惋惜的事情,尤其對於心善的沈香苗而言,更是應該感慨一番,惋惜一陣。
但顧長凌從前的所作所為,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傷害到她和她的家人,生出了那麼多的事端,更是淪落為福王的走狗,不惜使用蠱蟲坑害了許多無辜之人,而若是崇州之案查不出來,福王在京都不曾事敗,往後更是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之事。
也因此,沈香苗對顧長凌之死沒有任何的惋惜與悵然,反而是多了幾分的欣慰。
欣慰這樣危險至極的人總算是結束了生命,不再繼續做一些陰謀詭計之事。
只是,這事,當真如此麼?
沈香苗對所有的消息,總是帶了些許的懷疑態度,尤其是顧長凌這樣的陰險狡詐,不知道還有沒有旁的事情在後頭等著。
「此事果真?莫不是金蟬脫殼?」沈香苗詢問道。
既是有先前的壯士斷腕,此時金蟬脫殼,也不是不可能。
「此事公子在信中提及,只說著人前去查看,所入殮的棺槨之中的確是顧長凌的屍首,斷然不會有錯,而顧家也舉辦了喪禮,顧家家主守靈幾度暈厥,顧長凌的三第顧長風因此重病,哭昏了幾次。」
「顧家家主一向沉穩,若是他做戲,到是說的過去,但顧長風卻是天真爛漫之人,凡事隨性,如此表現,此事應該不會假。」
「姑娘放心,顧長凌的確是已經死了。」水蘇道。
「嗯。」沈香苗點頭。
此時已經到了花廳裡頭,春元奉上來了茶水,接著讓人擺飯過來。
水蘇在一旁跟著,許久不曾言語。
沈香苗抬頭:「剩下的事,是不是不好說出口?」
若是事情稟報完,水蘇必定會提及一句,或者直接退下,這樣站在一旁並不離去,卻又遲遲不敢開口,只能是後面還有旁的事情,只是此事比較麻煩了。
「是。」水蘇十分遲疑的開了口:「公子信中還說,蘇修遠死了。」
「死了?」沈香苗心中頓時一沉。
蘇修遠這個人,迂腐固執,更是因為對她有意,幾次三番的糾纏,著實的惹人厭煩,對於蘇修遠,沈香苗可以說是討厭。
現如今竟然又做出來了投靠福王,污衊盧少業之事,也讓沈香苗對他越發的厭惡。
自然,這厭惡也好,憎恨也罷,蘇修遠大約是罪不至死的,現下卻是死了,總讓人略感唏噓。
尤其是,蘇修遠是蘇文清的親侄子,更是門下學生,自小是當做親生兒子來養的,情誼深厚,蘇修遠去世之事,只怕對蘇家的打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