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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14:41 作者: 茶暖
呂氏咂咂嘴,細細琢磨了一番:「是這個道理,你看的清楚,娘總是糊塗。」
的確總是糊塗,碰到過幾件這種事情了,她卻總是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實在是……
「娘,興許是老了,這樣的理兒都看不透了。」呂氏抿嘴笑了笑,嘴角泛起一抹的苦澀和懊悔。
「娘不是老,也不是糊塗,娘只是心善。」沈香苗微微一笑,將呂氏兩鬢的髮絲隴到了耳後:「娘也是怕我和鐵蛋在村子裡沒人幫襯,日子不好過。」
閨女的一句話,說到了心坎上。
就好像是一顆石子扔到了湖中,那盪起的陣陣漣漪撞到岸邊,將那落入湖中的花瓣都撞碎了一般。
呂氏的心,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眼裡騰起了一抹的霧氣。
自從沈福才去了之後,呂氏是又當爹,又當娘的,箇中心酸,尋常人難以體會,如今閨女如此懂事,曉得她的用心良苦,到讓呂氏覺得唏噓不已,心酸難耐。
呂氏忍不住就拿衣袖去擦了擦有些紅的眼角。
「娘……」沈香苗瞧出來不對,連忙轉了話題:「現如今搬到月滿樓生意做得好,教與孟大哥的鍋盔他做的也是極好,瞧著以後也能拿上不少的抽成,往後我再想法子做些新奇的吃食,教孟大哥做些糕點類的,往後這銀子怕是越賺越多呢,我尋思著咱家這房子、院落都破舊了,不如重新翻蓋翻蓋?」
「嗯,也好。」呂氏點頭。
沈香苗勞心勞力賺的錢,自然她說什麼,她這個當娘的都同意。
「若是翻蓋那便要好好蓋,東西廂房的大宅院,再把院子擴一擴,分前後兩個院落,前院種上花草,後院可以餵頭豬,養幾隻雞和鴨,倒是也合適。」
「嗯,可以。」
「只是這麼來算的話,蓋房的磚頭加上請人,再做些新家具,也得不少的銀錢,今年怕是不成了,不如明年開春了挑了好日子來動土,夏天曬上一曬,到冬日了也不會覺得潮……」
「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娘都聽你的。」呂氏說這話的時候,眼角上揚,笑意止也止不住。
瞧著自個兒娘高興,沈香苗自然是也是開心。
母女倆繼續有說有笑的,一副母慈女孝的融洽場景。
然而,大房這邊,卻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沈靜秋抽著鼻涕,抹著眼淚,咧著嘴便喊了起來:「是娘起先應了我扯新衣裳的事兒,我還瞧著咱們家這兩天收麥子忙,也就沒捨得催,眼瞧著現在麥子也收的差不多了,娘也該帶著我去扯新衣裳了才是,怎的推三阻四的,莫不是瞧著我懂事好說話,就想反悔了?」
徐氏瞧著沈靜秋那副執拗的性子,氣的嘴唇都白了白:「你這丫頭怎的聽不懂我的話呢,不是和你講了,你爺爺奶奶聽了那香苗丫頭的話,要把地里的麥子要回去呢,沒了那地裡頭的餘糧,還哪裡有閒錢給你扯料子做衣裳?你身上這衣裳也都是開春新做的,穿也沒穿過幾次,還嶄新的呢,等到中秋了,娘再給你做新衣裳!」
沈靜秋完全不聽徐氏的解釋,頭一扭,哭的聲音就更大了:「娘就是瞧著我好糊弄,今兒推明兒,明兒推後兒的,推來推去的,就沒個影兒了!」
尤其沈靜秋一邊哭還一邊喊:「我不管,我就要新衣裳,娘要是不給我扯料子,我就一直哭……」
說完,便是一聲接著一聲的,越來越高。
沈靜秋本就嗓門大,這哭嚎又用了實打實的力氣,聲音可以說是振聾發聵,只吵的徐氏耳朵嗡嗡的響。
沈文松一直瞧著,眼珠子一直在沈靜秋身上沒移開,瞧著沈靜秋哭的起勁兒,往一旁挪了挪,道:「娘答應了給二姐扯料子做衣裳?怎的沒說給我做新衣裳,我也要新衣裳……」
「你瞎添什麼亂!」徐氏當下就吼了一聲。
沈文松被這一聲吼嚇了一跳,臉都白了。
沈福田皺了眉,瞪了徐氏一眼,把沈文松摟在懷裡頭安慰了一番。
徐氏知道自己當家的生氣了,臉色略白了一白,急忙欠了身和沈文松和聲和氣的說:「娘之前是糊弄你姐那,你就別當真了,回頭你爹去鎮上了,給你買驢打滾兒吃。」
沈文松一聽立刻就不鬧騰了,斜眼瞧了沈靜秋一眼:「二姐,娘說給你扯衣裳都是糊弄你呢,回頭了給我買驢打滾兒吃,沒你的份兒。」
沈靜秋一聽這話,哭的就更狠了。
這讓徐氏,十分的頭疼,惱沈文松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卻也不敢凶他,只能苦水往肚子裡吞。
「我這是造了哪門子的孽啊!」徐氏扶著疼痛不已的頭,蹲了下來。
「姐,你這是咋了,咋在這蹲著?」徐栓子進了院子,手裡頭攥著一大把的豆棵子(其實讀kuo,一聲,方言,找不到那個字,意思為整棵的豆子),道:「做飯了不,把這毛豆煮了,晚上剛好下酒,讓我跟我姐夫好好喝兩盅。」
第067章 法子不錯
「咋這會兒過來了,家裡頭不忙?」徐氏接了毛豆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徐栓子眯了眯眼睛:「忙,怎麼不忙,今年姐和姐夫也不幫我們收麥子,家裡頭忙的團團轉,本來說好去做工掙錢的,也去不了了,白白虧了好幾百個錢呢!家裡頭孩子又多,少掙這些錢,今年日子怕是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