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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06:42 作者: 姜寧
    查問周圍的人,可是,同事和同學們所知道的也都是姜錦對外解釋的。

    DNA親子鑑定技術還差十幾二十年才能夠成熟並得以運用,此時也沒法用。

    再查陳宵,陳宵完全不知情,查找夫妻倆通的信,就是有這麼一封信中偶爾說了一嘴:「二姐撿了個丫頭,又可愛又漂亮,要是我們有這樣一個閨女就好了。咱家全是臭小子,煩死了!」

    陳宵在回信的時候還樂呵呵的打趣媳婦:「我就稀罕閨女,要不,你把這閨女搶過來得了,反正在你身邊養著,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不定以後就不認她爸媽了。」

    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到此時,應該水落石出、沉冤得雪了。那成想,又一封信檢舉信遞交上來。信中沒提供什麼線索,只是提供了一個思路:查一查姜錦採風寫作的那一年去了哪裡。

    學校里毫不猶豫的就公布了姜錦就是新銳作家「六月」的消息。

    一邊以這個爆炸式的消息轉移大家視線,一邊趕緊的給姜錦這透露消息:你可安排好採風的地方了?

    還別說,也幸虧姜錦是個嚴謹的性子,她在採風之初就是打著回老家的名義請的假,這事情一出,就給老家的姜大海打了電話,讓他再安排一下。

    其實,檢查組對查姜錦是否搶生並不是太感興趣,主要是,現在這計劃生育還沒定為國策,搶生偷生雖然是表現的對國家呼籲的不積極,卻並不犯法;第二個問題是,當前人們的思想還是「多子多孫」的傳統思想,多數人對計劃生育都是有抵制心理的,對於真的偷生搶生的人,反而有著羨慕。

    你說,我們工作組也不是沒事情干,查一個學生的偷生問題,這不是大材小用?再說,這大夏天的,誰耐煩坐好幾天的火車去偏遠的鄉下去查問這種事情?又不是叛國殺人的大事兒。

    於是,檢查組也就應付應付的給姜家那邊鎮上打了個電話,查了查六月的戶籍,又拜託當地的警察去村里調查了一番。這樣的結果當然是那邊人人都知道的事實:崔兵兩年前撿了個閨女,為這個家裡還給村里到處送信兒,為此還一家人都搬到了燕城了。

    至於姜錦有沒有回村調查寫作的問題,當然有啊,這事情村里人都知道!

    到此,工作組應該結案了:關於姜錦同學偷生的問題系誣陷,與舉報內容不符!

    其實,姜錦個人對這個事情還真的不是特別怕。如果孩子的事情暴露了,自己的分配問題受了影響,也不要緊,自己就繼續進修,考研唄。

    不管是這世還是前世,有聽說違反計劃生育政策丟工作和罰款、扒屋的,可沒聽說過不讓人繼續進修學習的,畢竟這不是惡性犯罪,沒有剝奪公民權。

    可是,魏世華擔心啊,姜錦可是他傾力培養和愛護的人才,要是因為這樣的小事兒就不能留校了,自己這幾年的工作豈不是白做了?

    現在,姜錦逃過了審查,學校從上到下都鬆了口氣,同時也感覺哭笑不得:這算什麼事兒,這麼點兒小事這個折騰,這都要開學了,再不定下姜錦的檔案歸屬問題,都晚了學校的安排了。

    可是,這時候,又一封信遞了上來:姜錦同學的《驚悸歲月》系抄襲。

    到這裡,魏世華也知道,這是有人想搞姜錦,還不達目的不罷休。

    付文生因為兩年前的抄襲事件後,被朱宇給壓得挺狠,他的《世家之殤》一直沒能夠在大出版社出版,逼得他不得不大幅度的修改,也就是在今年,才憋憋屈屈的在一個公轉私的小出版社出版。為了這個文,學校里第二年沒有再給他發聘書,他只能在一個市級的專科學校找了個職位。心裡不是不恨的。有好幾次和同行、學生在一起交流的時候說起過《驚悸歲月》與自己的《世家之殤》撞題材的事情,後來的《金粉人生》也是如此說。

    他到底還是自己心裡有數,雖然反覆說那兩部作品和自己的作品撞題材,撞梗,卻從來沒有說抄襲兩字。至於別人會聯想到作品抄襲問題,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也有學生要為他打抱不平,都被他給壓下來了,說得好聽:或許只是巧合。

    這兩年姜錦雖然忙,也還是瞅空搶空的寫了兩本書,一本《金粉人生》,一本《在鄉下種地的日子》篇幅不長,都三十來萬字。前一本寫一個民國時期世家紈絝面臨日軍的侵略而奮起,成長為堅定革命戰士的事情,俊男美女,內容輕鬆歡樂,在年輕人中很受追捧,有影視公司正有意拍成電影或電視劇;第二本則寫了鄉下生活中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幽默詼諧,在中老年人群里挺受歡迎。

    六月這幾年作品出得多,別人也不知道六月是哪個老藝術家,現在作家的真實身份一公布,立刻就引起了有心人的關注,這有心人就挺「正義感」的把作家六月涉嫌抄襲的事情給揭發檢舉出來。

    對魏世華來說,能夠繞過了生孩子事件就挺不錯了,關於抄襲與否的問題,根本就不算個事兒了。姜錦的寫作水平在這兒,而且,相比於孩子,這作品可是一點兒也沒摻假,魏世華也罷,文學院系那邊的各級領導也罷,都很挺姜錦的。

    雖然文付生年齡和名聲在這兒,但是,真的就是真的,就是打官司,姜錦也不怕。

    相比來說,付文生以前其實一直主要寫的是批判性雜文,浩劫期間因為受到批判,也沒有寫過東西。他的除了很年輕的時候寫過兩部不溫不火的解放戰爭時期,敵後革命情況的文,也沒有什麼驚艷的大部頭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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