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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06:42 作者: 姜寧
「看看你教的好兒子,都多大人了,不會說話!」姜大山嘿嘿笑。
「行了,別讓人笑話。快打發小錦走吧,別誤了吉時。」
姜槐這一鬧,冷淡了姜家人離別的傷感,各人也不敢再多說,唯恐姜槐這個彪子又說出啥不合宜的話來。
姜錦一顆枯木心,本來是無悲無聲的,卻被一家人的情緒所感染,也紅了眼眶。
和姜家人一起生活了也才四十多天,可是,姜家人真是疼她的很。在這個普遍重男輕女的北方農村,在這個物質匱乏、生產力低下的時代,能夠遇到姜家這一家,真是姜錦的幸運。
「別哭,以後咱常回來。」
陳宵握住姜錦的手,如果不是兩人中間還隔了個司機陳寶,他都想抱住姜錦,替她擦掉臉上的淚。
「誰哭了!」姜錦心裡嘟囔著,又忍不住抬手摸臉頰,一手的水漬。
作者有話要說: 裸婚,不一定是價值選擇,只不過是無能為力罷了。
☆、糟糕的新婚夜
拖拉機到了陳家,迎面的就是鞭炮的炸響,拜天地也早就改成了對著主席像鞠躬。
繁瑣的禮節,亂鬨鬨的人群,聽不清的無數的私語……
姜錦如泥胎木塑,全憑人們別人的指令和動作。
到處是亂鬨鬨的人聲,他們大聲的對新娘子的長相評頭論足,大聲的對嫁妝進行估算。小孩子們則到處的鑽,說著千篇一律的吉祥話追著主家要花生、紅棗、面合子……
姜錦暈暈乎乎的拜了天地,被鬧新娘子的擁擠了幾下,就又被送入新房,上了炕,然後又吃了煮得半生的餃子,被人引導著說了個「生」字……
等到中午,在酒席上隨便吃了幾口飯,就讓人領著小兩口,一席一席的認親、拜親。
一直等到夜裡,陳宵把鬧新房的都趕出小院兒,插了院門,家裡都清淨了她才像醒過來一點兒。
只覺得混身癱軟。
這天天,明明沒有幹什麼活,卻實在是乏累,好像所有的精力都在今天揮豁乾淨。
陳宵檢查完院子又到灶房裡,燒上熱水,回到屋裡,看到姜錦一天冷靜端莊的樣子全然不見,隨意懶散的半頂在炕上的被卷上。
「累了?」陳宵一邊說,一邊把炕上鋪的蓆子給撤下來,這一天下來,孩子踩大人坐的,蓆子很髒。
姜錦嗯一聲把自己挪到椅子上。
陳宵多年的軍隊生涯練就了他的麻利的手腳,整頓內務只是小KS。
他炕上鋪好一層舊褥子,又鋪上準備的土布單子。
一般來說,男方也應該準備新鋪蓋的,最起碼也得一鋪一蓋,可是,陳母以前也沒準備,嫂子們也沒有人提醒,昨天姜錦娘家來鋪炕時,還是陳萍見事不對,從自己的積攢的嫁妝里拿出來一條被單。她的棉被也沒有做,陳母就等著今年秋上隊裡分了棉花再做的。
「再鋪上那床。」
沒有席夢思,讓姜錦睡硬炕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能多鋪幾層也好。戴紅英給她用舊棉套做了床很厚的褥子,就是為了鋪炕的。
陳宵把那床厚厚的褥子給鋪上。褥子不但厚,還大,正好鋪了整個炕。
姜錦又從包袱里扯出一床繡花床單----這也是小舅媽出品。陳宵把床單鋪上,姜錦又讓鋪了一床褥子。褥子上又鋪了一層土織的單子。然後才是兩床新被子。
怪不得姜家要陪送這麼多被子。
陳宵看小媳婦這麼不客氣,又是好笑,又是新奇:難道媳婦真的就不會害羞?
他對接下來的節目開始迫不及待。
「媳婦,我燒了水,你要不要洗一下?」
「要!」陳宵眼看著疲乏極的小媳婦一下子精神起來,開始找翻包袱,找睡衣,找毛巾,找香皂。
什麼也比不上在疲乏的時候泡個熱水澡,然後美美的睡一覺來得舒服,來得實在。
姜錦泡在西灶間的大浴桶里,舒服的發出□□聲。
哎呀,這結婚也是挺好的嘛。三正兩偏的獨院兒,石頭鋪地的洗澡間,還有個幫著整理內務的。
到此,姜錦終於體會出一點結婚的好處了。
結婚成人,雖然以後責任大,義務多了,可權限也大了啊。
姜錦樂陶陶的泡了個熱水澡。
對新婚生活生出了很多美好的期待。
等她回到屋中,發現早在院子裡沖完了涼的陳宵已然在屋中準備好了。
嗯,說是準備好,也就是他只穿了個大褲衩子,光著個膀子,在屋子裡正晃著。
陳宵是那種瘦高修長的身形,穿著衣服一點兒不顯,這一脫衣服,那賁張的肌肉鼓起,肌理分明,身體的其他部位被曬得油亮亮的,完全熱帶人膚色,只有腰腹以下,露出一點兒的白晰。讓人卻忍不住想內褲下的景色。
姜錦的老臉難得的紅了。
她以為自己已然是過來人,對一切看開,早對男色免疫。可實際上,她上輩子活到古稀,也只有過一個男人,夫妻生活少得可憐,質量差得更是不用說,否則也不會常年分居。
這時候面對這樣一副活色生香的男色畫面,她的老心也忍不住嘭嘭跳個不住,那血也都湧上了頭臉,想壓也壓不住。
陳宵本來還以為自己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能夠欣賞到小媳婦害羞的面孔呢,哪成想,自己這還沒施展呢,只是光了個膀子,小媳婦就在門邊,進來不是,退出不是的,那臉紅成了布,頭低到了胸前,那細嫩的手指緊緊的捏著自己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