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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3:06:42 作者: 姜寧
姜大山也氣啊,可是,明顯的,鬧也沒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閨女還是好好的女兒身。算這小子還沒有渣到底。
姜家父子回家把事情一說,姜錦就蒙了,當夜裡就發起了高燒,退了又起,起了又退,反反覆覆鬧了好幾天,再醒過來,芯子就換成了老薑錦。
對於別人來說,能從耄耋重煥青春,那得多感謝命運大神。可老薑錦只感覺到啥也不方便。比方現在。
「你是再睡會兒還是現在就起來擦擦身子。熱水我給你燒好了。」
小錦自從醒過來,就天天要水擦洗身子,早上起來要,晚上睡前要,有時候午睡醒了,出了汗,也要。天天燒柴費水的,大槐媳婦早上還說,小錦這樣子比城裡閨女還城裡閨女。
閨女能夠好好的醒過來就謝天謝地了,這又不是要吃肉喝湯的,自己這還活著呢,這媳婦就想當家,想挑剔小姑?誰給她的膽子?
戴紅英一邊把兌好的水向屋裡提,一邊打算好了晚上怎麼敲打媳婦。
而姜錦則懊惱這沒有桑拿間,沒有沐浴,沒有馬桶的艱苦人生。
唉,人生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姜家四個孩子,老大姜繡,26,兩個孩子了,一兒一女;老二姜槐23,娶媳婦都三年了,還沒有孩子;老三姜娥,21,出嫁一年半。兒子剛三個來月;老四就是姜錦,十八歲,未婚。
大槐媳婦趙秀芳並不是個很老實的人,可惜,至今都沒有孩子,在這個家裡底氣不足。有手段也不敢使。
她這次忍不住,主要還是因為姜錦病這一場,把家裡的家底給花薄了不少。
姜家父子去城裡找人,花了十多塊;姜錦這一病,又是請醫又是問藥,又是補養的,家裡唯三的母雞都宰了兩隻了。這好容易醒過來,天天又是水又是柴的,看得趙秀芳肉疼的慌。
趙家是嚴重的重男輕女的,加上日子比姜家差了很多。所以,看姜家父母連閨女都疼,或者說更疼閨女,早就看不過眼。這次花了這麼多錢(,一個大勞力,累死累活掙的工分,換成錢,也就一毛二到兩毛之間)。傷害的是大槐和她的利益。她是想忍也忍不了:一個丫頭片子,哪兒值得這樣折騰?
傍晚的時候,姜大山、姜槐、趙秀芳都下了工回來,趁著亮,在院子的大槐樹底下擺了飯桌。
姜錦病後第一次走出房門,和家人一起吃飯。
一碗咸蘿蔔條,一碗小白菜,一籃子曲曲菜,一盆灰菜湯,後兩者都是野菜。至於飯,則是摻了點玉米面、高粱面、地瓜面的窩窩頭。
姜錦的桌前,比別人多了碗黑麵條,一個荷包蛋,還有一碗雞湯。
姜錦把雞湯放到桌子的中間,示意家裡人都吃。兩個老的吃著沒有絲毫油水的飯菜,讓她吃獨食,她吃不下去。
戴紅英又給她端過來:「錦兒啊,你吃,你身子弱。多吃點兒。等這鍋喝完了,咱把那隻雞再宰了。你正長身子,可不能虧了。」
趙秀芳聽得一頓,那咬到嘴裡的窩頭就有點咽不下去了。
家裡就一隻雞了,還仗著它下蛋呢。
「娘,要不,趕明兒讓大槐去林子裡打野鳥?那東西有營養。」至於那唯一的母雞,還是留著吧。
「現在這天兒還能打得著?」一般打野鳥也就在冬天或者剛開春,草沒發,蟲沒生,現在這都萬物繁盛的夏天了,鳥向樹上一藏,啥也看不到,而且它們有吃的,騙也難騙。
「這時節正是鵪鶉抱窩的時候,我明天晌午到河崖上轉轉,說不定能逮幾窩。最不濟也弄幾窩蛋。」這事兒大槐從小就常干,業務熟練的很。
「現在正是小兔子出窩的時候,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一個人終是不如兩個人,姜大山看閨女受的這場罪也是心疼的很。
「那中。明天早上讓錦兒把飯給我們送到地里,你們就不用回來了,趁那個空,到河崖上走一圈兒。----哎,錦兒!」
趁他們說話的空,姜錦把眼前那碗雞湯倒到了湯盆里,拿勺子給攪了攪。得,這下子不用讓了,一家人人人有份了。
姜家老兩口子互相看看,雖然也心疼那雞湯,到底是心裡甜滋滋的,端起湯,希里呼嚕的,幾口就灌到了肚子裡。
姜槐不管哪些,喝完湯,嘴裡咂嗒幾下:嗯,真是香!下晌就去逮鵪鶉!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鼓起勇氣發文了。不敢說好歹,只希望能夠強迫自己堅持下去,也希望能夠娛樂大家。請大家支持。阿彌陀佛!
☆、當前最要緊的事情
姜錦身子好了,姜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開始馬上投入了緊張忙碌中。得多掙點工分,把前段時間耽誤的都給補回來。
還有二十來天兒就麥收了,隊裡人忙著收拾場院,檢修脫粒機。婦女兒童則每天鑽到悶熱的麥田裡種玉米。這時候種,玉米種子可以借著小麥秸杆遮擋下的濕氣出苗,耐得住旱。提前這麼二十來天,等到七八月雨季來臨,長高了的玉米棵子也能夠扛得住澇。
這活兒挺受罪,不光是麥地里的悶熱,還有些小蟲子小刺刺的,呆一會兒就一身汗一身癢的。
趙秀芳蹲得腰酸背痛的,忍不住站起來,直直腰。左手邊是姜愛軍的媳婦趙桂花,也是趙家莊的,和趙秀芳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