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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56:13 作者: 裙袂
    謝翼懶洋洋地倚在塌上,斜睨母親一眼,含糊道:「這事兒您不用著急,我心裡有數。」

    「你有什麼數?」林氏急了:「莫不是你心裡已經有了人?告訴娘是哪家的姑娘,娘也好……」

    謝翼不想讓母親知曉,也暫時不想說出來,他道:「這事兒您先別管,到時候等我回來再跟您說。」

    他計劃的好好的,將來在京城參加會試,中個進士回來,到時候枝枝也及笄了,他再迎娶枝枝,豈不是雙喜臨門。

    正可謂是,洞房花除夜,金榜題名時。

    他說著就下床,不願再和和母親多言,要穿了鞋出去,林氏在後面抱胸拉下臉,冷言道:「行,你的事兒我管不著,那我只能先把枝枝的親事定下來了。」

    謝翼聽聞這話頓時回了頭,驚詫道:「枝枝都還未及笄,您這麼急著給她定親做什麼?」

    「哪裡著急了?」林氏悠閒道:「她離及笄還有一年,先將親事定下來,待到及笄直接出嫁,不是正好嗎?」

    她說著幽幽看了謝翼一眼,陰陽怪氣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什麼都要靠等,姑娘家的年歲可是耽誤不得的。」

    說完這話,她也不等謝翼回應了,轉身就要出去,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口中還涼涼道:「行了,不和你多說了,我去看看縣裡有沒有哪家的好兒郎適合枝枝。」

    「等等!」

    就在這時,謝翼終於忍不住叫住母親,一雙眉頭擰得厲害,像是一個人糾結了很久,猶豫半晌,他終於面色不虞地走到林氏的面前,蹙眉開口。

    「我要娶枝枝!」

    第三十八章 大火(一更)

    「我要娶的人是枝枝,但是您先跟她說,也別想著給她挑什麼人家了。」

    謝翼坐在林氏對面,正正經經對她說出這番話。

    林氏挑了挑眉,算不上太驚訝,其實她早就看出二人之間有些異樣,只是她也清楚兒子的性子,若是不逼他一把,他是說不出實話的。

    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不能現在告訴枝枝。

    要按林氏所想,最好是現在就讓謝翼娶了枝枝,然後再去京城求學,這樣枝枝也算名正言順的謝家人了,婆媳兩個留守在家裡做個伴也正常。

    「古人云先成家後立業,也是有道理的。」林氏忍不住勸道。

    謝翼卻蹙了蹙眉,臉色有些憂慮:「待我中了進士,入朝為官,才有本事護得住她。」

    林氏被他逗得一樂:「枝枝難不成還是什麼紅顏禍水,需要你來護著?」

    小丫頭確實生得漂亮了些,可也遠遠沒到他說的這個地步吧。

    謝翼卻難得正色道:「不是她,是我們。」

    「我們」,正是指謝翼和林氏。

    林氏被謝翼的嚴肅感染,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謝翼點了點頭,「沒錯。」

    在他中解元之後,林氏就告訴了他當初父親死的真相,他們手中是握有一些證據,但遠遠不足以扳倒縣令,也只能讓謝翼長個心眼,待到日後入朝為官之後,再親自調查真相,為父親報仇。

    謝翼道:「如今縣令正盯著我們母子,枝枝不是謝家之人,縣令就算想對付我們,也不會針對到她頭上,她現在還安全著,若是將來與我成婚,縣令必然是要拿她一起算帳,還不如就等著我日後勢力強大起來了,能夠對抗縣令了,再娶她進門也不遲。」

    他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分析的也很透徹,林氏聽著不住點頭,看來兒子心裡的確是有數的,待到日後再娶枝枝進門,也是有道理的。

    她不禁欣慰地看著兒子,兒子如今確實長大了,會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好。

    謝翼又叮囑道:「如今縣令必然盯著謝家,待我離開後,你們也要時時警惕著,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針對你們兩個婦孺的,畢竟他的主要目標在我。」

    林氏點點頭,母子二人又相互叮囑了兩句,想著離出發還有一段日子,先在家過個歡歡喜喜的新年也來得及。

    但二人沒有想到,事情變化的如此之快,幾日後書院的院長傳來消息,京城那位大學士年後要事纏身,恐怕沒有機會見謝翼,眼下謝翼也只能提前出發,在年前就去往京城了。

    他出發的時候很低調,只帶了一點點的行李包袱,雇了一匹馬,在一個清晨就悄悄離城了。

    家裡只剩下林氏和枝枝,好在快過年了,兩人近日忙著灑掃迎新,置辦年貨,倒也不算冷清。

    這日晚上枝枝收拾了屋子回房,發現屋裡的炭盆熄滅了,她拿著竹棍撥弄了好一會兒,問林氏:「林姨,這煤炭還未燒完啊,怎的就滅了?」

    林氏查看過後也發現不對勁,猜測道:「許是前些日子下雪,這些煤炭擱置在柴房裡受了潮,就燒不起來了。」

    她說著叮囑道:「明日我再去採買新的煤炭,今晚睡覺估計會冷了些,你記得關好門窗。」

    枝枝點點頭。

    與此同時,謝家宅院外的巷子裡,正是夜半無人之時,整條巷子只能聽見隱隱約約的狗吠聲。

    兩個身著黑衣之人悄悄溜進巷子,準確無誤地找到謝家的小院,兩人對視一眼後,開始往院子四角的牆根處潑灑油水。

    「哎你說,這家好像就是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年輕人,乾的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營生,怎麼就讓人惦記上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忍不住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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