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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32:35 作者: 舒書書
每次珍珍都卡著點去上課。
眼見著時間快來不及了,她沒辦法把大白送回去關起來,只好就帶著了。
帶到學校附近,珍珍讓大白在一棵柳樹下坐下。
等大白在柳樹下坐好了,珍珍又看著它說:「哪都別去,在這裡等我行嗎?」
大白看著她歪歪頭,自然是吐不出什麼話來。
珍珍推起車嘗試著往學校去。
看大白沒再跟上來,她放下心,便先趕緊上課去了。
但因為大白在外面等她,她上課的時候就沒平時那麼專心專注。
上完課她立馬收拾好課本,拎上包跑出了教室。
推著自行車出學校大門。
小跑到柳樹前,看到大白仍趴在柳樹下等著她,她也就鬆了口氣。
珍珍看著大白笑一下,叫它:「走吧,咱們回家。」
因為大白跑得慢,珍珍騎車也便騎得慢。
騎著車轉頭看大白,珍珍笑著說:「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粘人了,那以後我來上課的話,你都要來學校外面等著我呀?」
大白小跑著不發出聲響。
因為累,到家後它直接蜷進窩裡休息去了。
中午,珍珍去帶了丹穗丹彤和興禹回來。
孩子一回來,家裡便就熱鬧起來了,嘰嘰喳喳全是娃娃的聲音。
大白趴在窩裡不動,只有眼睛帶著密密的睫毛在眨動。
它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家裡的人,走來走去的大人,跑來跑去的小孩兒。
興禹跑不穩,轟動一下趴在地上,摔個狗啃泥。
鍾敏芬心疼壞了,嘴裡叫著「哎喲乖乖」,忙上去把興禹抱起來。
興禹在鍾敏芬懷裡哇哇哭。
珍珍卻說:「小孩子摔跤是難免的,得讓他自己爬起來。」
鍾敏芬說:「娃娃們嬌貴,可不比你們小時候。」
侍淮銘說:「娘,你不能太慣著他們了。」
鍾敏芬:「有條件為什麼不慣著?」
……
大白又有些累了,慢眨兩下眼,把眼睛閉上。
等下午家裡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珍珍,它又爬起來去屋裡,臥在珍珍腳邊。
臥一會忽又悄悄起來,邁著緩慢的步子出門去了。
珍珍一直在桌邊專心寫東西。
靈感充沛的時候,恨不得能兩隻手一起拿鋼筆寫字。
寫好這篇稿子的時候,差不多也就到了傍晚接孩子的時間。
起身發現大白沒在自己腳邊,珍珍也沒多在意。
她把桌子上的稿子收拾起來放好,出門往學校去。
帶了孩子回來,她仍與往常無異,和李爽阿雯去食堂打飯回來。
打飯回來後,就等著侍淮銘他們下班,接著便是吃晚飯。
要吃晚飯的時候還是不見大白回來,珍珍便出去到門外喊了兩聲。
大白以前常有出去玩的時候,基本上喚上幾聲它就回來了。
但今天珍珍喚了好幾聲,大白也沒有出現。
珍珍心裡犯嘀咕,回到屋裡坐下來,嘀咕一句:「去哪了?」
鍾敏芬拿起筷子揣測說:「可能跑遠了,被一起玩的狗絆住腳了。」
珍珍心裡還是不踏實,剛拿起筷子又放下,「我再到門上去喚兩聲。」
但她還沒走到院子大門上,忽聽到兩聲喊:「嬸子!嬸子!」
走到院門上一看,只見喊嬸子的是何子然和程陳。
兩男孩正是最淘氣的年齡,每天放學都不按時回來,在外面玩一圈才會回來。
而這次他倆不止自己回來了,還帶回了好幾個同齡男孩和大白。
何子然和程陳兩人抬著擔架一樣的東西,擔架上就躺著奄奄一息的大白。
看到大白的樣子,珍珍驚了一跳,「大白怎麼了?」
何子然喘著粗氣說:「我們在小樹林裡玩槍戰,看到大白躺在樹林裡快要死了,叫了也沒反應,我們就用我們的擔架把它抬回來了。」
擔架是他們自己搞的,玩槍戰的時候用來抬「傷員」的。
聽到「死」這個字,珍珍心裡猛地揪了一下。
程陳這又接著說:「我們都檢查過了,大白身上沒有傷,嘴裡也沒有吐白沫,應該也沒有吃到老鼠藥。」
珍珍心跳猛急還沒說出話來,一起出來的侍淮銘忽出聲說了句:「麻煩你們了,把大白抬進來吧。」
「是,首長!」何子然和程陳應一聲,忙把大白抬進院子裡,放到它的窩前。
看是出事了,鍾敏芬和三個娃娃也起身出來了。
何子然帶來的幾個男孩也都跟進來看熱鬧。
男孩七嘴八舌道:
「它應該就是要死了。」
「還沒有死,還喘著氣呢。」
「我說的是要死了,你聽不懂呀?」
「我聽說過,狗要死的時候,都會自己偷偷跑出去,躲起來自己死。」
……
原來今天那樣粘著她,非要跟著她去學校,是在跟她告別嗎?
珍珍屈膝在大白面前蹲下來,連喘氣都不大敢,好半天從嗓子裡擠出來一句:「大白……」
大白聽到了她的呼喚,眼皮微微動了幾下,費力地睜開眼睛。
但它只睜了一下,很快就又慢慢閉上了。
看大白這樣。
有個男孩說:「我們叫它它就沒反應,你叫它它就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