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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32:35 作者: 舒書書
    她肯定是在城裡受委屈了,而且委屈在心裡還積累了不少。

    好片刻,他又開口說:「現在三哥也回來了,你們好好聊聊。」

    珍珍低著眉看書,沒什麼情緒道:「沒什麼好聊的。」

    薛凡自己還沒結婚呢,也不懂怎麼勸這些事。

    他就簡單說了這麼一句,就沒再說了。

    看侍淮銘還沒有找到這裡,薛凡曲腿蹲這一會蹲得腿麻了,於是他嘶口氣慢慢站起來,在旁邊大樹的樹根上坐下來繼續等。

    而此時此刻,侍淮銘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薛凡和珍珍。

    侍淮銘找到珍珍的時候,正好看到薛凡蹲在珍珍面前,拿著書和她在聊天。

    後來看著兩個人不聊書上的內容了,不知道又在一起聊了什麼。

    珍珍看著他說話,一會神色認真,一會又放鬆地笑起來,臉上每個表情都很生動。

    侍淮銘沒有再往前去,也沒有叫珍珍。

    看著薛凡在珍珍旁邊的大樹根上坐下來,他憋口氣轉身回家去了。

    到家家裡沒有人,他進屋坐下,仰身枕著胳膊靠在床頭髮呆。

    心裡亂糟糟的,又悶得慌,像是塞實了千百噸的棉花,這滋味實在不好受。

    越躺越煩躁,於是他又起身出門,往生產隊幫忙幹活去了。

    到了生產隊幹活,鬧嚷嚷地跟他說話的人多,暫時也就沒空心煩了。

    幹完活傍晚和其他人一起回家。

    到家看到煙囪上冒著炊煙,到灶房門口往裡看一眼,只見珍珍已經回來了,她正在灶房裡和鍾敏芬聊著天做飯。

    晚飯一會便好了,一家人坐下來吃飯。

    侍淮銘回來有大半天了,家裡人那股子激動勁已經過去的差不多了。

    飯桌上的話題家常了一些,吃著飯閒扯了一會,陳青梅忽然想到什麼,看向侍丹玲開口說:「玲玲,今晚你就別去你三嬸屋裡睡了,你去跟奶奶睡。」

    侍丹玲也知道自己睡的那是她三嬸和三叔的房間。

    她剛要開口應聲,但聲音還沒發出來,就聽珍珍說了一句:「不用這麼麻煩。」

    聽到這話,陳青梅侍淮鍾鍾敏芬和侍淮銘,全都看向了珍珍。

    珍珍沒看他們任何一個人,低著頭繼續說:「直接和興國睡就可以了。」

    桌子上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了。

    片刻,侍淮銘看著珍珍說:「這……不合適吧?」

    珍珍還是沒看他,又回了他一句:「有什麼不合適的?」

    他們本來就不睡一起,她也跟鍾敏芬和陳青梅承認了,現在也沒必要再假裝。

    侍淮銘還沒來得及再說出話,鍾敏芬又說了句:「我看挺合適的。」

    陳青梅和侍淮鍾夫妻倆表情同步,互相看彼此一眼,誰都沒有出聲摻和。

    侍淮銘:「……」

    他突然有一種鍾敏芬不是親娘而是丈母娘的錯覺。

    鍾敏芬都發話了,那這事自然就定了。

    為了緩和氣氛,陳青梅又找了點別的話題來說,沒再講珍珍和侍淮銘的事。

    吃完飯以後,珍珍仍是不理侍淮銘。

    家裡陸陸續續又總是有人來,都是找侍淮銘說話的,侍淮銘也忙得沒分開身。

    陳青梅和鍾敏芬私下說了兩句話,她不解地問鍾敏芬:「難得這是一個讓淮銘和珍珍同房的機會,娘你怎麼不趁機從中撮合一下,還讓他們分開睡?」

    鍾敏芬哼一聲,「他想同房就同房?那珍珍那些委屈不是全都白受了?珍珍是我給他找的老婆,他對珍珍不好,讓珍珍受委屈,就是在打我的臉。」

    陳青梅想想覺得也是。

    於是片刻又說:「是得讓他真知道著急。」

    ***

    侍淮銘一晚上都在應付上門的這些人。

    這些人當中,尤其是薛凡拉著他說話最多,簡直想賴在他家不走。

    侍淮銘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想起珍珍和他在一起說話時候的樣子,於是目光一直又冷又硬。偏薛凡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眼神有異,拉著他拼命地聊。

    跟薛凡說了一些自己的事,侍淮銘忽又問薛凡:「你結過婚了沒有?」

    聽到這話,薛凡不好意思地笑笑,「三哥,我還沒有結呢。」

    侍淮銘說:「你也不小了吧。」

    薛凡:「是不小了,但沒遇到合適的。」

    看他一會,侍淮銘又問他:「你想找什麼樣的?」

    薛凡不好意思地撓頭,然後笑著說:「如果真要是能選的話,那當然要長得端正漂亮一點的,性格溫柔一點,最好是還能識點字,能看看書和我聊聊文章。」

    薛凡說的這些個條件,侍淮銘條條都對上了珍珍。

    他看著薛凡臉笑眼睛不笑,「你這要求不低。」

    薛凡嗐一聲,「也沒這麼挑的,能遇到互相看得順眼說得上話的,那就行了。」

    平時聽家裡人說婚事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他來找侍淮銘可不是為了說這個的。

    於是他把話題扯回到那些大事上,仍讓侍淮銘給他講他感興趣的事。

    侍淮銘應付完薛凡,把他送出院門,天色已經黑透。

    等他洗漱完打算去找珍珍,珍珍和侍丹玲已經吹了燈睡著了。

    侍淮銘沒打擾珍珍和侍丹玲睡覺。

    他去侍興國的房間,吹了燈在他旁邊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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