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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55:47 作者: 輕言1226
    與此同時,污言穢語像狂風暴雨,傾灑進來。

    「小偷,李青松你這個小偷,你和你媽都是什麼事都不做,吃閒飯的,還敢去偷紅薯,還給我!不還我就打死你!」

    地上的男孩是原身的大兒子李青松,就見他一骨碌爬起來,悶著頭就往外沖,外面的李金寶也瞬間做好了架勢,但李青松沒能衝到門口,肩膀就被一隻手按住了。

    然後,他聽到母親嚴厲的聲音道:「你去偷東西?」

    李青松掙扎了兩下,發現根本掙脫不開,只能咬著嘴唇瞪了楚筠一眼,惡狠狠道:「對,我去偷東西了,不偷東西回來吃,難道餓死嗎?」

    楚筠看著這個桀驁不馴的孩子,他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倔強,仰起頭與母親對視。

    門口的李金寶哈哈大笑,他比李青松大了四歲,是李家二老的心頭寶,從來不知道餓肚子是什麼滋味,這會兒還在叫囂:「快點還給我,你這個臭小偷!」

    李青松眼尾紅紅的,抿著唇看著楚筠,而楚筠高高舉起了繩子,啪的一下,繩子在空中繃直,狠狠抽在了他的背上。

    「你餓肚子,是娘... ...是媽媽的失職,以後,媽媽會負責讓你們吃飽穿暖,不管怎麼樣,絕對不可以做小偷,懂嗎?」

    李青松只有六歲,原本就營養不良,這段時間又一直吃不飽,那一鞭子打下去,他小小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只覺得背脊上好像被烙鐵燙了一下,整個人直接被抽的倒在地上,後背上火辣辣的疼,連楚筠的話都聽得不太清楚。

    門口的李金寶先是楞了一下,接著拍著手哈哈大笑。

    遠遠站著的李大山的媳婦何萍萍假模假樣地往前走了兩步,嘴巴里勸了兩句:「哎呀老二家的,青松還是個孩子呢,就是做錯了事,你也不用下這樣的死手吧?」

    楚筠冷哼了一聲,當著何萍萍的面,繩子又揚了起來,照著李金寶的面門就甩了下去。

    第2章 . 給李家人來個下馬威  以後,誰都別想欺……

    「啊啊啊!」李金寶殺豬一樣的聲音響徹整個李家院子,臉上火燒一樣的疼痛讓他下意識伸手捂在上面,整個人倒在地上不停打滾。

    但鞭子如影隨形,一下,兩下,不知道多少下打下來,全部落在他的背上,腰上和腿上,即使他穿著厚厚的棉襖,還是感覺自己快要被打死了。

    「住手,你這個賤女人,快住手啊!你瘋了嗎!」何萍萍這會兒終於知道急了,幾個大步就衝上來,想要奪去楚筠手裡的繩子。

    楚筠眼底冷光一閃,繩子像有了生命,在她的手裡游魚一樣閃了回來,直直地落到了何萍萍的臉上。

    「啊啊啊!」

    要麼說是親母子呢,何萍萍那殺豬般的叫聲,跟李金寶也沒什麼兩樣。

    原本想要斥責楚筠的話就這樣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何萍萍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疼的升天了,而楚筠還沒有停手,她手裡的繩子就好像催命符,十分精準的落到她身上,不管她在地上滾了幾圈,都無濟於事。

    楚筠一邊動手一邊冷冷道:「說我的孩子是小偷?你們李家不養自己的孩子,逼得孩子要去偷東西吃,你們還有臉罵他?你們一家子狼心狗肺,是不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奈何不了你們?我的孩子做沒做錯事,都有他自己的母親來管,何須你們多管閒事?」

    何萍萍感覺渾身都火辣辣的,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她想不明白今天的楚筠為什麼會這麼厲害,但身上無處不在的疼痛讓她無暇細思。

    李金寶是早就溜了,只要不打他,他才不管地上是不是親媽,反正離得遠點總沒錯。

    而原本趴在地上疼得直哭的李青松早就驚呆了,眼淚還掛在臉頰上,他爬起來,站在屋子中央,愣愣的看著整個人都好像瞬間變得高大了的母親,原本的怨懟早已消失一空,只有鼻子裡酸酸的,還是很想哭。

    「二嫂,二嫂,別打了!」

    一直到何萍萍身上的棉衣都被抽爛了,裡面的棉花都飛了出來,她的尖叫聲才把李家院子的其他人引了過來。

    最前面的是準備送紅薯過來的李小滿,他一邊大聲勸著楚筠,一邊擋在了何萍萍前面。

    其他人落在後頭,看著楚筠一臉煞氣,手裡的繩子都快舞出殘影了,而何萍萍已經被抽的血都滲了出來,明明一群大男人,卻誰都不敢上前。

    原身的身體不怎麼樣,楚筠這會兒覺得腦袋發暈,手背上原本長了凍瘡的地方滲出了紅黃相間的膿血,她冷哼一聲,順手把繩子收了回去。

    「老二家的,你瘋了是不是,怎麼能把金寶打成這個樣子?」

    楚筠停手了,其他人頓時又神氣起來,周桂花作為婆婆,第一個發難。

    李金寶找到了靠山,抱著周桂花的腰就是一頓嚎啕,周桂花那個心疼啊,嘴巴里不停地念叨著心肝肉啊什麼的。

    就見寶貝大孫子臉上,一道紅紅的印子從左邊眉毛一直延伸到右邊下巴,這會兒已經高高腫了起來,邊緣處還滲出了一點血絲,看上去十分嚇人。

    他的聲音又尖利又高昂,整個李家院子都迴蕩著他的嚎啕,楚筠忍不住皺了皺眉,盯著李金寶冷冷道:「閉嘴!」

    這一聲並不是特別大,但楚筠畢竟做了三十餘年的侯夫人,那種威嚴肅穆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裡,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隱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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