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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52:53 作者: 非桃
    這麼想著,婢女心裡算是舒服了, 問起正事來,「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證據藏好了沒?」

    什麼證據?孟於盼心頭疑惑,面上不顯,「藏好了。」

    「倒算干成了一件事。」婢女略微昂著頭,斜視孟於盼,趾高氣昂道:「今晚把七皇子的令牌偷出來,放到東院最大的潲水桶底下,自會有人來接應,到時候殿下事成,好處少不了你的,若是你敢耍什麼花招,七皇子也保不了你!」

    呵,殿下的棄子,七皇子又怎會保呢?無論事成與否,今晚都是你的死期。

    孟於盼笑得一臉諂媚,「謝姑娘提點,姑娘辛苦了。」

    婢女被她的表情激起一片雞皮疙瘩,渾身惡寒,頭也不回的從窗外翻身出去了。

    孟於盼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邊朝外面啐了一口,合上窗戶。

    小樣,真當我吃素的?姐姐我立馬告狀去!

    她走到門邊,拉開門,剛踏出去,就對上一雙眼睛,差點給嚇得魂飛魄散,連退幾步,想要把門關上,卻被那人攔住。

    容傅站在門口百無聊賴,忽然房裡面的人出來了,頓時那股子喜歡調侃的勁又上來了,載笑載言,「喲,七嫂醒啦,這是要去尋七哥嗎?這新婚夫妻就是纏綿,互相一刻也離不開。」

    看見孟於盼一臉驚恐,直往後退,容傅滿腦袋不解,摁住門,問道:「七嫂怕什麼,我又不是吃人的精怪。」

    「再說了,我長的也不醜啊!在這京城裡也是受各家小姐們追捧的美男子好吧,七嫂至於被嚇成這樣嗎?」說罷,擺出一副傷心的誇張樣子。

    桃花眼,左眼角一顆小痣,這雙眼睛孟於盼可謂是印象深刻啊!

    眼睛雖然極像,但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卻截然不同,黑衣人的眼睛是被望了一眼,就會遍體生寒,而面前青年的眼睛,卻是陽光活潑,讓人暖意洋洋的。

    孟於盼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了一點,但還沒有完全鬆懈,畢竟黑衣人的可怕,她是經歷過的。

    抱著少言少失的心態,開口問道:「阿良呢?」

    容傅眼中透出疑惑。

    看到這個眼神,孟於盼才反應過來,阿良現在的身份是七皇子,沒人知道他以前的名字。

    帶著歉意的微笑,道:「我是說七皇子殿下。」

    容傅一見到美人笑,那油嘴滑舌的臭毛病又上來了,「啊,七哥在花廳辦事,需要我帶路嗎?我很樂意為七嫂美人效勞。」

    「麻煩了。」孟於盼人生地不熟的,有個人帶路也省去很多麻煩,便應了下來。

    孟於盼知道皇子府很大,但沒想到這麼大,之前跟著送親婆子蓋著蓋頭走,都沒瞧見一眼,如今一看,可算是震驚到了。

    這一路的奇花珍木就沒斷過,光是拱門就過了好幾道,移步換景,各院之間風格迥異,卻又相融的絕妙。

    孟於盼一路上也問了容傅許多,但沒套出什麼有用的,如果不是城府極深的故意隱瞞,那就是真的爛漫性子,不喜世故。

    她也判斷不出來,只覺得容傅打趣的本領到是一流,還挺會照顧人的,知道姑娘家怕曬,細心叫下人去了陽傘來,走的道也是專挑蔭處。

    相處著舒服,長的好看,嘴又甜,怪不得會受各家千金追捧。

    走了半天,容傅領著孟於盼到一個殿面前,還沒踏進去就衝著裡面喊,「七哥,你的新娘子想你啦!」

    看見容沛出來還縮了縮腦袋,生怕被揍似的,全然沒了剛才的威風。

    容沛還是尋常面色,只是在目光觸及孟於盼時溫柔下來,光是這點微妙的變化,就足夠容傅大吃一驚。

    這還是他的七哥嗎?說好的人間閻羅,狠辣暴戾呢?怎麼一有媳婦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怪怪的。

    容沛掠過他,牽起孟於盼的手進屋,只留下他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容沛眼睛看著前方,溫聲問道:「好些了嗎?」抑制不住笑意揚起的嘴角表示出,他有被容傅的話影響到。

    「嗯。」回想起之前阿良的表白,孟於盼感覺自己臉頰有點發燒,細弱蚊蠅的嗯了一聲。

    阿良都這麼坦蕩了,她還扭捏個什麼勁,剛要開口把婢女那件事告訴他,就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殷仲楠坐在右位第一把椅子上,品著茶水。他沒怎麼變,只是身上多了一種久經朝堂的沉浮感,讓孟於盼覺得有些陌生。

    他看到孟於盼第一眼也被驚到了,不過並沒有激動,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繼續安靜的品手中的茶。

    「仲楠。」最終還是孟於盼先開口喊道。

    殷仲楠喝完杯中最後一口茶水,輕輕放下茶杯,嗯了一聲,起身朝著容沛拱手行禮,「殿下若是無他事,仲楠就先告退了。」

    見容沛頷首,殷仲楠大步走出殿外。

    孟於盼被阿良領著坐在另一個主位上,問道:「阿良,我不再的這些日子,殷仲楠他都經歷了什麼?變了好多吶。」

    不過十年,物是人非,不知道酒館的夥計,還有雙姐他們怎麼樣了。

    容沛望著她,避開話題,「阿盼方才想與我說什麼來著?」

    阿良明顯不願說明,孟於盼也不好纏著問,反正時間還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先說正事要緊,她坐正身姿,「剛我在臥房時,一個女子翻窗進來,叫我在你房裡藏東西,還叫我偷你令牌放到東院潲水桶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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