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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52:53 作者: 非桃
「啊?」
孟於盼唰的漲紅了臉,剛剛的尷尬在這一刻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腦子裡像被塞了一團棉花,堵住所有思緒。
這是被表白了?想她一個母胎solo二十來年的三無女青年,居然有一天也被人表白了。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奇怪感覺,很緊張,又有點小雀躍,就像是抽小獎中了一樣。
腦子裡想出一百種,義正言辭教育小孩不要早戀的話,一到嘴邊就和啞了一樣,結結巴巴的說:「早戀不好……」
這個回答明顯不在容沛意料之內,眨了眨眼,等待著孟於盼的解釋。
孟於盼真想錘死自己一百遍,腦子被堵住怎麼眼睛也瞎了,沒看見阿良都長這麼高了,看上去有高出她一個頭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離開後,時間過去了多久。
試圖轉移話題,弱弱的問道:「有水喝嗎?」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她確實渴了,一上午沒沾過水,還在太陽底下走了那麼久的路,剛才又說了那麼久的話。
容沛快步走到桌邊翻起倒扣的茶杯,倒了一杯遞給孟於盼。
孟於盼雙手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嘬著,眼神飄忽,不敢去看阿良。
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說一句話,拔腿就跑。
孟於盼咂咂嘴,這水味道怎麼怪怪的?
沒等她開始回味,容沛就開口了,問的很小心翼翼,「這十年,你怎麼樣?」
他不好奇阿盼是如何死而復生的,他只在乎阿盼過的好不好。
那天他準備和容琢等人同歸於盡,卻被鄔州打暈帶回了宮,再回酒館尋時,小關說已經下葬了。
說他這個一出事就跑回去認祖歸宗,過好日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沒資格去看阿盼,連墓址也不告訴他。
這些年,有他七皇子的身份護著,酒館是越開越大,也沒人敢招惹,可是這詩句卻是自始至終都無人能對上。
孟於盼滿心感慨,原來已經過去十年了,阿良也有二十五六歲了,都娶妻了,雖然娶的是她。
但她還是有種自己的小樹苗,終於長成參天大樹的成就感。
放下茶杯,拍了拍胸脯,剛打算開口,兩道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流出。
孟於盼不拘小節的伸手一抹,準備繼續說,看了一眼,滿手鮮紅,瞬間覺得她頭有點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容傅慢悠悠從後面趕來,正巧撞見容沛打橫抱起暈過去的孟於盼,笑得燦爛,「七哥,你這可就不太道德了啊,剛還在說些薄涼的話,怎麼我就晚來幾步,你就軟玉溫香再懷了?」
難得看見七哥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崩了,容傅又管不住自己那張臭嘴,調侃起來。
容沛沒時間理他,回了一記眼刀,「快去把府上的大夫叫來!」
從沒見過七哥如此失態,看來是真著急,容傅也不敢再耽擱,大步跑著去喊大夫來。
不一會,向來無人能踏足的殿下寢殿,臥房外如今烏泱泱站滿了人,那些提著大藥箱的學徒時不時會互相撞到,但連大氣也不敢出。
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給孟於盼檢查完,「殿下,新夫人這是喝了大補的十鞭酒,再加上有輕微中暑,這才昏迷的。」
容傅聽到這話,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哈哈哈,七哥,你怎麼給新娘子喝這種東西,要喝也應該是你喝才對嘛!」
老者擺擺手,「十殿下此言差矣,一般補氣多是用三鞭,而十鞭酒通常是給將死之人吊命用的,可見其效力之威。」
「況且這十鞭酒不是常物,尋常男子一旦服用劑量過大,容易爆血而亡。新夫人是女子屬陰,又剛巧中暑,缺了氣血,這才中和了酒的藥性。」
容傅一聽,怒道:「太可惡了,將七哥的合卺酒偷換成了這十鞭酒,用這種腌臢手段對七哥下手,真是令人不齒!」
將這種低級手段都抬到明面上來,看來這容琢是真急了。
「解決之法?」容沛眸色一暗。
老者道:「夫人症狀不算嚴重,靜養幾日便能痊癒。」說完,便隨著侍從離開。
侍從來稟,「殿下,殷大人求見。」
容沛沉思一會,瞥一眼容傅,囑咐道:「你在這門口看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容傅蔫蔫的應了一聲,心裡有些憤憤,好玩的事不叫我,這看門的事偏偏叫我做,哼!
第49章
孟於盼是被疼醒的, 昏昏沉沉中感覺到有人在用力掐她的手臂,吃痛聲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嘴, 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老實點, 這外頭還有人守著呢, 要是被發現了, 咱倆都等著被殿下處死吧!」說話的是一個女子,穿著王府里最尋常的婢女服飾, 神色慌張,時不時向門口望去,壓低聲音道。
殿下,又是殿下,這一天內都聽見多少次殿下了, 她倒要看看這殿下是何方神聖。
孟於盼坐起身來,對著緊張的婢女眨了眨眼, 又輕拍她的手示意不會再發出聲音。
婢女這才鬆了手,一臉嫌惡,「你個蠢貨,想死也別拉上我, 叫你給七皇子灌酒, 你倒好,自己喝了個乾淨。」
一個鄉下人牙子手裡買來的村姑果然蠢笨,要不是殿下看中了她這張臉,哪輪得到她嫁入王府?左右不過是顆棋子, 估計幹完這一趟, 殿下也不可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