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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2:52:53 作者: 非桃
回酒館的路才走到一半,就看見丁東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孟姐,不好了,有人在我們店對門開了家酒館,名字就叫『莊家酒館』!」
孟於盼冷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看看去,到底是何方牛鬼蛇神。」
三人這才剛剛走近酒館,就聽見前面鑼鼓喧天,大紅色的綢緞掛滿店門,周圍被人圍的水泄不通。
就連牌匾都已經安好了,明晃晃的四個大字「莊家酒館」。
「你這什麼意思啊?這豐郡誰不知道,這莊家酒館僅我們西街口一家啊!搶名字也就算了,還把店開到對門,你缺不缺德啊?」
說話的人是小關,小關抄著一把掃帚立在地上,袖子卷到手肘上,滿面怒容,周圍的人都站的離她遠遠的,生怕禍及自己。
那『莊家酒館』的老闆是個陰柔的男人,男生女相,卻不太美麗,下巴尖的能戳死人,五官擠在一坨,讓人看了有點反胃。
說話聲音比女人還尖,翹著個蘭花指對著小關,高聲說道:「敢情就你們可以叫『莊家酒館』,別人都不能叫是吧?」
說著,還扭著腰肢朝小關走來,「我告訴你,老娘,呸,老子也姓莊,老子這酒館就叫莊家酒館,你能拿我怎麼著?」
小關快被他氣瘋了,卻又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你,你,你的卡殼。
那男子見氣著她了,笑得花枝亂顫,嬌俏的朝她哼了一句,就叫來幾個大漢把這個惹事的扔出去。
第29章
小關被倆大漢從人群中拎了出來, 臉氣的發青,不服氣,還想再回去討說法。
卻被凶神惡煞的壯漢嚇的無從下手, 只能急得跳腳。
孟於盼氣定神閒走到小關身邊, 自然的攬住她的肩膀, 低聲安慰道:「別急, 好戲在後頭。」
小關本來就被氣的淚眼朦朧,一瞧見熟悉的人,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抽抽搭搭的說道:「他們搶我們店名!」
「這豐郡誰不知道我們西街口的莊家酒館,是開了幾十年的老店,哪裡有這樣做生意的!」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啪嗒啪嗒落下來。
小關是很小就在這裡做工了,那時候莊瓊雙都還沒接手這祖業。
這麼些年小關從來沒想過離開, 畢竟當年老莊夫婦收留的恩情,她就是用一生來報答也不為過。
孟於盼最看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小關生的嬌俏,哭起來可可愛愛, 讓人心生憐惜。
可又拿她沒辦法, 這丫頭哭起來就沒完沒了,非得哭飽了,才停的下來,只得細聲安慰她。
忽然, 東子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 遞到小關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關姐用我袖子擦擦眼淚吧。」
其實丁東不比小關年紀小,只是老好人的溫吞性子,見誰都叫姐呀,哥呀的。
他這一出聲,小關才發現還有別人在身邊,有些尷尬,止了哭聲,沒好氣的白東子一眼。
「叫你去尋盼盼,怎麼去了這麼老半天,這人家剪彩都剪完了,真是不趕趟。」
東子默默收回手,低下頭,說話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啊關姐,我在路上摔了一跤,這才耽擱了。」
聽他這麼說,大夥才發現他褲子上沾了好些泥,膝蓋處還破了個大洞,隱約可見血跡。
小關彎下身子瞧了瞧那傷口,眉頭緊皺,詢問他,「快和我回店裡,我給你上藥,怎麼這麼不小心,弄成這樣,疼嗎?」
原本小關也不是真的怪他,只是玩笑話罷了,看他受了傷,心急如焚的把他往店裡帶。
孟於盼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輕笑著搖搖頭,這個小關吶,就是嘴硬心軟。
轉過頭來,看著門庭若市的『莊家酒館』,語氣輕鬆的和阿良說:「咱也去瞧瞧這『新莊家酒館』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完,便帶著阿良朝裡面走去。
進到酒館裡面,尋了張桌子坐下,又叫來小廝點了幾壺酒。
雖然店裡人滿為患,但這上酒的速度不得不說還挺快,孟於盼拿起酒壺給自己和阿良各斟一杯。
淺嘗一口,才漫不經心的問道:「阿良覺得這如何?」
孟望良剛飲完杯里的酒,神色認真,「從進門的招待,到店內裝潢,點酒下單,酒名以及酒味,都和我們一般無二。」
孟於盼像是早知道阿良會這麼說,一點不著急,不緊不慢的端起酒壺,又給他斟滿,面帶笑意說道:「你再嘗嘗?」
阿良並無遲疑,端起酒杯就往嘴裡送,孟於盼就坐在他對面,托著個下巴,等待。
就在這時,酒館老闆,那個陰柔的男人一扭一扭朝他們這裡走來,身上帶著一股甜膩的脂粉香,雙手撐在桌上,有意往阿良那邊靠。
阿良難得皺了皺眉頭,起身坐到孟於盼身邊。
男子見狀也不氣惱,自然的在阿良原本坐過的地方坐下了。
柔若無骨的半趴在酒桌前,掐著尖細的嗓音,寒暄道:「這不是對面酒鋪的新老闆娘嘛?,怎的有空來我這破店消遣。」
孟於盼故左而言他,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莊老闆真是天生經商的料子,這裝潢,這服務,都別具一格啊!」
聽到她這麼說,莊老闆故作羞澀,掩唇一笑,「孟掌柜說笑了,這些小心思不過是從西疆那邊傳過來的,成不了大器。」